不久后白喜就赶了过来,见到陈文静就一头扎进她怀里,此时他还没有陈文静高,抽泣道,
“公子没事吧,吕伯说让我过来照看公子一段时间,我一问才知道公子出事了,吓死我了。”
陈文静耳根一红,推开他道,
“行了,没什么大事,你那边怎么样了?”
白喜擦擦眼睛,道,
“依照公子的吩咐,现在跟五哥联系都让水生兄弟去,表面上还是公子的命令,那面一切都很安静,只等公子说的大事发生。”
陈文静见一切按照预想的方式进行,倒也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交待他道,
“记住,以后在那边你就是我,苏州的那些兄弟也一定要拿你当公子,千万不可以透露有我的存在,免得被人怀疑,还有,楚云姐姐那里你也通知一声,就说我近期不会回去,叫她安心打点院子的事,千万别说我出事的消息。”
白喜“哦”了一声,道,
“那公子现在一个人也太危险了,听吕伯说虽然把公子救了出来,不过那边还会打公子主意的,现在连吕伯都回苏州重新布置身份去了,公子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陈文静拍着他脑袋笑道,
“行了,还想挨揍吗?我现在最担心就是临安那小子,有什么新消息吗?”
此时被陈文静称作小子的徐子明正在家中苦思冥想,上次他推陈文静入水,还以为她是来找自己报复的,可是依后面的情形来看,显然不是那么回事,虽然周围经常有陌生人出入,对自己倒没有什么动作,看来她是想查明自己身份再做打算,那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无聊的翻了翻旁边的书,暗道,
“她总会接到命令要对付我的,可惜我不会像他上一世那样跟在朱允炆后面,若是真要她对付自己,不知她能不能下的去手,可能知道是我会下手的吧。”
可惜虽然这一世得享平安,但也因此失去了自由,不能到处跑,至少目前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她先走一步了,若等到十年后再次相遇,不知你我又是一番什么心境。
徐子明前一世应当也非俗人,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会重新活过一次,可他知道自己绝不会犯以前的错误,因为他也知道这个身份是因为什么死的,只要到时避过,然后再趁机把仇报了,自己就算对以前有个交待了。
徐子明想到此处叫道,
“小白,小白,又跑哪去了,想挨揍是不是,快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八九岁的丫头,不满的道,
“又洗澡?天也不热,公子就不能隔几天洗一次,烧火很费力的。”
徐子明闻言训斥她道,
“少啰嗦,不听话信不信把你卖掉,看别人怎么对待你,快去准备。”
要是陈文静在这里,恐怕会惊掉下巴,女版小白?这人到底是谁,也太能搞了,竟然弄了个女孩来当书僮,他想干什么,幸亏白喜以为公子只是让自己盯住徐子明,对其余人都自动忽略了,不然把这一幕告诉给陈文静,恐怕就有意思了。
陈文静虽然想到徐子明肯定是前世就认识自己的,可她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么离奇的事件也会发生在他身上,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只要派人看住了他,保证他不出事就行了,所以陈文静也没多想,仍然按照自己的布置准备着一切,只等十年后那个时刻到来。
此时徐增寿却被看管在家,虽然谢氏对陈文静没有看法,可徐允恭不同,他从小就被当作国公接班人教导,自然对这些商人是看不过眼的,只道他们重利轻义,所以当时接到徐增寿,还以为陈文静早就自己跑了,便也没打听就带人回去了,结果就跟徐增寿起了争执,徐增寿坚持陈文静一定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的,徐允恭只是把他禁足在家,不允许他出去,一切等到爹爹回来再说。
徐增寿只好央求二哥徐膺绪去看看,结果徐膺绪回来一说人都不见了,铺子也改了,打听不到下落,徐增寿只好死心,但心里仍然认定陈文静不会丢下自己,肯定是出事了,便对大哥徐允恭有了些看法。
临近五月,虽然陈文静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日子,可是大事临近,她仍然紧张起来,心里犹豫道,
“要是没有发生该怎么办?那时不仅会失去道衍这条臂助,连太湖那帮人都不会相信自己了,若是如此还有必要回教坊司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