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静一路无话,只是听着徐增寿讲自己的事,徐膺绪在一旁只是偷笑,也不插嘴,看着陈文静尴尬。
等到进了城,陈文静赶紧道,
“我先回去跟伯父说一声,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徐增寿怕他跑掉,不依道,
“反正我们也没事,我跟娘亲说一声,先去你那。”
陈文静不好拒绝,只好点点头,徐增寿冲车夫喊道,
“跟前面说一声,我们晚些回去。”
等到了吕奢的米粮铺子,陈文静下车道,
“你们在这等会,我进去说一声就出来。”
且说那恶少带人回到庙中,陈文静等人已经都走了,他们没找到人,便抓了个小和尚问今天都有谁来上香,听到是魏国公府,便商议先回去等等看,要真是那小子,再做打算。
陈文静跟徐膺绪回府被谢氏安排了一顿家宴,席上徐增寿还要他常来玩,谢氏倒也没有什么门第之见,便道,
“陈公子若是没事,就常来走动。”
陈文静忙道,
“好。”
待到夜色初起,陈文静才告辞离开,徐增寿虽不情愿,也只能送他到门口,
“你可要多来找我玩啊,不然我会去找你的。”
陈文静出门才松了口气,便往米粮铺子走去,刚拐过几个路口,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巷,就感觉突然多出几个人来,不怀好意的向她包围过来。
陈文静心道怕是人家找上门来了,还是自己大意了,要是不跟徐家一起坐车回来,恐怕他们是不敢去徐府找茬的,肯定是在外面见自己出来,就跟上来了,正犹豫是要打出去还是逃出去,那些人就加快了速度,把自己堵在中间。
夜色中看不清来人中有没有那个恶少,只不过个个都身强体壮,显然白天吃过亏的人已经跟他们说过自己不好对付,陈文静算计了一下人数,巷子中空间有限,他们不可能一拥而上,反倒给自己很多机会。
离得最近那人一声不吭,过来也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条棒子,就向陈文静劈头打去,其余人见他动手,也纷纷抽出带着的武器,不过好在其中没有利器,这还要得益于朱元璋管制较严的缘故。
陈文静到底还是孩子,身体较他们轻便许多,腰一扭就避了过去,感觉棒子划过身前带着呼呼风声,就知道下了死手,看来今天得罪郭桓的人实在不太明智,不过既然做了,陈文静也不后悔,看准那人的手腕就一掌切了过去。
那人“哎呦”一声,显然没料到一个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力道,正要出声提醒,陈文静已经如一只狸猫般向他后面的人冲去,几个箭步就到了另一个人面前,一拳就捣向那人腰眼,那人没料到陈文静能避过第一个人,惊愕间已是挨了一下,就感觉半边身子一麻,瞬间就矮了下去。
陈文静一击得手,脚下却是丝毫不停,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向巷子里各人弱处打去,他们没想到自己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孩子,黑暗中就见一个人影一路向巷子口闪去,经过的人都纷纷委顿于地,那当先动手的人也惊呆了,一时竟忘了吩咐人去追。
陈文静出了巷子就朝人多的地方跑去,几下就消失在人群中,却没想到他们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去追,等到陈文静回了铺子,吕奢见她喘气,才道,
“怎么跑回来了,有人追你吗?”
陈文静缓口气道,
“今天出去不是打了个人吗?他派人来抓我了,没想到他竟然能找到魏国公府去,以后可得小心点了。”
吕奢担心道,
“既然能找到国公府,那咱们岂不是更好找,不如公子换个地方吧。”
陈文静摇头,坚持道,
“这里已经让徐膺绪他们知道了,若是说没有我这个人,岂不是惹人怀疑,想必他们也是想出气罢了,为了大事,不行就找一下云姑娘吧,看看能不能赔个礼算了。”
吕奢见小姐坚持,只好道,
“那公子最近小心些,我会派人给云姑娘送口信的。”
那伙人回去给人一说,那恶少暴跳如雷,吼道,
“一群废物,养你们吃白饭的吗?给我去找,不然谁也别回来。”
当先出手那人一商量,便道,
“看他样子应该和徐府很熟,不如派人守着,看能不能跟着他们找到那小子,顺便也好教训那两个小子一顿。”
恶少道,
“管他什么国公不国公,敢打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最好把他们三个一起抓来,我要亲手教训他们,还不快去。”
教坊司里,云霓姑娘听了吕奢送来的口信,为难道,
“郭桓此人平素很低调,也不大来这里,想要跟他通融有些麻烦,而且最近太子也是很少来的,想必帮不到忙。”
陈娘一旁开口道,
“我听人说郭大人跟各部大人关系很好,姑娘不能托托别的大人说说吗?”
云姑娘摇头为难道,
“难就难在这里,此时若是张扬开去,那她的身份就要曝光了,我猜她也是基于这个才想赔罪了事的,没弄清楚谁能帮上忙之前,不能乱说。”
陈娘叹气道,
“怎么会惹上这种人,我还以为过一阵她会回来呢,看来又不行了。”
云姑娘笑着安慰她道,
“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她不想回来,在外面岂不更好,听说她现在买卖做的很大,以后咱们说不得还要托她庇护呢。”
陈娘闻言开心起来,
“是啊,她还真是能耐,这么一年就做起生意来了,那我给她回话,就说让她先等等。”
云姑娘道,
“也只能如此了,咱们先找人探探口风再说,免得惹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