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身上冷汗直流,正要五体投地竭力解释,李玫却惊讶地望着胡粼,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满室一触即发的危急情势:“咦?公子,你的眼睛怎么是绿色的?”
胡粼眨了眨眼睛,眼睛已经是黑色的了,面无表情:“你看错了。”
李玫知道自己刚才明明看到公子眼睛由黑变绿,还是那种宝石色的好看的绿色,可是公子怎么就不承认呢?虽然心里不认同胡粼的话,她依旧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是奴婢看错了!”
胡粼面无表情:“以后再提一次‘奴婢’,给我……。”
老槐凝神看着他,想看看公子有什么好主意。
李玫也专注地看着他,想听听公子有没有惩罚人的好创意——要知道她继母可是只会拧她的耳朵打她的手心。
胡粼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两个人露出如此期待的表情,只得继续说道:“就给我洗一次脚!”
老槐一脸的失望:公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以后再提一次‘奴婢’,就陪我睡觉”么?看来公子真不是萝莉控啊!
李玫滴溜溜的大眼睛先看向胡粼穿着靴子的脚,再看看他纤尘不染的白色丝袍,最后看向胡粼漂亮干净的脸,暗暗推测公子的脚一定不会臭到哪里去。
到了用晚饭时间,老槐摆饭的时候,李玫习惯成自然站在那里端着碗盛饭,被胡粼瞪了一眼。她忙解释道:“奴婢干惯了活,不干就难受……。”
胡粼眉毛挑起起来,轻轻道:“奴婢?”
李玫垂下眼帘:晚上该给公子洗脚了!
不过,她还是很雀跃的:公子的脸蛋和身材都这么好看,到底脚是臭呢还是臭呢?
想到一个美男子若是拥有一双臭脚,李玫就觉得那是多么可喜可乐的一件事啊!
因此,她对给胡粼洗脚这件事,简直是充满了期待好不好!
晚饭胡粼只是随意喝了几口稀饭,并没有吃多少东西。他认为自己上一世之所以吓死了李玫,就是因为平时在李玫面前隐藏过深,李玫才会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因此,他预备这一世要温水煮青蛙,慢慢地让李玫接受自己的“不同凡响”,这样的话,万一他现出原形,她就不会太害怕了。
比如他辟谷这件事情,他先是少吃一点,慢慢的一点不吃,李玫看着看着不就习惯了?
晚饭后,胡粼拿着一本书倚在罗汉床上看。
李玫走在前面,老槐端着热气腾腾的泡脚桶走在后面,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小槐哥哥,放这里!放这里!”李玫指挥着老槐把泡脚桶放在了罗汉床前。
她笑得甜蜜蜜地望着胡粼,声音温柔极了:“公子,我给你洗脚!”
胡粼面无表情地伸出了穿着布袜的脚。
李玫跪在床边,大眼睛满怀期待,轻轻脱去了胡粼右脚的布袜。
李玫把胡粼的脚放在了自己膝盖上,轻轻脱去了胡粼右脚的布袜。
胡粼盯着李玫,想不明白李玫大眼睛中闪耀着的无限的期待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玫笑盈盈望着胡粼的脚,发现他的脚骨肉停匀细致白嫩,线条非常的流畅,就连指甲的形状也很好看。她捧起胡粼的脚,凑近闻了一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鼻而来,非常的好闻。
胡粼蹙眉看着李玫:“玫娘,你什么时候变成恋脚癖了?”
李玫眯着眼甜甜一笑:“我给公子脱布袜呢!”
胡粼眉头皱了起来。
李玫马上改口:“我是给哥哥脱布袜呢!”
胡粼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李玫脱去了胡粼另一只布袜,最终确定了她的公子胡粼是人间的奇葩,拥有世人难得一见的香喷喷双脚。
她很会洗脚,先用手试了试水的温度,觉得稍稍有点烫,就先撩了点水慢慢地往胡粼的脚上浇,待他适应了这才握着他的脚,浸进了水中。
胡粼表面上在拿着书看,实际上正在感受李玫软乎乎的小手给他洗脚按摩的幸福感——要知道,李玫当了他好几世媳妇了,这可是第一次给他洗脚!超级幸福有没有!
他瞟了一眼坐在小凳子上垂着眼帘给自己洗脚的李玫,心里居然有了一个想法:明日得引诱李玫再自称一次“奴婢”,让她再给自己洗一次脚!
夜深之后,李玫躺在被窝里,一边暖着被窝,一边轻轻揉搓着手背。
往常这个时候,冻肿的手总是痒得难受,可是公子的药好像很管用,肿虽然还没有消,可是已经不痒了。
老槐去前院睡去了,公子在楼上也睡着了,四周静极了,李玫能听见呼啸的北风吹着白杨树的树枝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李玫睡在又香又软又暖和的被窝里,听着风声,觉得有一个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真的是好幸福的一件事。
正在这时,外面楼梯好像传来人下楼梯的声音,在这静夜里,特别的清晰。
李玫的幸福感一下子消失无踪了,她飞快地钻进了被窝,蒙住了头,喃喃自语:“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房前停了下来,接着就是“笃笃”两声敲门声。
“玫娘,开门!”是公子的声音。
李玫一动也不敢动。
她想起了好友桐花告诉她的一些事情。
桐花今年已经十三岁了,颇知些人事,她告诉李玫,世上有这样一种男的,不像别的男的那样喜欢大胸脯******女的,而是专门喜欢糟蹋小女孩,统一的名字就叫——****!
李玫害怕极了,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都快要跳到外面了:难道公子看着跟个仙人似的,实际上是个喜欢糟蹋小女孩的大****?
李玫正在被窝里发抖,没有听见“咣当”一声门闩被拉开的声音。
闩门的门闩自动开了,胡粼推开屋门走了进来,在李玫的床边坐了下来,声音清冷:“玫娘,忘了帮你抹药了,把手伸出来吧!”
李玫哆嗦成一团,没有回应。
胡粼等得不耐烦,伸手去揭被子,揭了几次都没揭开,这才发现李玫正用手紧紧揪着被子不肯放开呢!
他伸手进去,摸到李玫腋窝轻轻咯吱了几下。
被窝自动打开了。
胡粼捉住李玫的手,蘸了些药膏开始抹。
李玫这时已经发现公子不是来当****的,而是来给自己抹药的,这才放松了身体。
胡粼给她抹完药,又按摩了一遍,这才问道:“刚才你怎么了?”
李玫:“……。”她当然知道不能说出自己把公子当成专门糟蹋小女孩的****了。
胡粼双手抱胸站在床前:“玫娘,你是得胆大一点!”
他转身离去。
随着他的离开,李玫的房门自己关上,自己上了了门闩。
这一切李玫并没有发现。
抹过药的双手香香的,热乎乎的,李玫很快睡着了。
春节快要到了,老槐忙着置办年货,李玫有的时候帮他,有的时候就做些家务,只有胡粼常常不见踪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腊月二十三傍晚,在一片爆竹声中,天上飘起了雪花。
老槐去了东京购买新奇年货,不在宅子里。
李玫自己呆了一天,没看到公子的踪影,很是无聊,就提了一个暖壶借口给公子沏茶,上了二楼去找公子。
她上了二楼,却没看到公子。
二楼是一个大通间,公子连个屏风都不让摆,一切都是阔阔朗朗的,可是,李玫没有找到胡粼。
李玫发现公子床上的棉被没有叠起来,被窝前端还鼓起了一个包。
她索性把暖壶放在了床头柜上,伸手掀开了被子。
李玫一下子愣住了——被子里原来卧着黑色的小狐狸,闭着眼睛团成一团睡得正香!
李玫最喜欢小猫小狗小动物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摸这个小狐狸,触手柔软,黑得像墨一样的毛柔软极了,摸上去比绸缎还要细滑,暖暖的软软的。
李玫忍不住摸了又摸,甚至把嘴巴凑到小狐狸的鼻子上亲了亲。
在她锲而不舍的骚扰下,小狐狸终于醒了,睁开了眼睛。
看着小狐狸绿宝石般的细长眼睛,李玫喜欢极了,兴奋地盯着小狐狸:“小狐狸,你是从哪里来的?是我们公子把你抱回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