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王浩明来了精神,他没有再件件的翻找,而是将眼中灵力释放了出去,将这一小堆碎瓷片全部笼罩住了。
去掉开始看过的七八个碎瓷片,这一小堆也不过就剩下了三十余片。
王浩明惊讶的发现,在这三十多个碎瓷片里面,居然有十四件瓷片之中,都蕴含有稀薄的灵气,并且这些灵气的颜色,和他一开始开到的那一片,完全相同。
“会不会是一个瓷器呢?”
心中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来。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件瓷器被打碎了,碎片存放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
王浩明把那些含有灵气的瓷片都挑了出来。当然,在挑的时候,他也掺杂了一些没有收藏价值的碎瓷片。他这是怕被地摊老板看出什么猫腻来,等会乱要高价。
古玩这东西,价钱是没有什么谱的,物价局可是管不到这儿。
其实王浩明是多虑了,那地摊老板在看到他摆弄这些碎瓷片之后,压根就没往这边看上一眼,这些碎瓷片本来就根本不是他的,前几天在他的摊位旁边,有个河南的“走鬼”摊子。
就在昨天的时候,河南那位摊主好像家里出了什么急事,要赶回河南,当时就在鬼币上把自己摊位上的东西,以很低的价格,全部转给了这个老板。
这些碎瓷片儿那会就没算钱,算是搭头白送给他的,所以现在这个摊主,对那些破瓷片根本就不怎么在意。
王浩明将这些带有灵气的碎瓷片,一件件的摆在手心里,这些碎片都不大,最小的就是刚才那个指甲大小的,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公分,形状各异,王浩明摆弄了好一会,才大致摆出了个物件出来。
王浩明粗粗看了一眼,马上就把这些碎瓷片打乱放到了地摊上。
“老板,搭个手吧。”
王浩明把那十六个带有灵气的碎瓷片。还有七八个没什么价值的瓷片摆成了一堆,然后站起身来,指着那堆瓷片对地摊老板说道。
地摊老板闻言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走到王浩明放在一起的碎瓷片处。蹲下身子拨弄了一下,说道:“这些可是按片卖的。”
“规矩我懂的,你给价吧。”王浩明点了点头,把右手伸了过去。
老板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然后紧握成拳头状。
过了几秒钟之后,把拳头松开了,眼睛紧盯着王浩明。
先张开五指,自然是五的意思,然后攥成拳头,也就是说,这地摊老板开价是五十元一片。
王浩明摇了摇头,用自己的右手将地摊老板右手五指一一合拢,只留下了一根食指。
俗话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王浩明的举动,表明了他只肯出十块钱一片。
北京那位的碎瓷片展览馆才开了几年而已,并且这时网络不算特别达,“片儿白”的事迹只是流传在京津一带。
就全国而言,玩瓷片的人还不是很多,连带着这些瓷片的价格,也并不是很贵,要是放在几年前,这些瓷片也就是卖个五毛一块的,现在王浩明出到10块钱一片,价格已经不算低了。
至于后面几年的钧窑、汝窑瓷片涨到数千上万元一块的时候,再想从这些古玩地摊上找到真品瓷片,那已经是不大可能了,因为到那会,就连瓷片也有作假的了。
“反正这些破瓷片都算是捡来的,”
地摊老板想了一下,又把那些瓷片的数量清查了一遍,最后点了点头,和王浩明握了一下手之后,道:“就按你说的价,成交。”
王浩明闻言也没显露出什么高兴的样子,伸手掏出钱夹,掏出两张一百和一张五十的钞票,递给了地摊老板。
等那老板接过钱之后,王浩明马上蹲下了身子,也顾不上有些瓷片上都沾染了泥土,小心翼翼的把那十六个蕴含灵气的瓷片装到了自己的手包里,至于那搭配的碎瓷王浩明又随手给丢到了摊个上。
“谢啦,老板,咱回见。”
王浩明压抑住心头的兴奋,向那个被他这番举动搞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地摊老板,打了个招呼之后,马上离开了。
这回头还是别见面的好,否则要是被那地摊老板知道了这些瓷片的价值,恐怕跳河的心都会有了。
“难道那些瓷片里面有宝贝?”的摊老板在心中猜想着,不过这时说什么也晚了,已经是钱货两清了。
走在玉器街这青石马路上,王浩明只想大喊几声,来泄一下心中的快意,单凭这手包里的十来个碎瓷片,王浩明就是此行不虚了。
有些人就不明白了,这不就是买了些破瓷片嘛,值得这么高兴吗?就算是这瓷片是钧定汝等名窑生成出来的,那也不过就值个千儿八的。
放到四五年后,也不过就是万儿八千,这漏检的也不算出彩儿啊。
这话也没错,五大名窑的瓷器值钱,这是世人皆知的,但是五大名窑瓷片,还真不怎么值钱。
即使你拿去卖给‘片儿白’,他也不过能给个四五百一片的价格,那还要看瓷片的大小,不过王浩明收到的这十几个瓷片,组合起来之后,那价格就是无法估量的了。
在王浩明看到那个底座瓷片的时候,他已经认出来了,这是汝窑的瓷器碎片,并且是官窑的瓷器。
因为他在碎瓷片里又找到了剩下的几个底座瓷片,将之拼凑起来之后,从原本的一个‘士’字,变成了‘奉华’这两个字。
很多朋友都知道,在北宋末年,并没有形成瓷器底下写款的制度,只有部分瓷器写款。
像汝窑的款识一般分为三种,第一种是甲、乙、丙之类的编号,但这种编号不是烧制的时候写上去的,都是后来才刻上去的。
第二种款识,只写一个字:‘蔡’一听就是姓氏,不用查,蔡京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蔡京当时的的位,完全可以使用汝窑。
还有一种就是王浩明手上的这一类了。在瓷器底下写有很明确的文字,而这些文字,往往都有其特殊的意义。
拿王浩明手上这些瓷片拼凑出来的“奉华”二字打个比方,奉化指的就是南罗德寿宫的配殿奉华堂,是罗高宗赵构的宠妃刘贵妃居住的地方。很多写“奉华”的汝窑都是当时刘贵妃所用过的。
史书上记载,刘贵妃其人还有点儿才华,会画画,她自己有两方章。刻着‘奉华’两个字,画完以后盖在上面,奉华款的汝窑瓷器都应该是刘贵妃的私人之物,这足可以证明,王浩明包里的这些瓷片,绝对都是南罗的官窑瓷器。
最让王浩明兴奋的是,这十几个碎瓷片,都是一只汝窑瓷器上面的,并且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部都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王浩明用这些汝窑瓷片,完全可以修复出一只完整的汝窑瓷器出来。
说句题外话:香港苏富比2012年4月4日举行“中国瓷器及工艺品”拍卖,有900年历史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经34口叫价,以天价2.0786亿港元成交。
较拍卖前估值底价高逾3倍,刷新宋瓷世界拍卖纪录。
“老幺,捡到什么宝贝了?看你那张脸都笑开了花。”
王浩明正准备去找张乾和老四的时候,张乾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上似乎还拿着件什么东西。
“老大,今儿这鬼市,没白来,给你看看。”
王浩明自个儿兴奋了半天,正找不到人倾吐呢,一把拉住张乾,打开自己的手包,把那些瓷片展露了出来。
张乾看王浩明说的神神秘秘的,把头伸了过去,这一看之下,大失所望。一脸不屑的说道:“切,不就是些破瓷片嘛,我还当你捡到了个金元宝呢。”
王浩明没和张乾一般见识,这地摊检漏所带来的满足感,是一般人无法体会的,其中美妙不足以与外人言道。
张乾有些不大相信,把手伸进包里。拿出一块汝瓷碎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随手把瓷片放回王浩明手包里,将信将疑的问道:“老幺,都碎成这样了,这还能拼凑起来吗?你是不是看走眼了?你听谁说这破烂玩意值钱的?”
“去去去,和你没共同语言,不信拉到,回头去了上京,就你嘴里的这些破烂玩意儿,我能换来五百万,你信不信?”
和张乾说这些,等于是鸡同鸭讲。王浩明没找到一丝满足感,干脆将手包拉上夹在腋下,不和他废话了。
王浩明之所以对汝窑瓷这么关注。其实还是拜被陈曼菲购买了的那件成化斗彩鸡缸杯所赐,在荣叔修复那件鸡缸杯的时候,曾经给王浩明说过一个有关于汝窑瓷的真实故事。
荣叔进入古玩行,虽然是野路子出身,不过他修复瓷器的技艺,在国内都是很出名的,是全国有名的古瓷修复专家。
国内一些专业考古队如果出土到破碎瓷片的时候,都会找到荣叔来帮忙,而荣叔之所以和北大一些考古系教授认识并且关系良好,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曾经有一个河南的藏家,专程跑到中海找到荣叔。那人暂且称之为老赵吧,老赵是专门收藏古代瓷器的。
藏友们都知道,在本世纪的初期,很多藏家没事都喜欢往农村跑,像京津等地的藏家,最喜欢跑河北和山西。
而这位老赵因为就是河南汝州市人,对传说中的汝窑瓷就多上心了几分,一到周末有空闲的时候。经常会在汝州周边的农村里转悠。
有一个周末老找开着摩托车跑到相邻的宝丰县一带,刚开到一处村子的时候,谁知道原本好好的天气,忽然下起了大雨,当时他就到一处农家去避雨,这农家的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带着檐下避着雨。
那时正好是夏天,雨来的快停的也快,没过十分钟就停了,老赵正准备走的时候,这家男主人回来了,不过是被别人扶回来。
夏天农村人下地干活,有时候都不穿鞋子的,这位也是,赤着脚正干活的时候,看到下大雨了,就急忙往家里跑,刚到路边一脚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上了,顿时将脚底划了一个大口子。
当时那是血流如注,还好旁边也有人在地里忙活,就扶着他回来了。
这男主人的脾气挺倔的,临走的时候非要把那块划破他脚的东西挖出来,这不,进到院子里还死死的拿在手上呢。
等到脚包扎好了,这位一看手里的东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是个碎瓷片,应该是个碗的底座,有小孩巴掌大不知道是哪个缺荣鬼给扔到地里头去的。
当时这男主人骂骂咧咧的就将这破瓷片扔到了院子了,正好扔到老赵的脚边,摔成两半。
老赵是玩古玩的,习惯性的捡起来看了一下,虽然这瓷片上还沾染着泥土,不过那汝窑瓷特有的天青绿釉马上就吸引住了他的眼球,老赵很快就判断出,这绝对是一件汝窑瓷器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