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明想起书上所说:康熙青花瓷以胎釉精细,青花鲜艳,造型古朴多样,纹饰优美而负盛名。
这个青花碗釉面肥润,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给人一种湿润的感觉。
两相对比之下,王浩明认为这青花碗即使不是康熙官窑制的,应该也是个老物件。
“王小哥,这个康熙青花大碗,别看它是康熙民窑烧制的,但可是民窑中少见的大开门的精品,开门康熙瓷。难得收老如新,其价值不在一般官窑之下,王小哥好眼力啊,是不是就认准这件了?”
王浩明心中刚给这青花碗下了个定论,耳边就传来吴永怀的声音。
这一听之下,王浩明的老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还好他本来人就不白,这一红倒也是不甚明显。
王浩明之所以认为这是康熙官窑瓷器,是因为民窑青花多数不书年号款,往往写堂名款,又称斋堂款。
“吴掌柜的,康熙民窑的青花,一般用款,可不是“大清康熙年制”这个款式啊,您老蒙我呢。这就一现代仿品,仿的不错而已。”
王浩明听完吴永怀的话后,心中一动,这老狐狸如此说话,恐怕手里这物件,十有八九是假的,当下用灵力仔细一看,果然里面没有一丝灵气的存在。
别说是康熙年间的了,恐怕连民国都到不了,整个一做旧的现代仿品。
“王小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康熙民窑虽然用“大清康熙年制”的款式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的,有考证传承的民窑青花书年号款的物件,就不下十余件,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就不是呢?”
吴永怀一听急了起来,连忙分辨道。
他却不知道,就是他一句民窑青花,让王浩明动用了灵力,当然,即使他不说,等王浩明上手完了,还是会用灵力去检验一番真假的。
“假的,肯定是假的。我所看过的书里,没有提到过这种民窑青花,我还是看看下一件吧。”
王浩明脸上摆出一副你不要欺负我不懂的模样,咬死了这青花碗就是假的,理由就是民窑不署年制款识。
吴永怀虽然听得是哭笑不得,但也无可奈何。
何况真假他自然知道,只是想凭借着这几乎可以乱真的造假技艺,糊弄一下王浩明而已。
“早知道老子就仿个官窑的摆在这里了。”看见王浩明已经摸向下一个瓷器,老奸商在心里悻悻的想道。
“浩明,这劳什子玩意都一样,你看的出来吗?照我说,咱们别在这墨迹了,逛游一圈回酒店得了,一会辛蕊她们还要回去呢。”
李志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本来今天不能一亲芳泽,就让他有些不爽,眼下王浩明又对着一大堆的瓷器发呆,更是无聊之极。
“呵呵,小伙子,月未上三更,天还早着呢,不急着这一会儿。”吴永怀在旁边乐呵呵的说道。
听的辛蕊跺脚不已,狠狠的掐住李志腰间软肉,疼的那厮不住的低声求饶。
“老爷子您又不是那古董商,哪里知道其中乐趣。”好不容易摆脱掉辛蕊的手指,李志一脸愤恨的低声嘀咕道,却也不好意思再说要走的话了。
其实他这倒是冤枉了吴掌柜的,吴永怀自从八十年代初期,干上收破烂的这行当之后,家里的老婆感觉丢不起这人,就和他离婚了。
从那以后这二十多年来,吴永怀再也没有结过婚,但是女人却不少。
至今外面还养着四、五今年轻貌美,腰细屁股圆的女人。就在前年吴永怀五十八岁的时候,有个女人还给他添了个麟子。
王浩明此刻,已经完全进入到这瓷器鉴赏的状态之中了,二十多件瓷器,现在他已经看了有十六七件了。
其中有十来个瓷器,王浩明一眼就分辨出了真伪,另外五六个却是拿不定主意。少不得要用灵气一探究竟,结果却也全是假的。
“吴永怀,今天不卖你那些假货啦?这么早就关门了”
就在王浩明注意力全部关注在桌上瓷器的时候,店外半掩着的卷帘门出一阵声响,一位须皆白,面色红润的老人,健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小伙子,右手拎着个箱子。
王浩明沉浸在瓷器中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掉了,抬头向发声处看去,刚好看到吴掌柜的迎了上去。
在卷帘门响起之时,王浩明正是心里有些难受的时候,他虽然可以通过眼睛辨别瓷器的真假,但是却不知道假在什么地方。
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让他心痒不已,也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学学古玩鉴赏的知识。
“古老哥,咱们老哥俩可是有几年没见面了,看你的身体还是很硬朗啊。”
吴永怀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上前用力的拥抱了一下来者。
“你轻点,我这老骨头可是经不起你折腾,我身体再好,那也不如你呀,听说你前2年,才添了个大胖小子,在咱们这行当里,也是被誉为佳话了。”
来者挣脱开吴永怀的双臂,一脸调侃的说道,他们是老朋友了,也不怕这胖老板的生气翻脸。
“乖乖,吴掌柜的,我刚才那故事,说的还真是您啊,厉害,厉害,那古董商估计都不如您。”
李志和王浩明等人听到来者的话后,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吴永怀看起来,起码也有六十岁了。
前2年才添了个儿子,那不是五十七八岁才生的嘛,李志表面上虽然是一脸仰慕的表情,心里却是在暗自嘀咕着:谁知道是谁的种啊。
像是看出了李志心里的想法,吴掌柜的笑呵呵的说道:“古老哥,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呢,不知道多少人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呢,不过咱老吴不在乎,那儿子就是咱生的,做过了亲子鉴定,谁眼红谁自己也生个去。”
听到吴永怀的话,李志这才是心服口服,人老弥坚这话,用在这胖老头的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古老哥,我儿子百日周岁,你可都没有来啊,这次来,给我儿子准备了什么礼物?”
吴永怀话锋一转,居然向来者要起了礼物。
这当爹的给儿子要东西,却也是应当应份的,只是吴永怀的动作有些夸张,那一双白白胖胖的手,已然是伸到了来者的面前。
“知道你会张这个嘴,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羊脂玉观音,百邪不侵,正适合给你儿子戴。”
那位古老哥似乎很了解吴永怀的秉性,闻言之后,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系着细红绳的观音挂件,放到了吴永怀的手心里。
吴永怀也不客气,当即用两指捏住那个玉观音,对着灯光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古老哥不愧是玩玉石的大行家,出手就是不凡啊,这枚羊脂玉可是不常见的珍品,小弟代那不成器的儿子,多谢老哥了。”
吴永怀是何等眼光,刚才过了一下眼,看到整个挂件上全都呈现出好似油脂光泽的白色,不带一丝杂色,就知道这枚观音挂件,即使在羊脂玉中,也算得上是极品了。
羊脂白玉又称“白玉羊脂玉”为软玉中之上品,极为珍贵,很多古代皇帝使用的玉主是专用白玉玉料。
各地博物馆的馆藏的珍品中,莫不把白玉玉料雕琢而成的历代文物奉为“国宝”例如出土的西汉“皇后之望”就是利用晶莹无瑕的羊脂白子玉琢成。
羊脂白玉自古以来人们极为重视,但存世极罕,到现代几乎难见踪迹,现在市场上已经将一公斤羊脂玉炒到了六十万元左右。
即使如此,这些所谓的羊脂玉,其实大多数是高白色的山玉或子玉,如不带皮的,大部分为高白的山料,和真正的羊脂玉相差甚远,可以这样说,现在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精绝之品羊脂玉。
质地稍差的羊脂玉,会在白色中透出微微的黄色,再差一点的更是在白色里透出微微的浅灰色调。
而这枚观音挂件,通体白润圆滑,凝如白脂,正是最上品的羊脂美玉,所以吴永怀嘴里的这位古老哥送出的礼物,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一旁的罗雨薇听到吴永怀的话后,脸上也显出一丝好奇的神色。
要知道,珠宝店里出售的,可不仅仅是钻石黄金翡翠之类的珠宝,玉石也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商品之一,当然,翡翠也是玉石,并且是硬玉的代表。
不过吴永怀却没有要将手中羊脂玉示人的想法,谢过那位古老哥后,随即就收入了口袋里,让罗雨薇想一探究竟的想法落了个空。
由于这位老者的到来,王浩明鉴赏瓷器的工作也被打断了,吴永怀见到众人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
于走出言介绍道:“这位老哥姓古,是咱们国家玉石协会的副理事长,几位要是对玉石感兴趣的话,过后不妨找他。”
听到面前的这位老者,居然是玉石协会的副理事长,辛蕊和罗雨薇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次举办的珠宝饰展,就是由玉石协会和主办的,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正主。
不过二女都没出言说明自己的身份,这次珠宝展,玉石协会也只是提供了一个平台,至于谁家能在展会上大放异彩,那就要各凭本事了,即使交接了这个古副理事长,作用也不是很大。
只是吴永怀没有介绍王浩明等人给古姓老者,惹的古副理事长大为不满,瞪着吴永怀道:“你这厮真走过河拆桥,刚拿走我的玩意,这会就翻脸不认人了,老实交代,你今天这唱的是哪一出戏?这么大年纪了,不要欺负小娃子们嘛。”
古姓老者也看出来了,好像是这今年轻人有意购买吴永怀的瓷器,正在鉴赏之中。
虽然他知道吴永怀这些物件差不多都是假的,但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自然是不好拆台。
不过古老为人比较善良,也不想看这几今年轻人给死胖子交学费,于是说出了上面那番话,想让吴永怀打消宰人的念头。
听到古老者的话后,吴永怀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不过当他眼睛瞄过王浩明的右手手腕时,脸色马上又恢复如常,看来这天珠手链对他的吸引力,还不是一般的大。
“古老哥,我今儿可不是要宰人啊,我送钱给王小哥,王小哥还不见得要呢。”
“咦?还有这种事?你向来都是只进不出,什么时候起善心来了?”
古老哥有些吃惊,他知道吴永怀做生意虽然奸诈,但是行事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有其缘故。
吴永怀见古老哥追问的紧,有些不情愿的把现王浩明手中老天珠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知道面前这位沉浸在玉石行当里面一辈子,要是听闻到王浩明手上有活佛加持过的老天珠,肯定也会动心的,毕竟天珠也是极其珍贵的一种宝石。
“这位小哥,果真有老天珠串成的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