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伟人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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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粉碎蒋介石的全面进攻和重点进攻(1)

一、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1分析敌我实力,提出制胜方针

1946年6月底,******不顾全国人民的和平愿望,悍然撕毁停战协定和政协决议,以大举围攻中原解放区为起点,发动了对解放区的全面进攻,挑起了全面内战的战火。******之所以敢这样做,主要是自恃其拥有远较共产党方面强大的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加之美国给予的援助,他相信凭借这些可以完成“统一中国”的大任。当时,国民党军队总兵力约430万人,其中正规军86个整编师(军)约200万人。由于接收了日本侵华军队100万人的全部装备,并得到美国的大量军事和财政援助,其装备有很大加强,86个整编师中,有22个师为美械、半美械装备。而人民解放军总兵力约127万人,其中野战军61万人。与国民党军相比,解放军的数量处于1∶3.37的劣势,而且装备基本上还是“小米加步枪”和为数很少的火炮。

******控制着全国几乎所有的大城市和主要交通干线,控制着全国76%的土地和71%的人口,控制着几乎全部的现代工业,军火工业也有相当规模。而中国共产党方面,却只有全国土地的24%和全国人口的29%,除哈尔滨外没有一个大城市,经济上主要依靠农业和手工业生产,交通运输只靠肩挑、背扛、大车拉、小车推,军工生产基础极为薄弱,只能制造远不能满足作战需要的机步枪弹、手榴弹、炸药以及极少数量的迫击炮。当时人们往往把这些自制的弹药加上一个“土”字,来说明它的技术性能之落后。

******在延安审阅有关报告。美国政府对******的大力援助,也是******敢于发动这场大规模战争的重要原因之一。据统计,仅国共停战的1946年上半年,美国政府就向国民党政府提供了价值13.5亿美元的各种物资。美国总统杜鲁门承认,美国在抗战胜利后给予******政府的物资援助,是抗战胜利前美国援华物资的两倍。美国前后为国民党军队训练了各种技术军官15万人,重新装备了45个陆军师(旅),为空军配备了各类飞机936架,其中大部分是在抗战胜利后移交给国民党军队的。在全面内战爆发后,美国政府又向国民党军移交了舰艇131艘。从日本投降到1946年6月,由美国海、空军帮助输送到内战前线的国民党军队达54万人。大规模内战爆发前夕,美国******除向国会提出《继续对华军事援助法案》请求通过外,又着手同国民党政府进行谈判,准备把储存在西太平洋的价值20亿美元的战争剩余物资以5亿美元的低价出售给国民党政府。

******对发动这场大规模内战充满自信。在1946年6月的一次会议上,他告诉他的部下:“我们军队的长处是什么呢?就是我们有特种兵以及空军、海军,而共产党没有这些兵种。”他还提出“速战速决”的战略方针,声称“因为我们有空军,有海军,而且有重武器和特种兵,而是他们匪军则绝对没有的”,因此“我们就一定能速战速决,把奸匪消灭”。

战争是敌对双方实力的竞赛。面对国共双方这样悬殊的力量对比,中国人民解放军能不能战胜******军队的大规模进攻?这是作为****中央主席的******首先需要向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做出回答的问题。

这个问题也已成为解放区军民心目中感到忧虑的中心问题。1946年9月27日,******给****中央宣传部部长陆定一的信中,明确地指出:“在解放区军民中目前的中心问题不是对美蒋的幻想问题,存在这种幻想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向军民描写美蒋怎么厉害,怎么凶,这在七月以前是必要的,七月以后则不但不必要,且有副作用了。目前解放区军民心目中的中心问题是能否胜利与如何取得胜利。”

面对这个重大问题,******是怎样考虑的?他充分看到******在军事、经济力量方面所占有的优势,尤其是美国大力支持这个优势,这是一个方面;但他坚持对事物采取分析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清晰地看到******存在的种种弱点和自己的种种优势,尤其是革命力量在8年抗战中取得的巨大发展,已远非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可比。

正是根据对双方力量对比的这种清醒的认识,在******发动全面内战的第二个月,也就是1946年7月20日,他对前面所说的这个重大问题做出明确的回答:“我党我军正准备一切,粉碎******的进攻,借此以争取和平。******虽有美国援助,但是人心不顺,士气不高,经济困难。我们虽无外国援助,但是人心归向,士气高涨,经济亦有办法。因此我们是能够战胜******的。全党对此应当有充分的信心。”

怎样去“战胜******”呢?******提出几条基本的指导方针:

在军事方面,他强调两个要点:一是“战胜******的作战方法,一般地是运动战”。为了打好运动战,他指出:“若干地方,若干城市的暂时放弃,不但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是必要的。暂时放弃若干地方若干城市,是为了取得最后胜利,否则就不能取得最后胜利。此点,应使全党和全解放区人民都能明白,都有精神准备。”二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作战方法。“当着敌人使用许多个旅(或团)分几路向我军前进的时候,我军必须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即集中六倍、或五倍、或四倍于敌的兵力、至少也要有三倍于敌的兵力,于适当时机,首先包围歼击敌军的一个旅(或团)。这个旅(或团),应当是敌军诸旅中较弱的,或者是较少援助的,或者是其驻地的地形和民情对我最为有利而对敌不利的。”他指出这种方法的效果是“一能全歼,二能速决”,在蒋军武器加强的条件下,这是“我军必须特别强调的”。

在政治方面,他要求“必须和人民群众亲密合作,必须争取一切可能争取的人”,并为此规定了党在农村中、在城市中和在国民党军队中必须团结、争取、孤立的阶级、阶层和人员。

在经济方面,他要求“必须作持久打算,必须十分节约地使用我们的人力资源和物质资源,力戒浪费”。要“努力生产”,要“依靠自力更生,立于不败之地”,要“艰苦奋斗,军民兼顾”。

单单这些还不够。为了使人们认清******和美帝国主义的虚弱本质,树立起必胜的信念,需要提出一个简单明了、使人一听就明白并能记住的基本观点,那就是******向正在延安采访的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所说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2枣园笑谈“纸老虎”

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是美国着名的记者和作家,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曾多次会见过她,他的着名论断“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就是在会见斯特朗时提出来的。斯特朗后来撰文回忆了******与她交往的情形。

******与斯特朗的谈话地点。1946年夏末和10月,斯特朗两次访问延安,并在延安过冬,到1947年3月才离开。在延安期间,她多次会见了******。斯特朗第一次见到******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她看来,******身材魁梧,言谈毫不拘束。他的举止像美国中西部的农民,缓慢、有力而从容。他那略带扁平的圆脸上,有一种平静而含蓄的表情,微笑起来就变得生动幽默了。在乱蓬蓬的浓密黑发下,高大的前额和敏锐的眼睛表明他的思维活跃,富有洞察力,没有什么能逃脱过他的注意。一种高深而又具有灵活性的理智支配着他,使他生气勃勃。

这一天是1946年8月6日,******身穿一套普通的深蓝色布制服装,态度不慌不忙,沉着而友好。在杨家岭的窑洞前,宾主坐在一棵苹果树下平坦的土台上,畅谈了共同关心的问题。******的小女儿李讷穿着鲜艳的花布衣服,在他膝前玩耍,一会儿爬上******的膝盖,让******亲她,一会儿跑过来把手伸给来访的客人,充满着好奇心。******邻居的孩子也对来访的外国客人产生了好奇心。

******向斯特朗谈论了他对美国可能举行反苏战争的看法,认为:美帝国主义确是在准备着,目前的反苏战争宣传和其他的反苏宣传,就是对于反苏战争的政治准备。在另一方面,这种宣传,是美国反动派放出的一种烟幕,用以掩盖直接面对的许多矛盾。战争或许会发生,但也不是不可以避免和制止的。就美苏两国的情况而论,苏联不要战争,而美国垄断资本要战争,有关战争的议论,以及煽动反苏的恐惧心理都对“美国垄断资本”有利,它可以把它作为借口来控制美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和公民权利,也可以把它作为借口去控制其他资本主义国家。但是美国垄断资本不会直接发动对苏联的战争,必须通过其他国家,特别是英、法和中国来发动。

为了说明自己的观点,******笑着把茶杯和白色小酒杯放在桌子上,表明“美帝国主义”要发动战争不但有“美国人民”的障碍,而且在它和苏联中间还隔着一长串国家,这些国家没有一个愿意被拖入战争。

******直率的谈吐,渊博的知识,诗一般的比喻,透彻而精辟的分析,使斯特朗深受鼓舞。斯特朗认为,她和******的谈话是她所经历的最激动人心的谈话。

******接着又用诗的语言和比喻向斯特朗说明他对帝国主义的看法,他认为,包括美国和******在内的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样子比较可怕,但一下雨就完了。为了避免把纸老虎的含意弄混,******特地指出纸老虎不是插在一块田里的死东西,它吓唬的是孩子而不是乌鸦。人们把它做得像只危险的猛兽,但实际上只是用纸压出来的,一遇潮就软了。******接着解释说,俄国二月革命以前,沙皇看上去强大而可怕,但是一阵二月的雨就把他冲跑了。希特勒也被历史的暴风雨冲走子。日本帝国主义也是如此,他们都是纸老虎。******也是纸老虎。

******告诉斯特朗,如果******拥护人民的利益,他就是铁老虎;如果他抛弃人民的利益并向人民发动战争,而蒋现在正是做向人民宣战的事,那么他肯定是纸老虎,雨水会把他冲掉。听到这里,斯特朗看着******充满自信的表情,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接下去的谈话,使斯特朗意识到,尽管此时******感到蒋介行已经快灭亡了,但他并没有预测自己的胜利。******说,我们已经打了20年仗,如果需要,我们能再打上20年。推翻******并不太困难,难的是在******背后有许多外国势力的支持,这些势力一直在阻止中国的独立。这时,******刚刚发动全面内战,******并没有指出革命胜利的具体时间,但说明了革命取得胜利的重要因素,即取决于许多国家,取决于世界范围的“民主力量”的发展。

******进一步说到,帝国主义有力量,往往在人民没有觉悟的时候。主要的问题是人民的觉悟。共产党之所以有力量是因为他们唤醒了人民的觉悟。在中国,共产党只有小米加步枪。但最后将证明,我们的小米加步枪要比******的飞机加大炮还要强些。

******还回答了斯特朗提出的关于原子弹的问题,指出:原子弹估计难以再次用于战争。它在广岛的大爆炸毁灭了自己。世界人民都反对它。归根到底,不是原子弹毁灭人民,而是人民毁灭原子弹。

谈话直到午夜时分才结束。******一直把斯特朗送到卡车旁,他们说了告别的话。卡车开动了,******站在窑洞前望着斯特朗的卡车向坡下驶去,最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的这次谈话,是在世界刚刚进入“核时代”的背景下进行的。中国共产党的领袖向外界发表自己对帝国主义、战争与和平等重大问题的根本观点,是独树一帜的,令全世界耳目一新。“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是******的带根本性的战略思想。对于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即使有原子弹,都是“纸老虎”的论点,不管如何理解,人们都不能漠视它,而只能正视它,在此后相当长的时间一直影响着人们的观念和认识。斯特朗是幸运的,这个具有巨大新闻价值的论点是首次同她谈的。1960年,斯特朗在《一个现时代的伟大真理》这篇文章中,怀着深厚的感情回忆起这次谈话。文章说:“毛主席是十四年前在延安时说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现在这已成为有历史意义的历史名言了。”“毛主席的一针见血的语句,渊博的知识,敏锐的分析和诗人的想像力,使他的谈话成为我一生中听到的最有启发性的谈话。”

3拟定自卫战争“大胜”计划

1946年6月19日,即******大举进攻中原解放区的前夕,******对国内形势作了如下分析:“观察近日形势,******准备大打,恐难挽回。大打后,估计六个月内外时间,如我军大胜,必可议和;如胜负相当,亦可能议和;如蒋军大胜,则不能议和。”根据这个判断,******得出结论:“因此,我军必须战胜蒋军进攻,争取和平前途。”

指示的修改稿。全面内战成为事实后,7月20日,******为****中央起草的党内指示《以自卫战争粉碎******的进攻》中又进一步指出:“******破坏停战协定,破坏政协决议,在东北占我四平、长春等地后,现在又在华东、华北向我大举进攻,将来亦有可能再向东北进攻。只有在自卫战争中彻底粉碎******的进攻之后,中国人民才能恢复和平。”可见,即使在全面内战爆发后的初期,直到这时,中国共产党和******仍在力争实现国内和平的局面,进行自卫战争的目的仍是为了恢复国内和平。

怎样去争取自卫战争的“大胜”呢?鉴于******已经发动全面内战,******决心用半年左右的时间,在南线和北线分别组织几次强大的攻势,歼灭大量敌人,扩大解放区,以此逼迫******知难而退,恢复国内和平。根据这个决心,他在同****中央其他领导人和各战略区领导人多次磋商后,通盘筹划,拟定出南北两线的作战计划(这个作战计划,经过实践中的探索,后来都作了比较大的调整)。

在南线:

处在被国民党军队重兵包围下的中原军区李先念、郑位三部以“生存第一,胜利第一”为基本行动目的,立即组织突围。由于中原军区东部的鄂东、皖西是国民党预有准备的筑垒地带,北部则东西向的河流较多,在国民党军队堵截下不易渡越,向西虽也有国民党军堵截,但地域广阔,便于机动,便于就粮,而且鄂西北、豫陕边地形复杂,高山峻岭,便于分散坚持,如果情况十分紧张,还可分向陕南、湘鄂川边突进和向陕甘宁解放区、太岳解放区转移。根据这样的分析,******批准了中原军区的建议,决定他们除以一部分部队就地坚持,一部分部队以苏皖边解放区为目的地向东突进外,主力3万多人分两路西进,越过平汉路,直趋鄂西北及豫陕鄂边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