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
4013900000035

第35章 礼魂

通过了重重关卡,我终于踏进了鬼谷的大门。、然而我刚刚站稳,鬼谷萧瑟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风在地上打了个旋儿,卷走几片落叶,吹动枯草,一副一岁一枯荣的肃然。天很蓝,同时没有一丝云彩,远处层叠的山峦亦真亦幻,已经是清晨了,逼人的寒气席卷而来。这一切的一切,就象一幅神奇寒冷的画卷。我目光一转,看到一个人,红色的抹额,很年轻,但是却有着很多白发,剑眉入鬓,眉目俊朗。

“卫庄!”我叫道。有些生气也有些炫耀。

“你既然没死,那么跟我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不敢不听他的,毕竟他在这里还算个人物,惹不起。

我跟着他来到了一个木屋前,他敲了敲门,我觉得我的呼吸都要凝固了。

“进来吧。”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却不觉得他已经风烛残年。

卫庄推开门,我跟在他的后面走了进去,微微低着头,偷偷打量着这屋子里的一切。

三面是明亮的窗户,没有一点东西挡着从内而外的视线,平原天空远山,尽收眼底。屋内一桌一床一椅一剑,别无他物。鬼谷子正面对着我们,虽是白发苍苍,但仍然精神矍铄,仙风道骨,有一种超脱世外的气度。此时端坐在椅子上,显得格外严肃。

“小庄,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鬼谷子慢悠悠的说,语气十分庄严。

“是。”卫庄本来话就不多,现在在鬼谷子面前,话更少了。

鬼谷子抬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阵子,点点头:“能从外面的机关里活着出来,资质还算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花若仪。”我尽量不让鬼谷子认为我没见过世面,干脆去学清影那平静却显得深藏不露的语调,不卑不亢地说。

“花若仪······”鬼谷子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好像一声长长的叹息。卫庄和我谁都没敢说话,寂静了良久,他才起身面对着窗户,背对着我们,望着外面的风景,“这名字不好。”又顿了顿,“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姱女倡兮容与。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从此以后,你要叫做礼魂。”

“礼魂?”我条件反射似的把这个名字又念了一遍,有些疑惑有些耳熟,想来在鬼谷子面前也装不得深沉,干脆不懂就问,“是什么意思?”

鬼谷子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依旧背对着我们,只是浅浅的一句话:“九歌的故事,必然由礼魂来结束。你们退下吧。”

我还是不太明白,还想接着问,可是鬼谷子显而易见的不想让我们再呆在这里,便识趣的乖乖出来了。

卫庄的眼望着地平线,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师妹,鬼谷的日子,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守着两个活哑巴。”他说完拔腿就走,还是大步流星,我跟着他,心说刚刚在鬼谷子他老人家面前我没好意思表现出来,在底下机关那儿我也没功夫去管,我被那大蛇给抽了一下好疼流了不少血,你就算不知道,还看不出来我身上的血?走得那么急干什么?去赶火车吗?着急回家吃饭?你师哥做好饭了在家等你?

走着走着,两边的枯草慢慢的青葱,落叶消失了,草丛中有零星的野花盛开,树上茂盛的一大片绿叶,还有几只鸟在树与树之间飞来飞去,生机勃勃。我心中有些纳闷:这才走了多远,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眼前出现了一个木屋,比鬼谷子的那间要小一些,依旧很朴素很简单。

“你就先住在这里,明天我会带你到师父那儿,他会把你介绍给那两个活哑巴。”他说话还是毫不留情,“外面的草地由你打理,没有韩非那儿好,别那么娇气。”说着,他推开门示意我进去,“我住在东面的屋子里,有事自己来找我。”他说完了该说的话,也懒得再留,转身离开。

我踏进这个屋子,环视一周,这里的布置极其简单:一桌两椅一床一把木剑。我把链蛇软剑和韩非给我的那把挺好使的剑放到桌子上,发现桌上还有一个手镯。

我好奇地把手镯拿起来仔细地、一寸一寸的观察。这是一个墨玉的手镯,质地极好,极其细腻,颜色分布极其均匀,颜色极正。墨玉以全黑为贵,黑如纯漆,细如羊脂,是墨玉中极品。内侧可以用手摸出来不知用什么刻的“鬼谷”两个字,但却看不出来。这样好的玉,鬼谷子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找来的吧?

我简单布置了一下东西,眼神一瞥看到韩非送给我的剑和暮铃送给我的铃铛,心中忽然有些酸酸的,如果三年之后,我不能活着出鬼谷,那就意味着我再也见不到他们,张良,墨鸦,白凤,红莲,弄玉。我这个人就像没存在过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不会留在任何一个人的记忆当中。

没错,进了鬼谷,就当为生存而战。

我又累又后怕,竟睡了整整一天。若不是第二天早上卫庄砰砰砰的拍门,我不知道自己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我急急忙忙七手八脚的收拾利索,换上预备的衣服,拿起链蛇软剑跟着卫庄来到了师父那里。

“师父。”我推开门,师父背对着门,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师父站起来把东西收到了一个小盒子里,走了出来,我连忙让到一边。

我跟着师父和卫庄来到了一块沙地上,连块小石头都没有,干净得很。头顶是苍茫的灰色天空,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脚下是柔软干净的沙子,而面前——是鬼谷子、盖聂和卫庄,三个盖世豪杰。还有一个女孩子,松松的挽了一个堕马髻,眉清目秀,白色的衣服显得她出水芙蓉一般清雅美丽。我从未见过如此的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黑色的衣服自惭形秽。没办法,师父是这么规定的,再说了鬼谷里面一共就这几个人,哪有人会看?

“这是你们的师妹,礼魂,你们可以叫他小礼,”师父扫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三个人,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说,他的话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威严,说罢看了看我,“这是你的师兄,盖聂,卫庄。这是你的师姐,冷寒塘。”

“礼魂见过二位师兄,师姐。”我很礼貌的屈膝一礼,这些人毕竟不好惹,惹急了一个以后都够我受的。

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卫庄示意让我起来我才敢起身,果然卫庄说的没错,两个活哑巴。

“寒儿,小礼,你们两个现在比试一场。”师父说话极为简洁,通常不把自己做某事的理由说出来,但是我知道他做事不可能没有理由,而且这次的理由显而易见——是为了探探我的功底怎么样。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向她施了一礼,师姐也没客气,一剑过来直逼我的面门,我连忙跳开一步,抽出链蛇软剑用力向她一甩,绕着她缠了几个圆圈,使劲一勒,想必这样她就算躲过去也挂了彩。但是师姐反应极快,呼的往上一跳就躲开了,我的剑只是扑了个空。她从背后狠狠地砍下来一剑,还好是木剑,要不然我估计已经歇菜了,好吧我终于理解了师父为什么要我们用木剑,不仅省钱而且减少受伤几率啊。

“好了。”师父摆摆手,对我们两个说。我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简直是像要裂开了一样。我努力忍着痛,站直身子,毕竟我不想让他们看笑话。

师父瞥了我一眼,想来是看出来我有伤,但是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今天就这样吧,小礼,明天我会一起指导你们剑法,先自己回去练。”说完扬长而去。

我咬咬牙,接着和师兄师姐练剑,卫庄时不时过来指点我几招,我也不明白他是因为韩非的面子上才照顾我的,还是认为我以后不会死,想让我加入他的逆流沙才照顾我的。我也不想管那么多,走好一步是一步。我忽然觉得自己和刚到韩非府的时候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甚至不知道我哪里变了,只是觉得和以前很不一样。练剑的闲暇之余,我有时会去藏书阁读书,这是为自己的生存而展开的奋斗,有时会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看着这灰蒙蒙的天空,想:韩非府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还是那样蓝的一尘不染?韩非现在在干什么?每天是不是还会睡午觉讨厌别人打扰他?是不是还会指使下人东跑西跑?是不是还会让人给他读孙子兵法?那些书也不知道他收拾完了没有,苍龙七宿的秘密也不知道他解开了没有。还有暮铃、墨鸦、白凤、红莲、弄玉、张良,他们怎么样了?还好吗?

鬼谷,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聊。

依旧是每天早上早早起来,这我在韩非旁边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所以毫无压力。然后穿上黑色的衣服,意义上类似于学校的校服,只不过纵横是有分别的,纵为白,横为黑,只有打败了自己的对手,才能成为下一任鬼谷子,纵横之间的战争,永远是那么残酷无情。早上练剑,中午则是休息一段时间,下午有时要去帮师父干活儿,有时可以四处晃荡。我们四个人还算是很友善,算是朋友但不是密友,这样的关系也足以让我满足的了,毕竟我不敢奢求太多。

鬼谷,有一处禁地。

我没有在近处看过禁地的样子,只是在山上遥遥望了一眼,一扇青铜大门,上面不知雕刻着什么。地势极高,而且四周似乎还没有道路。我很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又很担心里面的机关。在这矛盾的心理中,我始终都没敢接近禁地一步,但是却经常在山上遥望它。

鬼谷,有一些禁术。

据说这些禁书太过凶残,所以第一代鬼谷子把它们列为禁术,是禁止每一代鬼谷传人私自学习的,但是每一代的鬼谷子可以传授给他的弟子每人两个不同的禁术,而我们四个其中没有一个人现在学到了一招。

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原来卫庄和紫女都说我修炼的应该是鬼谷阴阳术,但是为什么师父教我的却是剑术?难道师父想让鬼谷阴阳术失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