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了的翠儿死死地将禅儿按倒在地,死命地掐她的喉咙:“少爷能再给予除了北冥雪之外任何一个人的爱已经很少很少了,所以那必须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怎么会允许你、怎么会让你抢走?那是我的命,是我的命啊!我不能让你走进少爷的心里,不能,绝对不能!!!”不给她任何的机会,最终无情地将她掐死在地,看到多年同她一起情如姐妹的禅儿气绝而死,她似乎一下子从疯狂的世界中醒来,“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不想杀你的!我不想杀你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翠儿这么一叫,其她丫头便注意到了,见到此景惊呆了。“死人啦!死人啦!”更多的丫头进了屋子都吓得尖叫,要么就是干脆不出声。也不知是谁通风报信的,少地主竟赶来、翠儿早已跪倒在地,见少地主来了,就向他爬过去,颤抖得很厉害的双手拉着他的裤脚:“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可见她是紧张到了何种程度,语无伦次的话语出卖了她,“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想的!”
可惜,少地主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一脚踢开了她。狼狈的翠儿被踢倒在地,披头散发地像疯子一样,脸色惨白,她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丢尊严过。当着这么多丫头的面,众丫头也是很难相信,平时看上去宽容大方的她、心胸宽广似乎能容下一切的她、知书达理的她、在他们所有下人眼里如半个主子的她,竟然会干出这种事,她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用来蒙蔽人双眼的道具,她的真正面目居然如此邪恶、如此丑陋。
翠儿从未想过,打死都不敢去想的事情竟然在这一刻成为了现实。这屋里所有丫头小厮,平时再怎么说都会让她三分的丫头小厮,这个时候,都居然用着不屑的目光看着她,小声的议论纷纷,多么刺耳,像一大把一大把又细又尖的针无情地往她心口扎。翠儿的形象从未这么渺小,这么不屑一顾,在所有下人的心里,她第一次这么卑微。
而那个自己最在乎的男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他轻轻抱着那个死去的女孩儿,似乎前一秒她还认真地对自己说着发自内心的一番话,告诉他那些足够让他探索一辈子的哲理;这一秒,她就永远睡过去了。少地主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女孩儿的脸,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知是遗憾、痛心、怜惜还是愤怒..尽管,这个女孩儿只是个丫头,死不足惜的丫头。他不爱这个女孩儿,或者对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单单的喜欢。然而,从此,他的人生观就有了巨大的变化。
好久,少地主慢慢将禅儿的尸体放下:“叫人把她给埋了吧。”“少地主,对不起,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奈何少地主再也没有回头:“把她关起来!”“少爷,你别走!我不是故意的!少爷!你别走啊!求求你别走好不好!别走!..”嘶声力竭地哭喊着,却已经没有用了。
另一边,明轲和木闺中间因为有倩儿,所以他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僵了,只是木闺对于他,变得少言寡语了。日子如往常一样,明轲害怕他不继续修炼渊虹剑的话,木闺就会离开他,因此他一直没有停止这样苦练。倩儿呢,自然是在一边思念铁布的同时修炼金属性。“明轲哥、木闺姐,我想,回国。”“你是想她了吗?”“是啊,快两年了,我好想他,还有家,以及我的朋友们,也不知雪姐姐他们怎么样了。”倩儿思考了一下,“你们放心,我会好好修炼金属性的。”
木闺自然地说:“倩儿,从这里走到你们玉龙国估计要好多天吧,你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回去我也不放心,这样好了,我同你一块儿去吧。”“不用了吧。”“没关系的,正好我也想去拜访一下玉龙国。”“那好吧,明轲哥,你呢?”“我也和你们一块儿去好了,正好边去赶路边修炼,挺好的。”木闺只用不屑的目光扫了他一下,什么都没说。“嗯,那明天就回去好了。”
三个人不再多说什么话,气氛一直很古怪。倩儿一直想着回国和铁布,也没有多顾及木闺和明轲。也难怪,就算再无私的人也有自己最在乎、最牵挂的。即便离开了他两年,两年她的身边没有他,可是她的心上,早已刻上他的模样,这辈子都无法抹去。思念他,思念他的一切、他的脸颊、他的发、他的声音,以及他的怀抱。很快就要见到他了呢,真的好期待马上就飞回他身边。天真无邪善良纯真的女孩儿瑕想着。
依儿的临产期就要到了,铁布却依旧是漠不关心的样子,甚至连几句应付的话都没有。尽管想象过就是把孩子生下来铁布也不会改变对她的态度,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满脑子都是倩儿,对她这个妻子依旧是冷言冷语。但是,生下这个孩子的决定,她从没有动摇过、从没有改变过、从没有想过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铁布,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我知道。”“我们给它取一个名字吧,你说,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你来决定就好了,你喜欢就好。”“..那天你会守着我们吗?”“我没空,我会请这里最好的接生婆来给你接生,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就好。”“这样啊,好吧。”
生孩子的那天,依儿显得那样孤独,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丫头陪着她、铁布像往常一样不见了踪影。依儿只得一个人在床上,痛苦得直撕床单:“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阁主夫人,坚持,再加一把力!”“再坚持一下,出来了,马上就出来了。”“再加把力!快了!加把力!”“啊!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啊!!!”她几乎竭尽了全力,浑身都是汗:“不行了!我没力气了!啊!!!”“坚持,头快出来了。”“啊!啊!!!不行了!啊!!!要死了!”
一共大概两、三个小时过去了,依儿才将孩子生了下来。“阁主夫人,是个男孩。”努力了这么久总算有点收获了,依儿欣慰一笑:“阁主呢?他没来过吗?”“阁主让我们来了之后他就走了。”“他没有再看我一眼吗?”“没有。”“我知道了,把孩子放在这儿就好了,你们走吧。”“阁主夫人,不用叫下人给小少爷喂奶吗?”“这是我生下来的孩子,要喂,只有我一个人能喂,我有奶,他只能喝我的奶。他是铁布唯一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代替我去喂养他。”依儿大概是太累了,说完就不想说了。
直到被孩子的哭声吵醒,依儿才下意识到去给儿子喂奶。在看孩子的第一眼就被吓着了。因为他左臂上有着一个不明显的阴阳符。“啊?”他多不愿提起阴阳家,她多想与那个该死的地方撇清关系,她多想退出阴阳家。是啊,她恐惧、她害怕,因为一时的贪婪她没有考虑周全就加入了那个随时都可以要她命的地方。忐忑不安地给儿子喂了奶:“但愿能瞒过铁布吧。”后半句,则是比前半句对她来说更重要的。“也但愿,你不会被扯进阴阳家,等你长大后,我会告诉你,永远都要远离阴阳家,我不能再让你走我的路。你走不起,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走那条路。你是我和铁布唯一的孩子,是我们亲生的骨肉,你一定要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就算铁布不爱我,我也满足现在的日子,求老天,不要打破我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