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带一把伞,刚被一盆冷水泼过,阿雪甚至不记得阿里郎住在哪里了。好在迷迷糊糊要倒地时被夏萌萌打着一把伞看见:“阿雪?你怎么在这儿?”“萌萌姐。”“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了这是?你撑着点啊,我扶你回去,先去我那儿换身衣服。”夏萌萌一只手扶住阿雪一只手打着伞,“我丈夫他们都睡了,阿里郎他们是把活都干完了,最近我丈夫赌博赌的是越发厉害了,家里不如从前,不过还算干净。。”
“阿雪,还冷吗?”“不冷了,谢谢你,萌萌姐。”“谢什么呀?这有什么好谢的?”“萌萌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阿雪依旧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吧。”“把郎君,叫来,我要见他。”“郎君?阿里郎吗?”“我要见他,萌萌姐,我真的要见他。”“好吧好吧,你等着,我去叫他,反正也不远。”夏萌萌帮阿雪裹了一层被之后带着把伞匆匆忙忙出去了。。
当阿雪提起些精神的时候,发现她被阿里郎横抱着,她身上裹着厚毛毯而阿里郎却淋着雨。好在很快就进了屋,阿里郎体质还好,换了身衣服后就没什么大碍了:“你要紧吗?”“之前萌萌姐为我擦了身子又换了身衣服,不冷了。”“那。就好,你嫁的原因我知道了,是阴阳家安排的。我知道,这给你带来的影响。”“仅仅只是影响吗?别人说什么,议论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要被那些不认识的,从我心里感到虚伪的小厮丫头称为少夫人;呆在地主府就好似蹲监狱一般,每天想着你却又见不到你,遭人议论我都装作不在乎,我心寒的是在我身边的他不是你,是少地主。”阿里郎不知该说什么,也没有看着阿雪。
“少地主他跟我说,‘阿里郎的真实身份你不知道吗’,我问他‘你想说什么?’他告诉我‘住在运尸桥那边背尸体的阿里郎,他是阴阳家的人了。’后来在坠儿口中我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本来我心中挣扎了很久,我还傻傻的想着,你若真是阴阳家的人,那也没关系了,我一定会将你劝出来的。可是这一切总于我想的不同,少地主又告诉我,你死过一次了。我才知道我的梦再一次破灭了,我这才意识到我们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消失。可我还是想再听你解释一遍,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从头到尾,你一点都没有为我想过是吗?你知道终有一天我会知道这些,所以你不告诉我,把我当成一个傻子在骗是吗?”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阿雪只用了平常的嗓音,没有多少愤怒,更多的是痛心。
阿里郎早就料到这迟早都会发生,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她。没错,阿里郎的却是加入了阴阳家。就在他还是牛郎的时候,被东方怨泽打晕后中了他招数使出的毒。也就应为这个原因他昏迷不醒了好久。到再次醒来时,潇湘是将碧血真情花毁了之后用阴阳术将快要死的他救活。准确来说,阿里郎根本就没有死过一次。潇湘把他救了后将他带到佟月仙那里,佟月仙赐了他一个封号——阿里郎。这些都印在他的脑子里,他不像铁心,被洗空了记忆。自然,他之前的身份,现在要做什么,他和阿雪的感情,他都很清楚。不过现在,他根本就无法摆脱阴阳家,他其实不想把阿雪也卷入其中,只是一见到她,她还是忍不住想像原来一样接近她,却没想到会给她带来这样大的伤害。
阿雪蹲坐在那张床上,没再说什么,阿里郎端来一碗糖粥:“阿雪,喝一碗吧。”“不了,不需要。”“你说过,你觉得喝糖粥是一件幸福的事。”“现在没有意义了吧。”“还像以前一样好吗,有些事,到那一天,我会和你解释清楚。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感情都不是假的,我说过我要守护你。”阿雪的双眼对上他认真的眼神,还是拒绝不了,他将糖粥一口一口喂给自己。
后来坠儿打着把伞来了:“雪姑娘,总算找到你了。”“坠儿。”“回去吧,少地主脸色很不好,估计是真生气了。翠儿和禅儿都还等着你呢。”“我不想回去,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少夫人。”“可是名义上还是啊,雪姑娘,回去吧。”“你让少地主把休书给我,他说对了,我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他,从来都没有过。”“休书他迟早都会给你的,他泼你一盆冷水其实是想把你泼醒,他看到你那不吃不喝的样子也很心急啊。况且雪姑娘你名义上还是少爷的夫人,男人都会有那么些不可避免的私心,你还是他喜欢的人。”
阿雪本不是那种性格泼辣之人,自从来了无国后,脾气性格都大大改变,完全没有了十一岁那年的骄傲。应此坠儿这样的一番话,无非不让阿雪没有了原先的坚持,他看了看阿里郎一眼,想等待他说些什么。“坠儿说的有道理,阿雪,你还是回去吧。”阿里郎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应为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他该说什么。在说了这句话之后,他没再看她一眼。坠儿呢,则是将阿雪拉到她伞下:“眼下还是得走一步算一步,我知道雪姑娘不情愿,看在地主府的面子上,还是回去吧。”
阿雪匆匆回头看了一眼,门早已关上,带着几乎是万念俱灰的心情,她回到了地主府。还是坠儿敲的门,开门迎接她们的是翠儿:“少夫人,你们快进来。”“翠儿姐,少地主在吗?”“少地主睡书房了,他让我留在这,想必是念着少夫人呢,禅儿也被少爷赶出来了。少夫人,今晚由我来服侍你吧。”“不用了,你去睡吧。”“翠儿姐,有我在就好了。”“那好吧,坠儿,你好生服侍着少夫人,我先去了。”“去吧。”
涸国那头,明轲他们来到一个充满瘟病的地方。他们见到的居民,一个个都脸色苍白,全身上下到处都长了黑紫色的斑点。“这个地方,好像在闹瘟疫,他们都是一副模样。”“我们去看看。”他们来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跟前,见她没有吃的,觉得她可怜,倩儿把她的水袋打开,喂给她:“我们也没别的,先喝些水吧,以后孩子生下来也没奶喝的,我把这些干粮给你。”“不,不用。”她将干粮推给倩儿,只喝了一口水,大概是应为太渴了的缘故。“发生什么事了?”“我丈夫,昨天得病死了,我的孩子,快要临产期了,可我没打算把他生下来。”“我也生了病,我是不是老了许多?其实我只有十九岁。”“十九岁?”确实没看出来,那孕妇看上去怎么也得三十岁了。“对,这孩子,就算能生下来也活不了多久。”“什么病这么厉害?”“我也不知道,阴阳家制造了这场瘟疫。”“又是阴阳家?把我们涸国害成这样还不够吗?”明轲身为王子,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吐出“我们涸国”后竟然有股羞涩感。
木闺拿出一根细线,在孕妇手臂上扎了一下,将她的血与另一种药物混合,之后与多种药物混合,很肯定的说:“这是x病毒。”“x病毒?你的推算准确吗?”明轲不太相信地问。“不会错的,的确是x病毒,我们朱雀氏对这些研究透彻。”“木闺姐,有什么办法吗?你的药是否可以救他们?”“我没有这种药,它是阴阳家新研究出的,除了阴阳家,谁也没有解药。”“阴阳家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让他们都死吗?然后加入阴阳家?”
“年轻人,可否帮我们一个忙?”“你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一定全力以赴。”“这种病会传染的,一染上就必死无疑。你们离我们远一些,等我们死了,你们放一把火烧了我们的尸体。我们就是死,也不要加入阴阳家。”明轲他们明白她的心情,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拼命的点头。好在明轲没说出他是太子的身份,否则。。木闺不忍:“我试试看能不能救她。”“木闺,你不是说你没有这种药吗?”“不是用药,明轲,倩儿,你们帮我扶她起来。”“姑娘,会传染的。”“姐姐,你放心好了,他们两个不会被传染。”“那你呢?”木闺没有回答,直接将一丝一丝银白色的气息输给她。“姐姐,你坚持住。”木闺忍住没有吐出一大口血。
木闺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救人,却不想x病毒竟厉害到这般程度。“木闺姐,她身上的斑点虽然在减少,但是很慢。”“姑娘,你要是觉得吃力,就放弃我吧,应为我,也很吃力。”那孕妇晕了过去。“姐姐,姐姐。”“她死了。”“那我们,放火烧了她吧,还有他们。”倩儿说道,“正好这里有些柴火。”“也只能,这样了。”
木闺晕倒在明轲怀里,倩儿一把火烧了那些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