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下,一个紫衣蒙面女子——佟潇湘路过上官世家,其美貌胜过铁心与阿雪。她的眼神总带有莫名的哀伤,在经过牛郎所在的房间外,她使用了使植物枯死的阴阳术,一瞬间,即将开花的碧血真情花一下子枯死,之后又在牛郎体内动了什么手脚。紧接着,潇湘离去,面无表情地离开北冥雪庄。
过了好些时间,婉如推开牛郎的房门,不禁大吃一惊,看着枯死的碧血真情花,手上的药“啪”一声掉到地面上。“牛郎!牛郎!”婉如冲到弟弟面前,把了一下脉,“牛郎。”她的眼角滑下一丝泪水。
北冥雪地最近死的人也是太多了,死了以后就被运尸车运到无国,每个人都是如此。没有人敢对抗阴阳家,人们都不知道他们失去的亲人会怎么样,有没有地方下葬。在这一点,东方雄算是幸运的,她虽是被东方绿珠下手,至少她已经入葬了,没有运到无国阴阳家,这算是不幸中之万幸了。
没人知道那些死去的人要被运到阴阳家是做什么,下场会怎样,甚至不知道他们亲人的死因是什么。而如今,北冥雪地的那个阴阳家的傀儡是谁,没人找到。婉如犹豫着这件事该怎么告诉阿雪,她能承受得了这个巨大的打击吗?阿雪又怎么允许阴阳家的人把牛郎带走呢?想把这件事瞒过阿雪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阿雪每天都会来看牛郎。而这里死了一个人,是瞒不住阴阳家那些人的。
现在牛郎死了,是婉如已经确定的,下一步该怎么做她也不知道。
首先,梦灵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她和婉如没有提沈竹青的事,首先为牛郎这件事都头疼不已。“一定是阴阳家的人干的,他们想杀了牛郎。”“现在看来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想办法找一个人代替牛郎,成为神兵水牛的主人。”“阿雪不会同意的。”“我们现在还是去看看阿雪吧,顺便把这件事告诉阿雪,她早晚都得知道。”
两人赶去北冥雪庄,路上谁也没说话。到了北冥雪庄后,看见阿莎正和阿雪聊天,显然,她们的气氛也不好。“那个,阿雪,我们有事要告诉你。”“什么事?”“你先答应我们,你一定要挺住,不管发生什么不幸的事,你一定要挺住好不好?”“是不是牛郎出事了?”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们说。”“牛郎出事了对不对?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对不对?”“。”“你们告诉我,说话呀!”“是的,阿雪。”“不可能!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阿雪直往上官世家跑。“到底怎么了?”阿莎问道。“碧血真情花毁了,牛郎没有呼吸了。”“怎么会这样?一定又是阴阳家干的!”“明天牛郎就要装上运尸车被运走了。”“我们赶紧去追阿雪吧,千万不要让她出什么事!”“恩!”
“牛郎!牛郎你在哪!牛郎!”“阿雪,牛郎他被阴阳家的人关起来了,现在不可能再看见他了。”“不!我要去见他!我要见他!不要拦我!”“阿雪,我们知道牛郎走了你很难过,可是,这个我们也无能为力。这里最近死的人太多了,每个人死都要被运到无国去的,没有人敢反抗阴阳家。就连我们,也无法阻止阴阳家的人把牛郎带走。”“那我怎么办?你们告诉我我怎么办!”“阿雪,别难过了。”阿莎安慰着她。谁知紧接着阿雪就晕了过去。“阿雪!阿雪!”
次日,牛郎的尸体被装上了运尸车,阿雪连看上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不止他们,很多死者的亲人也来不及看上他们一眼。离运尸车出发还没有多久的时间了,人都散去了。阴阳家的人也没有注意什么。
这时,趁运尸车的门没有锁上时,阿雪缓缓走上运尸车。佟月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着一具具尸体在她面前,阿雪痛哭不已,她走向尸体,将蒙在他们头上的布纱一张张掀开,迫不及待的想找到牛郎的尸体。
可是每揭开一张布纱,都让她心碎,任凭她怎么找,都找不到牛郎:“牛郎!你在哪里啊!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啊!你到哪儿去了!我找不到你!我找不到你在哪里!”
运尸车被阴阳家的人拖走,阿雪也被留在了车上。“不好了!阿雪也在运尸车上!”阿雷和梦灵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自愿的,她要跟着运尸车去无国了。”“那我们。”“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她自己了,但愿她不要落到阴阳家的手里。”
阿雪找不到牛郎的尸体,也知道运尸车已经通往无国,她无助至极,索性跪倒在地:“牛郎!牛郎!你在哪儿!我找不到你!牛郎!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并不惧怕车上的尸体,她最怕的,是找不到他,找不到令她肝肠寸断的他,她好无助,好无助。
她不知道,车上正有一个少年漠然的望着她,那眼神,不知是冷漠还是心疼。在少年闭眼的一刹那,那眼眶中,酸酸的,苦涩的一滴从他那帅气的脸上滑落——那是泪水。
去往无国的一路上,长途跋涉,她的眼里、心里,流着那泉水般狂涌的,那里仅仅是泪水,更多的,是血。然而,她这一路并非孤独的,因为有他陪着她,默默地陪着她,无声地陪着她,之事她不知道而已,她不知道他在她身边,她不知道他是谁,她也不知道他将对她多么重要,她不知道。。
泪水、血水流干了,她却无力从地上爬起,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整个人瘫倒在车上,嘴里还在小声的却又认真的念着:“牛郎。牛郎。我不相信你就这么走了。没有你。我不仅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活下去的乐趣。也失去的活下去的希望。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好久。都再没看到你的笑脸了。我还是这么满怀期待地。天天等你。盼你。盼着你醒来。现在。再也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了吧。”双眼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