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夜班的女人正和来接自己的老公说说笑笑穿过马路,那辆车毫不留情地辗了过去。一对夫妇葬身车底。朱母非常惊慌,开着车一路狂奔,后来将车开到了江边。打电话请来昔日的情人,帮她将车发动,然后跳车,就这样,车子跌入了滚滚江水中。朱母终于放下心来,对情人感动之余,告诉他,其实她还为他生过一个孩子,叫做:朱确央。
几天后,朱母和情人一同回到家里,朱母向丈夫坦白了这一切,要求离婚。朱一增决定净身出户,在临走前,他说道:“那对夫妇也许还有孩子,现在成了孤儿,你是不是……”
朱母愧疚地说:“我会照顾好他的。”良心的谴责,让她重新寻找那对夫妇的下落。肇事逃逸的她,为了求得心灵的安宁,主动承担起抚养孩子的重任。这个孩子,就是蓝峻。
蓝峻听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原来,朱确央和他的母亲,竟然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但是,他非常希望所有的往事都不要在自己的心里留下痕迹。
他最终还是放下了心中的仇恨。因为,朱确央与辛梦宁焚火自杀,双双安葬于秋月陵园。而他自己也终于能够直立行走,恢复了正常。
蓝峻抱了两束花,来到陵园给曾经心爱的女人第一次上坟。
相隔不远,就是温宛的墓碑,那上面,赫然刻着“蓝峻之妻温宛”这几个大字。
却原来,那条短信是王烯发给自己的。他只不过在手机上动了手脚,把蓝峻预存的自己的号码,名字换成了温宛。这样,当他用自己的手机向蓝峻发短信的时候,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温宛的名字。
温宛为了赚取高额的律师代理费,接下了黑帮老大的案子。就在她去广州调查的时候,遭遇了朗一成对头的袭击,与闹市当中,死于敌手的枪口之下。
为了不打击蓝峻,保证手术顺利进行,王烯向大家隐瞒了事实。
如今,一切都成了过往。蓝峻把两束花分别放在墓碑前面。心里默念:愿她们在天堂安息。
风起,雨下,他慢步离开。却依稀听得背后有人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蓦然回首,却只看到空无一人的墓碑之间,无数花瓣在风中凌乱地飞舞……
4、姻缘伞牵出阴阳恋
坑爹的导游帅哥
刘之蓝本来以为,去苏兰古城旅游碰到一位帅哥包小天导游带队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可是没有想到,这位帅哥除了宰人的时候刀子磨得比较快之外,别无优点。
当他们走到一家伞店前的时候,天空恰好下起了蒙蒙细雨,于是,包小天立刻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游说大家每人买一把伞。
且不说这些伞充其量只不过是普通的油纸伞,上面的图案就跟鬼画符似的,连艺术气息的边儿都沾不上,但是居然每把伞要一百八十块钱。除了坑爹,难道还能用别的词来解释吗?
刘之蓝在店里转悠了半天,最后决定不买。
“不买就想走?没门!”包小天说着,伸手将她推进了店里。哼,想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份量。
刘之蓝刚要说话,旁边的游客纷纷劝她,买一把吧,要不然谁都走不了,况且这伞也不错。刘之蓝生性柔弱,脾气软得跟棉花糖似的,经不住大家这么劝,只好买上一把。
店主是位老奶奶,瞧着她可怜,于是从角落里拿了一把白色的纸伞递了过来,悄悄地说,你给我十块钱就行了。
刘之蓝恰好有零钱,她也没来得及细看这把伞,就急忙掏了出来递给她。这事总算是解决了。大家吁了一口气,相继往外走。
雨下得大了,她把伞撑开。可是走过几条街之后,刘之蓝发现大家对她的油纸伞指指点点。她不晓得怎么回事,停下来细细看了一番,发现伞上面绘了一支粉色的并蒂莲,旁边还有一堆黑色的毛笔字,只是太过于潦草,她看不清楚。不过,这莲花倒是画得蛮好看的,这也值得大家看稀奇?
背后传来轻声的议论让她差点崩溃:“看着这女娃挺俊的,怎么神经兮兮的?”
“就是,拿着一把死人伞在街上晃来晃去,好像还自得其乐。”
“估计得了绝症吧!”
死人伞?
她立刻把伞一收,再度端详一番,不过也没有看出个什么名堂来。只好厚着脸皮向刚才议论自己的大婶走去,她想问问对方,为什么说这伞是死人伞。
可是大家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谁见谁躲,根本没有人敢靠近她。
刘之蓝只好走向街边一个卖甜糕的摊位,询问摊主。摊主是位老大爷,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非常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这是一把姻缘伞。不过,只有在举行冥婚的时候给新娘子用。平时没有人敢撑着它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多晦气呀!”
刘之蓝气得脸发紫,返身就往回走,想找伞店的老板算账。
可是她对当地不熟悉,再加上又下着雨,天色昏暗,在七拐八绕之后,她居然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前。这苏兰古城处处是这种一模一样的巷子,也难怪让她走错路。
突然,一块带着异味的手帕捂在了她的嘴上,那股怪味让她失去了知觉。
红袖添香夜读书
当刘之蓝醒过来的时候,感到全身酸疼不已。
她试着却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窄的小空间里。好像是……她伸出手去,往上一推,摸到了木头质地的东西,稍一用力,一缕光线透了进来。刘之蓝索性将这个空隙扩大,然后她从这个狭窄的空间里爬了出来。
天啊!刚才她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口棺材。这口棺材摆在一间很小的房子里。房间里点着蜡烛,还放着一些古旧的家具。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她的视线又重新落回到棺材上,看到这个死人用的东西,一股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刘之蓝惊慌失措地往外跑。天已经黑了,外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刘之蓝一心想距离那口棺材远一些,所以她冲到院门那,推开门跑了出去。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呢?外面好多旧式的平房,就像是电影里看到的一样,所有的房间看上去都差不多,有着木制的门窗,格状的窗户上贴着窗纸。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自己身后传来脚步声,顾不上细想,她没有选择地闯入了其中一间房子。
反身关上门,她兀自喘个不停。只要不被那伙人抓回去,重新躺到棺材里,她也顾不上太多了。
可是,当她慢慢转过身来的时候,惊呆了。
房间的正中,摆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大桌子。一位面如朗月,神似清风的人,正在房间里练毛笔字。他写得很专注,直到刘之蓝轻轻走过去,他似乎都没有察觉。
字写得非常好,苍劲有力,当他写完一幅往上面盖章的时候,才微笑着说:“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他边说边拿开了印章,上面露出了他的名字——程雪砚。
刘之蓝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支吾了半天才说:“可能是睡着了梦游,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程雪砚看她那迷茫的样子,不禁觉得有趣。刘之蓝赶紧转移话题:“没想到你的字写得这么好,你会绘画吗?”
“小看我!”男子显然不乐意了,刘之蓝赶紧铺纸研墨,很快,程雪砚在摊开的纸上绘出了一枝鲜嫩欲滴的并蒂莲。
这朵花看着如此眼熟,怎么和那把伞上的花一模一样?刘之蓝心里一阵发冷。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顺手接过他的笔,轻轻的在画面上进行涂抹起来。
一支孤单的荷花不免让这画面看起来太单调。她想着,同时笔下也出现了绿色的芦苇、活泼的小鱼、白色的芦花、还有一只小翠鸟……程雪砚用心地看着,突然来了一句:“你不懂得国画要留白么?”
“是啊,可是图画热闹点儿才好些吧,我就喜欢热闹。你这画面太冷清。”她的话刚一说完,窗外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刺破了天空。刘之蓝感觉非常害怕,于是不由自主地躲入了程雪砚的怀里。
“天,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凉?”
“你很冷么?我们上床去盖上被子吧。”程雪砚说着,拉了她的手坐到了床上。程雪砚感觉这样好像不太合适,可是看到他清澈的眼神,心里也便坦然了。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用被子盖在腿上,坐在床上说话。为了避免气氛太尴尬,刘之蓝开始讲起了工作上的事情。她是个幼儿园的美术老师,有好多有趣的事情,她一件一件讲给程雪砚听。他的眼神沉静,神情安宁,时不时微微一笑。刘之蓝感觉他就像是自己手下的乖孩子,眼睛一眨一眨的,神情专注。
过了一会儿,程雪砚微笑着说:“你讲累了吧。我来讲书给你听好不好?”
他从床头上随手拿起一本唐代的传奇,然后一页一页地讲给她听。刘之蓝听得饶有兴趣,事实上,这些书她很早以前就精读过,于是讲到一半,俩人便讨论起来。
程雪砚说话和风细雨,非常谦和。这让刘之蓝感到非常享受。也许是见惯了那种喜欢讲爆笑糗事、说半流氓话语的男孩,刘之蓝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两相比较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就像一个古代的公子?
刘之蓝突然觉得好笑,自己想哪去了,以为拍《红楼梦》呢?她想得入神,窗外响起了鸡叫的声音。“我要走了。”刘之蓝说道,她想起旅馆今天就要退房了,自己还要返回省城上班。这一声鸡叫,似乎把她拉回了现实。
程雪砚露出了不舍的神色,但仍然说:“好啊,我送你。”
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停。他撑起一把白色的纸伞,护送她拐过一条又一条湿淋淋的小巷,一直来到了那家旅馆前。
“对!就是这家!”刘之蓝欣喜地说着,自己的行李还在这儿呢。她快步上了台阶,和前台的小姐打了个招呼,待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程雪砚已经消失了。
这家伙的腿可真快!
只要我在,爱情无处不在
那夜虽然给刘之蓝留下了温馨的记忆,可是她总觉得此事过于诡异。不过想来想去,终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带着那把白伞回到了省城。
生活就像流水一样,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幼儿园教书。上班那天又下起了雨,刘之蓝撑着那把白伞去了单位。
那天没有她的课,她在办公室里闷坐了一天。下午放学,当家长们蜂涌而至,挤在幼儿园门口等着接孩子的时候,她想,再过几分钟,自己就可以下班了。如果自己将来嫁给程雪砚,是不是可以生一个这样可爱的宝宝呢?想着想着,她的脸居然红了。
这算不算一见钟情呢?
临走前,她突然想起那把伞落在教室里了。此时,偌大的园子静悄悄地,她走过长长的回廊,返回了自己的教室。
推开门,却发现程雪砚正站在黑板前对她微笑。呀,你怎么来了?她惊喜地扑了过去。本来想拥抱一下的,想想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程雪砚指着教室里的桌子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