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口一片混乱,我借着浓缩液的力量在雾气弥漫的空间之中探寻,每次看到生命堡垒守军的身影就毫不留情的开枪,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仁慈可言,我们必须先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有生存权,便没有资格去谈什么仁慈。
很快,我们便掩护研究人员冲进了生命堡垒的主体部分,终端的位置我们都十分清楚,我每走十来米,就让一个士兵蹲下反身守卫,这样既能保证他们互相之间不受干扰,也能保证在每一个路段道口都有人把守,可以准确的狙击所有突然出现的敌人——这帮草包们,没有了防御系统的配合,根本就不会打仗,现在我把他们分割开来,各个击破,根本不需要花多大力气,比之和那些感染者们缠斗,和这些养尊处优的反抗组织“御林军”打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我和几名研究人员转上楼道口,我们没有选择电梯,先不说电梯能不能开启,就算能成功进入电梯,在那封闭的空间里头,也是自寻死路,外面的人完全可以通过各种手段直接把我们困在里头。
我依旧能听见身后的枪声,无论是正在交战还是我们的人在帮忙造势,都对我们有着极大的好处。
当我们转上楼道拐角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几乎擦着我和身旁五号的前方裂风而过,我感到阵阵灼热烧灼前胸,疼痛非常,这颗子弹击中了冲得稍靠前一些的一名研究员,正打在他侧身时暴露在枪下的胸口,一股鲜血涌了出来——一枪穿心,那研究员翻身倒下,沉重的躯体还拉倒了另一名研究人员,两人一起从楼梯上滚下去。
我猛然一惊,没有时间管那已经被击毙的研究人员,立刻挥手示意所有人隐蔽,我也一个箭步,一个翻滚,立刻冲到了楼道的另一侧拐角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与刚才开枪狙击的人近在咫尺,但我们中间有一个墙角,我转身,便会暴露在他的枪口之下,他向前一步,便会被我击毙,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胆识和速度,我咬着牙,紧握着手枪,这把枪是射击爆炸子弹的,我们没有返回过生命堡垒,根本没机会换枪,如果对方足够聪明,这个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的话,他肯定会尽力靠近我,因为一旦靠的很久,我便不敢开枪,否则可能会伤及自己。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而从细碎的声音来判断,这家伙很可能真的就这么贴在墙壁附近,随时准备攻击我。
我处于下风。
这时候,忽然,一把枪从五号那边滑了过来,正好停在我的脚下,光滑的金属底面上,要做这种事简直太容易了。
五号看出了战局对我们不利,与是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配枪扔给了我,我立刻弯腰捡起那把枪,握在手中——这样,对方就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而且他很有可能还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此时的我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敌人还在那边。
我咬牙,向前挪了一步,掏出一颗手雷,迅速从角落里滑了出去,那手雷碰到金属墙壁之后向一边反弹,这个时候,大概正好能滚落到对方身边,而且以手雷爆炸的速度,对方绝对没有机会捡起来在扔出来。但我没想到的是,对方竟大着胆子一脚把那手雷踢了出来,要知道脚踢的冲撞力度很可能直接引爆手雷,对方不仅胆识过人,而且这一觉还踢的力度恰到好处,那手雷迅速想通道尽头滚去,发出一声炸裂闷响——我们的潜入计划被这家伙打乱了,这声闷响没有成功消灭目标,反而由于炸在金属板上,产生了巨大声响与震荡,这样的震荡无法被我们身后的枪声掩盖,很有可能让人准确判断方位,把其他地方的守军引过来。
我知道对方想拖住我们来等待守军,我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我退后两步用爆炸枪向斜侧面的墙壁上开了一枪,炸弹的威力足已波及到周围的地域,通道窄小,这么大很可能把那狙击我们的家伙也震伤——就看着家伙忍不忍得住了。
一枪之下,那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我又稍稍退后了一些,再次开枪。
又是一声爆炸。
对方依旧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难道这家伙已经逃走了?我不由得一惊。
如果对方有着什么特殊浓缩液的能力,或许可以在这个死角也短时间逃走,想到这里,我大着胆子一步跨出,可在我跨出的瞬间,我看见一个人影,一缕火光,我下的赶紧抽身回来,一颗子弹,再次从我面前直擦了过去,刚才如果不是我及时躲闪,如果后面的队员也已经跟了上来,恐怕这里是要多好几具尸体了,这家伙实在太能忍耐,实在不敢想象他居然能在几次爆炸冲击之后还一声不响的隐蔽在那个地方。我佩服这家伙,但我不能对他有任何仁慈,我身后还有很多士兵等着我,还有那些需要救治的伤员等着我,这个时候我如果新生仁慈,那便是对我自己人的最大残忍,我再次开了枪,这一枪打得稍低一些,我意在炸那家伙的腿,一枪之下,我听见那边传来了窸窣的喘息之声,这一次可能是真的把他炸伤了。我并不停止,又开了一枪,轰然炸裂之间,那边发出了低低的吼声,我想我成功了——这家伙的脚大概真已经完全不能动了,虽然有些残忍,但我别无选择,我抬手掷出了一颗手雷,手雷再次借助金属枪毙反弹了过去,这回他必然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也没有能力躲闪了。
“嘭!”
不过数秒,手雷在那个墙角爆炸,一股热风,自我眼前拂过。
这样的威力,炸死三四个感染者尚且容易,更不用说这名狙击手了,我举枪闪了出去,果然,那名狙击手已经被我炸成两截,下半截拖出几米远,腿部也早已经血肉模糊。我不认识这狙击手的脸,这脸半边已经血肉模糊,即使还有半边依稀可见着五官,我也不认识这个家伙,他手里依旧握着枪,抬起手,挣扎着指向我,有人告诉我腰斩的人不会当场死亡,他们不是流血过多而死,便是活活疼死,因此,这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
而这家伙,即使在这个时候,依旧举枪指着我。
我拿着五号给我的手枪,对准那士兵的头顶开了一枪,结束了他的痛苦,也结束了他的生命。
与此同时,通道的前方,突然闪出三个人影——大概是他们的援兵姗姗来迟了。我立刻举枪,迅速射击,身后跟上来的几名研究人员配合我开枪,很快便把那三个人也当场击毙。
我们继续向前,再次转过楼道,又是一条绵长的通道——敌人越来越多,我们分散射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借助折道进行偷袭,很快便肃清了反抗组织系统控制终端指挥室周边的守卫军队——这里的守卫还算严密,只是单兵作战能力实在太差,甚至不如这几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研究员厉害。
我们来到了指挥室之前,指挥室门紧闭。
这个时候,我们的基因账户应该已经从基地的账户系统中被剔除了,他们再怎么庸碌,也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我随手试了试,果然没办法打开那道门,于是,我们决定硬来,我继续让士兵在通道两侧把手,几名研究员潜伏在通道两侧,靠墙开始对周边的防御系统与警报系统进行干扰,而我直接将几颗手雷安在了拿到门上,准备引爆。手雷的引爆是靠碰撞,第一次按下按钮之后,尚有十几秒的准备时间,这十几秒当中如果再次受到碰撞,很容易直接爆炸。
我退后几步,在研究人员干扰基本成功的同时,我迅速按下了所有受累的按钮,接着急速后退。
片刻之间,一声巨响,整个地面似乎都抖动了起来,热风与烟雾交织扩散而开,那扇金属门立刻被我炸出了缺口,但我刚要过去,金属门之内却冒出火舌来,同时,一阵阵有节奏的枪声此起彼伏。
这里头看来装了不少人。
我回头看着五号,说道:“能不能直接炸了?”
“不行,如果终端页被损坏的话,我没办法控制那些防御系统,防御系统很可能发生紊乱,到时候不但可能对所有人无差别攻击,还有可能产生更严重的后果,甚至毁掉整个生命堡垒。
“这么严重……”我咬了咬牙。
“是的,防御系统很复杂,有各种应急装置附带其中,必须经过终端控制……”五号的话还没解释完,门那边再次火舌不断,枪声连连,对面的金属枪上不断有爆炸与火花。
“怎么办,攻不进去……”五号又问我。
“现在能否再试着由外部入侵?”我问道。
五号想了想,说:“可能……可能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