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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魔鬼训练

墨歌对我说,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一群注射浓缩液的新兵要训练三个月如此之长的周期。

或许,上面是真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要和教会大动干戈了。

训练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月是纯粹的体能训练,训练的模式与一般军队训练很相似,但是强度却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而且,我们在训练的同时,随时可能接受来自旁边的袭击,以锻炼反应能力,这一做法,与当初涂殊训练我的时候十分相似,这一个月内,我们几乎把整个广州城郊的环山公路给踏平了,但老兵们似乎觉得这一切根本不够,一面给我们加码,一面对我们不停的辱骂殴打。

就在这一个月里,由于训练强度的超负荷,不少新兵的排异反应频率比之前大了几倍,而每一次朱晴帮我做身体检查的时候,亦是满脸凝重,显然我的状态也不容乐观。

更加可笑的是,也就在这第一个月里,居然有不下十几个男女曾经按响了作为守备官的我的房门验证装置。

他们愿意用积分,也就是基地里的金钱,甚至是自己的身体来交换我为他们说一句好话,让他们少吃点儿苦。

但是我却只能一一拒绝,我并非不想占这个便宜,并非有如此伟大的情操,只是,我根本帮不了他们,我自己甚至比他们有更多的“特殊照顾”。

比如有一次在山间野战行军,那名指导我们的老兵,故意发布错误信号,让我一个人迷迷糊糊的掉队走入了山林之间。

我在林中迷路,不得不自己寻找出口,这样还不算什么,我在寻找出口的同时,不停的遭到飞刀、冷箭和爆炸枪的袭击,待我重新跟上大部队,半边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当然,那对于我来说,倒并不算是什么很大的伤害。

还有一次,我们离岸基地的特战组也在训练任务时遭遇区别对待,反抗组织的老兵们故意把我们引进了山中的洼地之内,并且带队与我们展开肉搏。

要知道,行军训练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们是并不配发热武器的,但是那帮老兵可不会跟我们客气,爆炸强和手雷全部招呼了上来,虽说他们似乎对我们已算是手下留情,但黄倩、林前和奕天却非别受了轻伤,而我却也由于一时愤恨,过肩摔摔断了个老兵的脊梁骨。

还好,那老兵并没有死,基地也没有多少理由责怪我。

至于第二个月的训练,则变得更加残酷,所有新兵,一百三十多人,分组进入山区执行各种任务,这已经不仅仅是训练了,因为山区里藏着许多教会的余孽,我们所要面对的,是真正你死我活的战斗。

第一次执行任务,我们便遇见空前危机,当时一共有十六人分配给我带队,来到执行任务的预定地点时便已经发现了两具残尸,而且都是老兵的新鲜尸体。

深入调查之后,我们发觉才知道,我们居然刚好踩在了一个感染者地下聚集点的上方,一场激战下来,我们虽然没有人死亡,但却各有损伤,尤其是那些没有与特战组成员进行过长期磨合的士兵们,在战场上和我们极度缺乏默契,不时有失误发生,导致受伤。

至于其他的小队,则比我们更惨。

第二个任务月结束之际,基地的新兵人数骤减至一百人左右,有的人死于感染者的袭击,有的人死于排异反应,还有一批,直接选择了离开。

生命堡垒并不会在意那些非“重点培养对象”的离开。

至于我,倒是如同被软禁一般,时时处处有人看管,根本没有离开的可能。

第三个月,我终于被拉到了管理者的位置上,开始监督他们训练,但是这种监督也仅仅是形式上的监督,他们要做什么,本质上我也是被一视同仁的,不过,第三期的训练配备了战术战法等方面的课程,显然已经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实际上,反抗组织对待战争,的确有那么一套自己的做法,而且是行之有效的做法,在Z市,我一直以为反抗组织的实力也就仅止于此,但到了生命堡垒,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我忽然觉得,或许我的确小看了这个与教会拉锯僵持了数十年的庞大组织。

三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当它彻底接近尾声,我们终于要开始面对真正的敌人之时,我才感到一丝别样的紧张。

训练结束之后的一周休息时间里,我本以为所有人会开始无限度的狂欢,但是我错了,这三个月的训练,把大家都变成了另一个人。

活泼者变得内敛,冒失者变得谨慎,胆小者变得沉稳镇定……

而我,只觉得自己也开始向墨歌他们看齐靠拢,越发的变得沉默、冷静,甚至是有些过分冷静,很多时候,我变得根本不想说话,只想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就好了。

那一周的休息之后,我接到了第一份线报。

我也终于知道反抗组织所谓的线报是如何传输的了。

所谓的线报,即反抗组织外部侦查和特勤人员最高机密的情报,这样的情报,为防止泄露,储存在统一的终端之内,那个终端通过生命堡垒的中央保密防御系统进行控制,同样有着基因账户的识别能力,如我这般级别的守备官,即便是我所在守备区的线报,也只能阅读,不能修改,更不能批复。

我在接到这份情报的时候,心头不由得微微一怔,思量再三,绝对召集基地的人员,同时通知几名外围防线的领导,进行一次集会。

情报包括两个部分,其中配有图片。

文字叙述部分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广州城区内的部分守备哨卡出现了士兵离奇死亡的现象,哨卡并未遭到感染者的大面积进攻,而且附近也没有感染者行动的痕迹。

引起我注意的,是现场的照片。

照片非常清晰,哨卡的士兵全部死亡,十几人,分别倒在哨卡外围,住宿区内,房间里,而且他们的样子,全部都像是被炸死的,现场却根本没有爆炸的烟火痕迹。

“这该不会是体内植入型的炸弹吧?”会议室里,邵光义说道,“比如寄生虫,在体内产生爆破。”

“不像,寄生虫若要选择寄生爆破,我想,往往会选择头部或是要害区域,但这些士兵的尸体,有的手被炸断,有的大腿被炸穿……即便是被炸裂头颅,也只是脸部血肉模糊,或是失去半边脑袋而已,不太像寄生爆炸。”墨歌反对道。

“虽然不想同意墨歌的看法,不过……理性上说,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寄生爆炸,若是寄生虫,要么没有外伤,直接毁掉内脏,要么足以把人的头整个炸成碎片。”

我在显示那几张图的大屏幕下站立良久,凝视之间,开口说道:“其实,我把各位叫过来,是想告诉大家,我有一个新的想法……这些东西,很可能是教会的一项新式武器的研究。”

“什么新式武器?”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们还记得郑龙的死么?我记得,我在作战日志中曾经写到过,郑龙,是被一只受到感染的野猫炸死的,李进的手也是被那只猫给炸伤的,而且,我们在Z市的商场里,就不止一次遇到过那些怪物的集群攻击……如果说,Z市的战争真的只是一次采样行动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已经投入了更多的力量,去进行这项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