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笨不笨?好歹也在地幻魔宫里当过炼狱使,居然能差点被毒药给毒死。”
玲珑虚弱地靠在床上,难得这般安静的由着珍珠一遍又一遍地数落而不回嘴。
她已经休息了一夜,虽然毒已全解,脸色却仍是有点惨白,乖乖地喝着珍珠手中的鸡汤,她知道自己昨日一定把她吓得够呛,索性任由她念叨,从善如流地喝下珍珠所安排的那些所谓补血补精气的药膳。
珍珠满意地看着玲珑喝干了碗里的鸡汤,将已拧干在一旁的面巾塞给了她。
“那些江湖中人一大早就赶去了柳镇,这个时候武林大会应该开始了吧。”
接过面巾擦了擦嘴,玲珑沉吟了片刻便问。
“云翊呢,也去了吗?”
珍珠皱着眉头不满意地盯着玲珑擦过后还闪着油光的嘴,把手上的碗放在了一旁椅子上,抽走玲珑手中的面巾,细细地帮她擦了起来。
“他没去,在前面守店,琉璃和赤影倒是去了。”
一听到赤影的名字,玲珑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
“那个讨厌鬼怎么没走,难道琉璃她老爹也打算插手这次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如今已不是靠江湖声望来选盟主,而是实打实地比武大会,这要是碰到那些江湖中人大打出手两败俱伤的时候琉璃她老爹跑来了,那还不得死一大票人。
玲珑越想越头疼,见珍珠耸了耸肩说要去前面店里看看,她便点了下头,索性放低枕头躺了下来。
珍珠走后,玲珑却越发觉得心里不安,她忽然才想起了再见到云翊那日,云翊说过师傅想让她去争这盟主之位,于是就立马推开身上的薄被盘腿坐了起来。
她想试着运功调息,可是体内的内力却如散沙聚不到一起,又试了一会儿功夫,她额头就布满豆大的汗珠,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云翊推门进来,正好看见玲珑眉头紧锁地在强行运功,头上不时的还有几丝轻烟冒出,他没有打扰她,只是坐在一边静静等着。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玲珑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常,气息也渐渐平稳下来。
她睁开眼,用袖子擦掉了脸上的冷汗,才发现云翊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脑袋歪靠在床柱上睡着了。
听珍珠说他照顾了她一夜,果然能望见他眼底下的青黛,几年不见,眼前的人已不是当初那个白衣少年,他已拥有了一张成熟男子的容颜。
望着他浓浓的眉毛,还有那比珍珠还要卷翘妖孽的睫毛,不爱笑的嘴未点已唇红,他从小到大好像都这般好看,这么静静地看着玲珑竟开始不自觉地害羞起来。
明明他没有表示过什么,为什么她总能感觉到他似乎是有点喜欢她的,但一切又好像是她的自作多情,可如果他真心喜欢的人是朵儿,她该不该大方的把那支金箭还给他呢。
从没想到自己原来会这么伤春悲秋,她自嘲地撇了撇嘴,昨天自己差点就跟他天人永隔了,这种将死未死的感觉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体会到第二次,哦不,是第三次,不知道下次她还会不会这么幸运。
她不禁朝云翊靠近了一点,如同他们朝夕相处的那一年多,她就喜欢盯着他看,喜欢他比她卷翘的睫毛,抢眼正气的鼻子,还有常年紧抿不怎么爱笑,说话偶尔会尖酸刻薄的嘴唇,她不自觉又靠近他一点点。
“靠得这么近,想吃我豆腐?”
不知道云翊什么时候醒来的,还是一直在装睡,玲珑面色一窘,赶紧缩回了身体,哼哼唧唧道。
“你身上有豆腐吗?我没看见,只是房间里有股臭豆腐的味道,我忍不住找了一下味道的来源。”
云翊摇头笑了一下,伸手抓住了玲珑的一只手腕,为她诊起脉来,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命是捡回来了,但伤到筋脉,内力失了一半。”
“我想这也不错,起码武林大会可以不用参加了,而且内力消失也是暂时的。”
玲珑笑得满不在乎,云翊也不得不承认,玲珑在领悟武功心法方面很有天资,就如刚才她自己运功调息后,那么快内力就已恢复了一半,换做是旁人可不一定能做到,可见她内力要全恢复是早晚的事。
“但我们也该去凑凑热闹,我总感觉魔宫的人会插手进来。”
玲珑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很准,虽然有时候不一定是全对的,但也总比这样盈盈弱弱地躺床上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