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孟子原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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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只有不动心,才会有爱民的行为和政治

【原文】孟子曰:“伯夷,非其君,不事,非其友,不友,不立於恶人之朝,不与恶人言;立於恶人之朝,与恶人言,如以朝衣朝冠,坐於涂炭。推恶恶之心,思与乡人立,其冠不正,望望然去之,若将浼焉。是故,诸侯虽有善其辞命而至者,不受也;不受也者,是亦不屑就已。柳下惠不羞汙君,不卑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而不怨,阨穷而不悯。故曰:‘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裸裎於我侧,尔焉能浼我哉!’故由由然与之偕而不自失焉。援而止之而止;援而止之而止者,是亦不屑去已。”

孟子曰:“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与不恭,君子不由也。”

【译文】孟子说:“伯夷这个人,不是他所理想的君主不侍奉,不够格的朋友不交往,不在凶恶的人的朝廷里做官,不与凶恶的人谈话;如果在恶人的朝廷里做官,和恶人交谈,就好象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坐在污泥和炭灰等污浊的地方上一样。推想他厌恶恶人的心理,想象他与乡下人站在一起,那人衣冠不整,他就会愤愤然离开,好象他将会被沾染上一样。因此,诸侯中虽然有人用动听的言辞来聘请他,他却不接受。不接受的原因,是因为他瞧不起那些人。

“柳下惠并不觉得侍奉贪官污吏是耻辱,不会因官职小而觉得卑贱;他进职不隐藏自己的才干,必定要按自己的主张行事;被冷落遗忘而隐逸也不怨恨,处于困窘之境也不发愁。所以他说:‘你是你,我是我,即使有美女一丝不挂赤裸裸站在我身边,又怎么能迷惑沾染我呢?’所以他很随便的遵从与她站在一起而不会失去理智,即使拉着他让他留下他也留下。拉着他让他留下他也留下的原因,是因为他瞧不起那些人。”

孟子又说:“伯夷这个人狭隘,柳下惠有失庄严。狭隘和有失庄严,都是君子不该遵从和仿效的。”

【说明】本章亦与第二章的“不动心”相接,形成了首尾连贯相呼应的一篇大文章。伯夷对他瞧不起的人与事,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高官厚禄,他不会动心。柳下惠从表面上看,似乎他很在意当官任职,然而他并不觉得侍奉贪官污吏是耻辱,不会因官职小而觉得卑贱;他进职不隐藏自己的才干,必定要按自己的主张行事;被冷落遗忘而隐逸也不怨恨,处于困窘之境也不发愁,即使有美女一丝不挂赤裸裸站在身边,等等,他都不会动心。也就是说,除了孟贲、告子外,还有伯夷、柳下惠面对着名誉地位和功名利禄而不动心,若是我们每个人都不顾或少顾自己的私有利益而顾全大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必然也就不会分崩离析,最后也不会形成你争我夺、争权夺利、你死我活的局面而导致人类的灭亡。而只有做到这些面对着名誉地位和功名利禄而不动心,才会有“爱民”的心理,才会有“爱民”的行为,也才会有“爱民”的政治。这才是这一章的中心思想,这也是孟子所想表达的中心思想,也是孟子推行王道、推行爱民政策的一种社会公理的说理体系。

公孙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