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全国洪涝受灾面积2×107公顷,成灾1.2×107公顷,受灾人口2.23亿人,倒塌房屋352万间。直接经济损失1752亿元,是1991年的两倍多。
社会经济在不断发展,人口每年都在增长,对防洪保障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解放40多年来,我国的经济水平已今非昔比,1988年全国工农业总产值仅466亿元,到1994年已达到24089亿元,增加了51倍。尤其是近10多年来,乡镇企业迅猛发展,到1989年总数达1800万家,产值达8400亿元,这些乡镇企业98%分布在我国的东部和中南部地区。
社会财富积累多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土地的单位面积价值也大大增加了。因此,一旦发生洪涝灾害,损失无疑也就大大增多了。可见,越是改革开放,越是经济发展,越要重视防洪加强水利基础设施建设。否则,经济越发展,洪涝灾害损失也就越大。这是世界各国共同的一条客观规律。
我们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国民经济的持续发展,都需要有更高的防洪安全保障。
中国的江河湖泊的污染已经到了空前严重的时候。由于水土资源的利用和建设,经历了50多年大规模改造,地形地貌、植被等条件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广义地看,地球的温室效应对降雨、蒸发也发生了很大改变;江河上游退耕还林,坡改梯改变了雨水的入渗方式和条件;城市化、工农业发展增加用水等情况,导致江河径流量的明显减少。
不要忘记,中国是全世界13个缺水国家之一,随着经济建设和城市化的发展,无论是水电建设、调水工程还是各方面水资源开发,为了更安全和可持续发展,应研究适合中国国情的科学的用水的计算方法。有人会以水文气象的周期性为由为传统方法辩护,但周期性不等于相似地重复,像现在这样愈演愈烈的水电的无序开发,使得水文周期性衰弱成为大趋势。还有人别出心裁提出所谓“建设新生态”理论。看似创新,实际上是为不断破坏生态环境寻找借口。生态学源于生物学,一旦生态破坏了,难以逆转,就像千百年长成的天然林被砍伐或淹没就再也不存在了。而新造的人工林和经济作物替代不了天然林的生态功能。但是,今天建立“新生态”的论点还是很有市场,误导了一批天真的开发者。
就世界范围而言,诸多国家都已经将河流健康摆上政府重要议事内容,如英国,1998年就提出“英国河流保护评价系统”。该评价系统通过调查评价由35个属性数据构成的六大恢复标准(即自然多样性、天然性、代表性、稀有性、物种丰富度以及特殊特征)来确定英国河流的保护价值,该评价系统已经成为一种被广泛运用于英国河流健康状况评价的技术方法。此外,英国还建立了河流生物监测系统;再如澳大利亚政府也在1992年开展了“国家河流健康计划”,用于监测和评价澳大利亚河流的生态状况,评价现行水管理政策及实践的有效性,并为管理决策提供更全面的生态学及水文学数据。除此之外,近年来澳大利亚的溪流状态指数(ISC)研究将河流健康状况评价用于指导河流管理,拓展了河流健康状况评价的使用范围。通过河流水文学、形态特征、河岸带状况、水质及水生生物5方面指标,试图了解河流健康状况,并评价长期河流管理和恢复中管理干扰的有效性。在维多利亚的流域中80多条河流的实证研究中表明,这些措施有助于确定河流恢复的目标,评价河流恢复的有效性,从而引导可持续发展的河流管理;南非的水事务及森林部于1994年发起了“河流健康计划”,该计划选用河流无脊椎动物、鱼类、河岸植被、生态环境完整性、水质、水文、形态等河流生境状况作为河流健康的评价指标,提供了建立在等级基础上可以广泛应用于河流生物监测的框架。针对河口地区提出了用生物健康指数、水质指数以及美学健康指数来综合评估河口健康状况。
反观中国,至今尚无关于中国河流健康标准或对河流健康标准实施的政策出台。
有人认为:中国河流健康评价工作“流产”之原因在于,中国河流管理者既是“管理者”也是“驯服者”。他们担心河流健康评价会影响河流的治理与开发,会影响水坝和水电站的建设,会影响对水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其实正是这种没有眼光的短视,继续在毁灭着中国的江河。
我们都应当明白,河流是人类生命和社会经济存在和发展的基础和资源,也是除人类社会之外,一些生物和生命系统存在和发展的基础和资源;更重要的是,除人类之外的一切生物及其景观、基因和遗传资源,也都是人类社会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和依赖,随着科学和技术的进步,这种重要性和依赖性会愈来愈加重要。因而,保护河流就是保护人类自己,给非人类生物系统留下水生空间及适宜其生存与发展的河流结构与地貌,或者依据生物的需要进行模拟、优化和补偿、重建,是人类发展和进步的需要。如何把握“开发”与“健康”的标准,“破坏”之后的河流如何“健康”,正是河流健康评价及生态修复工作的重要内容。
诚然,水坝并不消耗水资源,但它改变了径流和生物栖息地的水文、物理、化学条件,阻隔鱼类洄游及营养物和泥沙的输移及分配等。这种影响如果不进行“修正”和“补偿”,将使河流逐步趋于毁灭。
眼下,中国与发达国家在河流保护方面的差距至少有50年,从发展阶段看,河流保护工作总体上处于水质改善阶段,河流健康评价工作还尚待时日。中国开展河流健康评价工作非常紧迫而且必要。原因是河流健康破坏并不仅“污染”,“水坝”以及河流的治理、开发和利用,这些也都是河流生态破坏的根源和因素。以黄河为例:经过50多年的治理和开发,在取得重大成就的同时,河道断流、河床抬高、泥沙淤积,洪、枯水量过程与河道断面不匹配,以及河流生态系统破坏严重等,都是河流治理、开发和利用与保护不当的结果;再以珠江为例,流域内修建了1.4万多座水库,1.2万多公里堤防,并治理了1.5万多公里的河道或航道,在平原河网地区建设了大量水闸和泵站。但这些工程没有减轻洪、潮、涝水灾害。珠江流域的水灾害损失仍在成倍增长,珠江三角洲的成潮危害愈来愈严重。珠江水量并未减少,但河流生态系统却十分糟糕,生物多样性和生物群落数量大量减少,栖息地破坏十分严重。
虽然,就中国具体情况而言,对所有的河流都需要“健康评价”还有困难,但对主要的大江大河及主进行“健康评估”还是很有必要的。
须知,河流健康是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标志,也是人类社会治理、开发和利用河流必须要保障的目标,是“人水和谐”的主要标志之一。河流是全社会,特别是沿河人民的公共的财富资源(如,水量、水能、水产和航运等),也是最为重要的公共的环境资源和景观、文化、娱乐资源之一。保障和维持河流健康是全社会,乃至所有公民的责任、义务和愿望,应该让大家懂得,什么样的河流是健康的河流,什么样的河流是不健康的河流,以及它的标志、指针和标准各是什么,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和区别等。同时,只有全社会都能理解和参与河流健康评价与管理,我国的河流健康才有保障。
我们期待着,旨在保护中国河流健康的法律和法规早日出台。
我们能拯救地球上的河流吗
从太空传回的为数不多的信息所带来更多的是激起了人们的兴趣,而不是在其他星球上可能有水存在的证据。月球可能在其内部有冰存在。火星,比我们更冷的邻居,似乎在其冰盖上,也可能在其表面以下有冰态的水。木卫二,木星的卫星之一,可能有液态的水存在。
然而,没有行星或卫星像地球那样有水的存在,有辽阔的海洋,有像飘带一样的淡水江河,有数量巨大的湖泊和含水层——所有这些均与以太阳为动力的循环圈有关。美妙的地球景观和丰富多彩的人类生活方式均因为有了水而成为可能。
我们之前的任何一代人都不可能提出像本章标题那样的问题。它是一个不祥的预兆:怎么可能由我们来拯救地球上的河流?但是,我们对河流的控制程度已经切实地把我们推到这一位置。多数河流已经不再为大自然所控制,而是由我们控制。
1950年以来,人类对水文环境的影响大约增加了9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这一变化是巨大的。这一影响的一部分直接来自灌溉、工业和城市供水,该部分影响在过去的50年里增加了3倍。大部分的影响来自人类通过修建和运行大坝、水库和堤坝对自然流态的控制。在地球上的水生态系统中进化了数千年的物种现在正受到这些人类活动的威胁。我们已经把它们置于在自然进化中并不存在的生存竞争之中。人类力量如此强大,我们已经成为控制它们生死存亡的关键因素。
生态学家正警告我们,对自然的控制并不是从他人利益出发的,而是理性的自我保护行动。水生态系统所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对我们的生活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如果没有它们,人类的生存就不能持续很久。我们依赖于它们所具有的功能,而且我们无法复制这些功能。科技并没有把我们从这一依赖中解放出来,反而蒙蔽了我们的眼睛。不管我们是否认识到了这一点,作为物种之一,我们的生存期限取决于我们与其他生物的共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