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宸与大太监郑德来到玉乾殿,武乾大帝正在御案前踱着步,似乎有些骄燥。
见冷御宸进来,他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无措,刚想迎上前,这才想起还有侍候的宫人,连忙抬手挥退众人,连大太监郑德都暂避了下去。
待众宫人退去,他才亲自上前扶住冷御宸,口中急说着免礼,那等殷勤的态度,若被人看到,定会惊掉下巴。
冷御宸立于原地,淡淡的望着武乾大帝,保持着使臣应有的仪态与疏离,并没有回应武乾大帝的热情,这倒是令武乾大帝有些尴尬,然而此刻他已顾不得那些,连落座都顾不得,便道:“御宸啊,朕唤你前来,是有件事想问,还请你能实言相告。”
冷御宸唇畔的笑有些冷,他今日的心情本就不爽,而武乾大帝要问什么,他心知肚明,所以更加不爽,虽不至于对着武乾大帝发脾气,可那冷淡的态度可见一斑。武乾大帝此刻哪里还计较这些,只想着知晓他想要的答案。
“不知陛下想知道些什么?”冷御宸淡淡的问道。
武乾大帝沉吟片刻,便缓缓道:“御宸啊,你或许不知晓,你与朕曾经相识的一个故人长得极像,朕想知道,你与那故人是什么关系,那故人如今怎样了。”
冷御宸笑意渐浅,只是微微弯着嘴角,淡淡地道:“哦?原来我竟与陛下所识之人长得相像?”
武乾大帝见他神色正常,没有一丝的讶异,便知,他可能已知晓了当年的一切,心里有些刺痛之感,又有些难堪。身为六国中最强的武乾国的皇帝,他有多久没见过这种在他面前展露出来的不屑表情了?
“那人是个女子,名叫沐琦儿。”武乾大帝口中言道,一对炯亮的眸子死死盯着冷御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冷御宸唇角残存的那点笑意彻底消失不见,一对狭长的眸子里缓级浮上一抹冰寒,望着武乾大帝的目光隐隐透着一丝不善。
这样大不敬的神情,非旦没让武乾大帝动怒,反而让他更为激动:“她,是你的什么人?”
冷御宸本就心情不好,此时更是直接发作了,他干脆的一抱拳,冷冷地道:“陛下,小王今日身体不适,请允先行告退!”
说完,转身就走。
武乾大帝怔了下,当即便想发怒,可转念一想,又呵呵朗笑道:“你与她的性情如此相似,看来朕猜的没错,你是她的儿子!”
这一句,用的是肯定句,他已经断定,冷御宸的年龄与他心底深处的那个名字非同一般。
冷御宸顿住,却没有回头。
武乾大帝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沧桑:“你与她的五官极像,唯一不同的,就是你拥有男子特有的刚硬,这一点,应是遗传古阗王吧。”
见冷御宸没有动静,他又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却没想到她会嫁给古阗王。更没有想到,她竟然已经……”
冷御宸冷哼一声,头也不转的淡淡道:“陛下,我母后已逝去十六年,请您莫要再提,更不要说什么故人,我母后一生清誉高洁,死后亦是古阗贤后,您这般说,是在辱没她的清白!”
武乾大帝张了张口,过了许久才道:“你说的对,她就像是那天上的云,洁净的不染一丝尘埃,却是朕错了。只是,你能否告知于朕,你母后怎么会死?”
“病死的。”冷御宸淡淡地回答。
“不可能!”武乾大帝断然喝道,刚刚平复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她是天玄十九国沐狂歌的孙女,怎么可能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