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卿递了个眼色,秋菱会意,向前走出几步,朗声问道:“门房,我问你,前些日子苏荷儿是否经常出府,都是怎样出府的?”
门房连忙躬身回道:“回秋菱姑娘,大概两个月前,苏荷儿小姐经常在品儿姑娘的陪同下从相府侧门——也就是奴才负责的侧门出府,出府时几乎都是坐着垂了青布帘的枣红马车。每次出府,奴才都有记载。”
门房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簿子,恭敬的递给了秋菱,秋菱连忙拿给苏宇文。
苏宇文接过后,细细的翻看起来,越看脸色越沉,最后脸上阴云密布,拿簿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正厅中一片死寂,连呼吸都隐约可闻。秋菱看差不多了,转而看向青莲:“青莲,你是冬雪的妹子,你说说看,这段时间你姐姐都做了些什么。”
青莲怯怯的抬头看了眼冬雪,想到年幼的弟弟,咬牙磕头:“老爷,青莲有罪,眼看着姐姐冬雪做出卖主求荣的事,却没有及时禀报,请老爷治罪。”
苏宇文抬起头,他没有去看了磕头的青莲,也未看瘫软在地的冬雪,他那两道如寒冬腊月似的目光直直射向苏荷儿,似要将苏荷儿活活冻死。
苏荷儿心虚的躲进杜姨娘怀中,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却没有一个能够助她摆脱罪责的。
“接着说!”苏宇文咬着牙,一字一顿的狠狠说道。
“青莲曾撞到姐姐私会三皇子殿下,前几日,姐姐还说她以后会随大小姐去三皇子府上,大小姐定会嫁与三皇子殿下,而三皇子也会纳她为妾室。”青莲面露凄楚,说出了惊天的真相。
苏玉卿凤眸微眯,看向冬雪的目光欺霜赛雪:“我竟不知,你有这样的心思。”
冬雪瘫软在地,听到苏玉卿问,连忙不停的磕头:“奴婢知罪,奴婢猪油蒙了心,才会合着外人陷害小姐,那荷包是冬雪拿了送给三皇子殿下的,那两件裙裳也是奴婢找出来故意拿给二小姐的。是奴婢对不住小姐,奴婢愿以死谢罪,只求小姐饶了奴婢的家人,奴婢来世做牛做马不忘报小姐的恩德!”
苏玉卿砰得一声,将手中杯子顿在小几上,杯子发出一声钝响,不一会儿便龟裂出缝隙。
“你若对三皇子有意,可与我明说,何必做出这等事来!你这个胡涂东西,娶为妻奔为妾,背了私相授受的污名,本小姐就算进了三皇子的府邸,也不过是个妾室,你还想着那美事!到时你能混上通房丫头都是天大的恩赐,倒还想着作威作福享荣华不成!”苏玉卿终是控制不住脾气,冬雪毕竟跟了她许多年,竟然为了这种原因陷害于她,她如何不怒不恼。
“小姐,三皇子真心想娶的是您啊,奴婢身份卑微,若不如此,三皇子连看都不会看奴婢一眼!奴婢、奴婢……”冬雪痛哭流涕,语不成调。
“哼,既知身份悬殊,就该收了心,不要做那等宵想!你随我多年,我也不忍牵连你的家人,你将事实真相说与老爷,我便只处置你一人便罢。”苏玉卿收了怒意,理了理手中的帕子,淡淡说道。
“是!”听到不会连累家人,冬雪会意,立刻向苏宇文磕头,“老爷,是二小姐找上冬雪,说要寻个法子,扰得大小姐做不成世子妃。奴婢也想小姐嫁到三皇子府,于是同意与她合作,然后她拿药给奴婢,让奴婢掺进大小姐的参茶中,奴婢不知那药有何用,只知道大小姐用了后昏迷了半天,之后二小姐就开始散布谣言。与此同时,三皇子府那边儿也来了人,奴婢悄悄将大小姐的荷包偷出来给了那人。昨晚二小姐命奴婢监视大小姐的举动,奴婢刚回来就看到秋菱在院子里埋东西,待她走后奴婢果然在东南角的坑中寻到了烟罗裙,便挖出来给二小姐送去,二小姐看了后,便想了个法子,将小姐的裙裳撕坏,又寻了件带着血迹的裙子,说要告到老爷面前,还要奴婢帮着陷害大小姐,就说大小姐已与三皇子殿下有了苟且之事。如此,小姐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