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袭粉色轻纱罗裙,容颜瑰丽动人的女子,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毫无怜惜的甩开,狠狠的摔在泛着莹润光泽的青砖地面上。
“苏玉卿!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敢骗我!”一个身材颀长高大,相貌俊美无匹的男子,站在摔倒在地的女子面前,额上青筋直冒,双眸内如有电芒闪烁,紧紧盯着泪流满面的女子,咬牙切齿的冲她低吼。
倒在地上的苏玉卿泪如雨下,心乱如麻,甚至感觉不到手掌处涌出的血水,神情慌乱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哼。”男子微眯了墨染的双眸,漆黑的瞳子里射出骇人的凌厉,语气却轻柔若飘羽,“苏玉卿!我薛逸寒身为靖王世子,御封的镇北大将军,难道还配不上你这宰相嫡女的身份么?我拒绝圣上赏赐的封地、还了三十万大军的兵符,只为圣上能够将你赐婚与我为妻,难道对你还不够重视么?我的身份地位,我对你的死心踏地,我薛逸寒的世子妃之位,都不及待在轩辕景灏的身边做侍妾让你动心吗?”
苏玉卿慌乱无措,只能哽噎着摇头,一双泪水涟涟的眼眸盯着薛逸寒,心中却晕出无限冰寒,他语气轻柔,可每一句都如尖锐的冰刃将她的心割成无数碎片,她知道,她都知道,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宠爱,她全都明白,可是,她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逸寒,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我的荷包怎么会出现在三皇子的身上。逸寒,我没有背叛你,我和三皇子是清清白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苏玉卿泣不成声,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薛逸寒的手臂。
“喔?没有背叛?清清白白?”薛逸寒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瞳中,浮上一抹极深极狠的厌恶与暴戾,他反手抓住她伸过来的手腕,粗暴的将她从地上拽起,力道之猛,令苏玉卿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骨节错位的声响,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侵袭了她的感知,她咬紧牙,没有发出痛呼。
“苏玉卿,到了今日,你还敢在我面前说清白,你当我瞎了吗?”薛逸寒暴戾的低吼,血红的双眸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拽着她腕部的手不曾因她隐忍痛苦的样子而减轻丝毫力道,反而向上提起,绣着折梅的轻纱袖口滑下,露出如玉般莹润光洁的小臂,“清白,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的清白在哪里,你的守宫砂在哪里?”
苏玉卿的瞳孔瞬间收缩到极点,那光洁莹润的手臂上,原本血红如玉的守宫砂,不见了踪影。他果然发现了,这是她唯一无法自圆其说的事,自从半个月前,她突然晕倒,醒来后手臂上的守宫砂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半月来,她一直心神不宁,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只是,还未等她查明真相,京城中就突然传出她与三皇子轩辕景灏有染,她的荷包甚至出现在三皇子的身上。
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掉落,苏玉卿盯着自己光洁如玉的手臂,嘴唇不停的哆嗦着,过了许久,她才一点一点的转眸,对上那双蕴着涛天怒焰的黑眸,她清晰的看到,他那双染血的瞳孔深处,饱含着恨意与唾弃,和无边的冷漠。
“我,不知道。”顾盼间闪烁着璀璨华光的凤眸此刻盈满晶莹的泪水。
心,碎裂成片,看着他眼底的冷漠与绝情,她突然绝望了,这个男人再如何宠她爱她,也绝不能容忍她失贞的事。
“呵,你不知道?”薛逸寒陡然松开手,如同扔掉什么脏东西般,任由苏玉卿如断了翅的蝴蝶,重重摔在地上。
这个女子,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想要付出一切宠爱的女人。他从不曾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可是为了她,他放弃了皇帝赐的封地和三十万大军的兵符,他宁愿继续在这暗流涌动刀光剑影的京城中如履薄冰的做他没有实权的质子,也定要娶她为妻!然而,他得到的是什么?
“苏玉卿。”薛逸寒低下头,看着脚边梨花带雨的女子,一字一句的开口,声音冰寒无波,“从现在起,你我再无任何瓜葛!好自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