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根源很早就开始哄郑融睡觉,可小丫头在托儿所睡了个扎实的午觉,现在精神得很。他唱了很久的摇篮曲,她也不买帐,许了无数的承诺,就差给她跪下了,最后她被他弄烦了,哇哇地哭,在哭声中头一歪睡着了。
他好担心妻子已经睡了,立刻返回房间,见她静静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他抓住她的手,亲了亲,躺下身,抱住她的腰肢,温柔地抚摩着。他知道妻子不开心,他想用一场欢爱排遣她的不悦,让她再次体验到自己对她的顶礼膜拜。他刚刚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老公,我好累。”
“老婆……”
“我真得好累。”
“那我抱着你睡觉觉。”
“……”
他关上灯拥着她,她感觉自己身体僵硬,像一条离开水面的鱼一样呼吸艰难。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那张满不在乎的脸,上面还有污迹,她伸出手,轻轻地擦拭。她想,他知道她去过工地,为什么不问呢,他真的什么也不在乎吗。手掌中的脸颊有了回应,摩挲着她的手心,他开始吻她的嘴唇和胸口,她紧紧地抱着他,和他缠绕在一起。
“老婆……”根源梦呓一样地痴痴叫着她的名字,她募地醒了,推开他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老婆。”
“我不能……”
“怎么了?”
“我可能变心了……。”
他感觉五雷轰顶。事后,她知道自己对他的伤害太深,她完全可以在其他时间冷静地和他摊牌,而她选在男人最付出情感的刹那起身,她的行为不蒂于在他的心口插了一刀。
她姑娘的时候,她那形态丰满的母亲担忧过她细瘦的身体。“在农村,你这样的细妹子,干不动重活,生孩子都困难,我都不知道有没有男人会要你,假如有人要你,你千万别惹恼他,他打你的话,你会死的”后来,她嫁了人,丈夫对她的溺爱程度让母亲及全村的人目瞪口呆。
“连个屁股也没有,丈夫还这么喜欢她?”母亲都在背后嘀咕过,她还有两个女儿都饱满高大,但婚姻状况并不理想。母亲和两个大姊都觉得她撞了大运,捡到宝了。
人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不管过去,现在,未来。
第二天是个雨天,她离开了家,从医院接了成信缘。
“你想留在城里,我便留在城里;你若回去乡下,我便回到乡下?”她说。
“什么意思?”
“我想留在城里,你便留在城里;我若回去乡下,你便回到乡下。”她像在说一个饶口溜。
“我听懂了。”
他们当天便返回乡下。
这是根源无比动荡的一天,他甚至忘记到学校去接女儿,郑融在校园的草丛里躲起来,她害怕陌生人将她抱走,直到深夜凄厉的喊叫声在操场上回响,她确定无疑是父亲后,才从草丛中跳起来,扑到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