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亦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好很满意的说:“我想你应该已经了解了。”说完就要走,似锦的心在绞痛,低低的叫了一声:“阿姨。”曾亦霜不耐烦的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似锦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她看着她说:“不管多久,我一定会等他回来。”曾亦霜像看到神经病一样的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年对似锦来说犹如地狱一般。苏牧河有了女朋友,诺言和瑾言被蓝雪带去了英国,而尹真也断了联系。她浑浑噩噩的过着孤单的大学生活,她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大二的那一年。噩梦又继续蔓延。
方意的芳华集团倒闭,而母亲却被指控挪用公款。法院通知单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劝站在顶楼的方意坚持下去,不要跳楼。伴随着尖叫声哭泣声的是方意跳楼自杀了,方之泽一夜之间从公子哥变成了过街老鼠。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们。
而接踵而来的是,母亲要被关入监狱。她在四处奔波无果的情况之下去求了父亲,而父亲根本连见她一面都不肯。求天不应求地无门的境遇里,似锦只能开始打工,希望可以多拿些工资要让母亲在监狱里可以过得好一些。
那天,她正在街角刷着碗的时候。一双被擦的发亮的红色高跟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高跟鞋的主人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模样饶有兴致的仔细看着。
似锦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阿姨。”
曾亦霜笑了一下,“似锦,你要怪就怪你母亲。谁让她到处勾引男人!这就是下场。”似锦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她,曾亦霜冷冷的说:“前几天有个男人来找过你了吧?呵呵,他是牧河的父亲!明白了?”
原本不明白的,此刻也明白了。原来母亲曾经说过被一个男人很好的对待了两年,后来知道他有妻子就离开了他。这个人,这个人竟然是曾亦霜的丈夫!苏牧河的父亲!
曾亦霜又说:“他还真有意思,给你妈下套又为你妈解围。怎么样?你妈现在是不是很想继续和他过了?”似锦揉了揉发麻的腿尽量看着她说:“我妈妈当初知道他有妻子之后就离开了他.”话没说完,曾亦霜就气愤的将一大盆的装有碗筷的铁盆提翻了,水流的到处都是。
“贱人,贱人!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永远!”
曾亦霜已经走远了,似锦慢慢的将铁盆放好,将掉出来的碗筷放进去。老板听到动静走出来吼道:“你怎么干活的?洗个碗也能够把碗给弄碎了这么多,也是你的本事!别干了,走。你给我走!”
似锦放下手里的还在滴水的抹布,解下围裙慢慢的走了。
三年后。
白月,在劳改所表现良好,特恩保释。
三年,呵,三年。
似锦抬头望了望天。天空依然那么湛蓝,而她的心却堆积如灰。
她为母亲白月换了一件外套,又为她梳理了一下头发。白月忍着泪说:“是我害了你。我就不该回来找你。”似锦抱着母亲,她从未埋怨过。母亲爱错了人,父亲只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根本不顾他们的死活。即便母亲有再多的错,也都已经过去了。童年的缺失曾经有人为她填补过,只是,他半途而废了。
房子是租的,房东是曾经方意的司机。算是最有良心的一个人了,要他们付的租金很低。这房子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似锦端了一盆水擦洗着窗户。窗户上倒影出她消瘦的身形、苍白的脸。还记得那一年她戴了一朵花和苏牧河在田间嬉戏,那一切仿佛都还是在昨天。
白月看出她的心事,轻声道:“你和他.”没说完的话被似锦打断,“妈,我找了一份工作,离这里有点远。以后的早饭和午饭你只要做两个人的就好了,别等我了。”白月知道自己不该提,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房间。
房子收拾收拾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用和别人公用厨房和卫生间。就是要添置的东西有点多,而手头上的钱远远不够。电饭锅和煤气罐是一定要的,洗衣机.就不要了。
到上班的地方的时候已经八点十分了,值班的经理非常的不高兴。四下训了似锦一顿,这些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那个经理表现的很猥琐,双眼一直在她的胸前扫来扫去。看得似锦直反胃,小昭很同情她:“诶,小锦。那个李经理是出了名的色鬼。下次千万别单独和他见面了。”似锦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换好工作服,电话就来了。
似锦接起来,“瑾言。”
“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
“不用,已经麻烦你太多了。”
电话那头的瑾言似乎笑了一下,“似锦,你永远不是我的麻烦。”
似锦的心头一跳,说了句上班了就挂了电话。
母亲这次能够被保释出来,是瑾言帮的忙。如果不是瑾言帮忙.她不敢想像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似锦工作的城市是蓉市,是白月的娘家。她工作的地方是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而她是客房部的一名小职员。上班一个多月以来倒是没什么不顺心的,唯一不顺心的恐怕就是客房部经理李大鹏猥琐的眼神了。
小昭是蓉市本地人,也是似锦在酒店最聊的来的人了。小昭是个八卦党,酒店的一切八卦她都了如指掌。这不,在客房铺床的空隙她又忍不住八卦起来,“你说那个新上任的总经理怎么一天到晚都见不到面啊。这酒店的员工几乎都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是圆的还是方的都不知道呢。”似锦忍不住笑她:“怎么,小昭很在意这个总经理?”小昭拿出随身镜照了照,皱眉说:“艾玛,皱纹都出来了。啧啧啧,26了,就是不该马马虎虎了。改天得买个精华涂一涂了。”似锦说:“才26啊,还年轻着呢。”小昭掖好被角打量了似锦一番。“诶,小锦,你也24了。怎么还听说你有男朋友啊?我们客房部可都猜你有男朋友却不说呢!”似锦摇头,清理好床头准备推着杂物车出去,小昭疑惑的看着她:“真没有?那你之前谈过恋爱吧?”
之前?什么时候?哦!算起来是六年前了吧?
想了想,不知道自己再见到苏牧河的时候会不会娇气的打招呼问一声:“好久不见,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