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男人这种动物,他的脆弱只是一种间歇式的神经病发作!
当舒青正想着怎么化解沉默的时候,闻箫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而他的手更冷。
就在电光火石激发,就要出事的时候,闻箫竟然死不要脸地说:“帮我揉揉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他笑得无耻甚至下流,现在他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闻箫。
舒青慢慢地抽回了手说:“好好休息。到了明天,你的病就会好很多。”
这种拒绝比直接扇闻箫耳光还要有奇效。
“你要走了?”
“嗯!”
“你不能走!你看看这里,这不是人住的地方。要是你走了,我只能对着墙说话。”
“刘叔马上就会来。你和他这么投缘……”
“你马上打电话给警察大叔,叫他不要来了。”
舒青有些生气地说:“刘叔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可闻箫竟然死不要脸地说:“你觉得我对你好不好?”
舒青愣住了,她听不懂闻箫的话。闻箫的确是个怪人,他有足够多的废话和死不要脸,可是又有让女人想探索的神秘。舒青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人。虽然这两天发生的事有些不同寻常,可是她和他之间根本还没有到“好或不好”的程度。
“你们这些女人是不会明白我们男人那点破事的。”闻箫即得意又无耻地说。
舒青是个女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于是虽然她有些明白闻箫的话,可是她却根本无法体会。
“你会不会讲故事?”
“不会!”舒青知道闻箫又要开始发作了。
“可我很会讲故事,你听过公鸡和母鸡的故事没有?”
“听过!”
“你什么时候听过?”
“前天!”
“哦,对!你一定没听过母鸡和公鸡的故事,现在我就讲给你听。”
“闻箫!”
“你一定很想听这个故事吧!我告诉你……”
“我要走了。”说完,舒青不再理闻箫,她慢慢地转过身往外走去。才走了几步,她回过头说:“好好休息,命要紧!”
舒青才走到门口,他就遇到了正往里走的刘一山。和刘一山一起来的还有程远志、王家秀和程秋香。这样一来,舒青走不了了,她只能跟着刘一山他们回来。
看到刘一山他们来了,闻箫立刻开始“痛苦”的呻吟。
“装死是吧?你这个混蛋有力气干号,那就证明没事!你要是再乱叫,我就捶得你叫妈!”王家秀叉着腰指着闻箫骂。
刘一山他们都已经知道闻箫住院的原因,可是他们又能怎样?在舒青的劝解下,程秋香把在放鸡汤里放泻药的事告诉了陈定宾医生,还有程远志、王家秀和刘一山。刘一山很通情达理,他一直袒护程秋香,于是王家秀他们就借坡下驴,只是骂了程秋香几句了事。
刘一山对闻箫这个“大侄子”真是不错,他竟然主动提出不把程秋香在汤里放泻药的事告诉闻箫。
闻箫有刘一山这样的远房叔叔可真是有福气。
“家秀姐,就是因为喝了你那碗鸡汤,你看看我,我差点找女鬼快活去了……”本来闻箫说得很有劲,可是他看到王家秀咄咄逼人的眼神,他赶紧闭了嘴。
除了程远志,人人都知道闻箫在胡说八道。本来心里有愧,再听到闻箫这样说,他立刻说:“汤是老子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闻箫赶紧坐起来,他向程远志弯腰说:“程叔,你看你说的!这一定不是鸡汤的问题,是我这个烂肚子没福气。我就是条贱命,这事只能怪我自己。好好的鸡汤,我还没尝出是什么味道,它们就全到马桶里逍遥去了,你说我这不是在暴殄天物吗?”
闻箫这样说了,程远志才笑了说:“像你这种混蛋怎么会是老刘的侄子?老子越看越觉得你们不像亲戚!”
刘一山笑着说:“我们的确不像亲戚。”
误会就这样化解了。闻箫和他们大声说笑起来。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全身无力,肚子时不时会很痛,可是他却不想休息。
虽然闻箫装得若无其事,但是刘一山他们都知道闻箫疼得厉害,因为闻箫疼痛时的表情骗不了任何人。
程秋香一直没说话,她的表现很不寻常。聪明的闻箫大约猜到了一些内情,但是他却什么都没问。
程远志他们走的时候,舒青回头看了闻箫一眼,闻箫却对她做了个鬼脸。
等他们都走了,刘一山才说:“闻箫,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再喝鸡汤。”
刘一山却正经地说:“别去招惹舒青,你能答应我吗?”
闻箫的眼中闪过瞬间忧郁,可是他很快笑着说:“她是警察,我是臭要饭的,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招惹她。再说我总是要走的。”
“我不是要你走。”
“我明白!我和她成不了朋友。”
“这就好。”
可是闻箫却又说:“警察大叔,你知道不知道,你越这样说,我却越想招惹舒青。”
刘一山苦笑着摇着头说:“我知道。”
“既然我答应了你,我就一定能做到。”闻箫的眼神那么肯定,这样正经的他和那个玩世不恭的他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我相信。像你这种人……”
“哪种人?”这次闻箫笑得完全是个痞子。
“要是我年青二十几岁,那就好了。”
“要是我没来这个破地方,那就好了。”
“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闻箫赶紧摇着手说:“警察大叔,你可别说!你一和我商量,我就会倒霉。”
“如果我一定要说呢?”
闻箫明知道现在刘一山要说的是正经事,可是他却笑着说:“这年头有什么屁事是要一定说的?警察大叔,你太高看我了。就我这样一个臭要饭的,我能帮你做什么?除了好吃懒作、调戏女人,我什么都不会,比狗屎还不如。”
说到这里,闻箫又补充了一句说:“警察大叔,我可是大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