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残留的阳光在天地间挥洒,小镇幽幽然如在梦中。三个人走在夕阳下,说笑有声。
快到派出所了,闻箫他们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人歪靠着墙向他们招手。
杨曳笑着说:“他是谁?”
“祖宗!”闻箫笑着,他长叹了一口气。
走到那个人不远,杨曳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他的穿着普通,全身上下尽是灰土,头发又长又脏,看样子他是旅行的背包客。
曾几何时,闻箫也像他一样来到这里。
二十三岁,一个男人如火一般的年纪。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很有精神。如果说闻箫的眼睛是湖水的话,那么他的眼睛就是太阳。
蒋行天脸色阴沉地走了过去,他看都没看那个人。
“老头!我来了!”他笑着对蒋行天说。
蒋行天理都没理他,直接走了。
闻箫笑着说:“他是你爸,你这样叫他,你是想死是不是?”
蒋天行笑着说:“这样叫才……”
闻箫一把抓住他的长头发说:“你这个王八蛋!跟我来!”
“箫哥,放手!别弄我的头发!”蒋天行惨叫着,可他却没反抗。
这时蒋行天回头看了一眼,他笑了。杨曳朝蒋行天挥了挥手,他拍了拍胸口。他这是在告诉蒋行天,他儿子的事包在他们身上了。
把蒋天行拉进派出所里,闻箫把他扔到椅子上,对舒青说:“把他铐上!”
舒青奇怪地说:“怎么了?”
刘一山当作没看见,他竟然走了。
闻箫拿了把剪刀,走到蒋天行面前,他用剪刀指着他说:“你别动!”
蒋天行笑着说:“你可管不了我!箫哥,你的头怎么了?被女人打了?”
“你是想让我铐住你,打你一顿,还是坐着不动?”
蒋天行指着舒青说:“我要警察姐姐帮我剪头发。”
看着蒋天行,舒青想起了闻箫刚来这里的时候。只是蒋天行少了闻箫的流氓气和无赖德行。
舒青走过来,她笑着说:“姐姐帮你剪!”说着,她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问闻箫:“这个混小子是谁?”
“蒋天行!老板大叔的儿子!”
“什么?”舒青放了手,她仔细地看了看蒋天行说:“你真是老板大叔的儿子?”
“老板大叔?这是谁叫的?”
舒青指了指闻箫。
蒋天行惊讶地说:“箫哥,你变了!以前你……”
闻箫抓着蒋天行的头发就开始乱剪,一边剪还一边说:“你这一头杂毛是怎么长的?今天我帮你收拾干净,你就像个人了!”
蒋天行惨叫着说:“轻点!我让你剪!你别这么狠!”
一个惨叫,一个不停地剪,真是两个神经病。
杨曳和舒青越看越有趣,他们没想到蒋行天的儿子会是这样一个大孩子。
没过两分钟,蒋天行的杂乱被闻箫处理干净了。蒋天行摸了摸头,他开心地笑着说:“我这个头型应该够酷!”
闻箫把剪刀扔到桌上说:“你像个人了。快,把地上的毛收拾干净!”
可是蒋天行却没动,他笑着说:“我听我姐说你在这里,我就来看看。明天我就走,你不能对我好点?”
闻箫笑着说:“想好点?收拾干净,我一定对你好得不得了!”
“行!这可是你说的。我刚来的时候遇到一个漂亮女人,我和她说话,她不理我,还骂我。你一定认识,她要是没成我嫂子的话,你可要把她留给我。”
还没等闻箫说话,舒青就笑着说:“他说的是秋香。刚才她还来说要抓疯子。没想到这个疯子是老板大叔的儿子。”
闻箫叉着腰说:“你这个混蛋!天天在外面乱跑,看到漂亮女人你就放屁!先收拾干净再说!”
“秋香!好土的名字!不过我喜欢!扫把呢?”
“用舌头舔!”
收拾干净后,蒋天行就对闻箫说:“箫哥,轮到你说话算话了。”
“行!”闻箫问舒青:“雪儿呢?”
“她在家里做饭。”
“警察大叔,你们下班了没有?”闻箫扯开嗓子对后面喊。
“早下班了!”
“等会来吃饭!”
“要不要叫老蒋?”
“不要!他会被他儿子气得吐血!”
“好!我知道了!”两个人隔着窗子喊着说话。
蒋天行笑着说:“这里太有意思了!怪不得箫哥会留下来。”他赶紧往后面跑,“警察大叔,我是蒋天行,我爸是蒋行天。我这个土名字是他取的。”他竟然跑去和刘一山打招呼去了。
过了没多久,蒋天行回来了,他高兴地说:“警察大叔很喜欢我。他说给我介绍漂亮女朋友。我听说他这个外号是你取的,箫哥你真的是变了!”
“关你屁事!”
“警察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舒青!”
“哦,他们都怎么叫你?”
“小青!”
“我以后也叫你小青!”
“叫我名字!”
“我只记得小青。小青,你可以叫我小天。这是我的小名。”说完,他对杨曳说:“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杨曳。”
“原来是杨哥!以后你要多照顾我。我初到贵宝地,做错了事,你别怪我。”
杨哥?叫起来顺口却有些难听。
别看蒋天行二十多岁了,可是说起话来却和孩子差不多。舒青和杨曳很喜欢他这样自然、有趣。
闻箫搂住蒋天行的脖子说:“你的屁话比狗屁还多!走吃饭去!屁话留到吃饭的时候说。”
“箫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关你屁事!”……
一见到胡雪,蒋天行就大笑着说:“这一定是嫂子!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跟了箫哥了?他不是好人,你千万别跟他!”
虽然不认识,可是胡雪扬手就打了蒋天行一下说:“你是什么东西,嫂子是你叫的?我不是你嫂子!”
闻箫赶紧介绍,“这是胡雪,这是蒋天行。”
“蒋天行?”胡雪瞪着眼睛说:“你和蒋叔是什么关系?”
“老板大叔?”
“是!”
“他是我爸!”
胡雪吓了一跳说:“蒋叔的儿子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