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白羽之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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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哥哥难当(一)

子凡曾经问过有希的理想,那时有希还在乐此不疲地啃鸡腿,满嘴油光光的。

“我的理想啊?”她三下五除二用牙齿挑光肉,软骨在嘴里咯嘣咯嘣直响,“吃、玩、睡!”

“胸无大志!”子凡嗔怪地瞪她一眼,又塞了包薯片给她。

有希乐颠颠地滚在沙发里吃薯片,反驳子凡道:“我的志向很伟岸的!我要吃成一个大胖子!我要长到一百八十斤!”

这事儿后来子凡和东方贤说起过,对此东方贤的评价是:“有希可真是一朵奇葩!”

这天晚上夏家五口人闹到很晚,唐美琴收拾餐厅折腾到将近凌晨;夏子奇和神秘女郎煲电话粥你侬我侬;夏永伟在股市里沉沉浮浮;子凡领着有希去街上玩。

麦香街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喷泉广场,每天晚上9点都会有十分钟的喷泉演出,周末还有水幕电影,观者如潮,异常热闹。子凡引着有希看喷泉,谁料到她对这种小资情调的风景一点儿不感兴趣,坐在石凳上直打哈欠。

是夜无星也无月,灰蒙蒙的天不见云朵,广场上的霓虹灯投影出金属的色彩,如机械一般。有希靠在子凡背上挠,子凡怕痒,转回身捉住她的手。她的手又瘦又小,关节处有棱有角。那么些年她吃了多少苦呢?子凡没有问。

自他看到新闻,看到有希比赛的那一天起他就决定了,等她回来,他一定会给她最好的,让她过上最幸福的生活,她所有的愿望他都会替她实现。他决定了,对于过去他缄口不提,他必须为她打造一个美好的未来。如果她的心愿是吃、玩、睡,他愿意为她做任何好吃的,带她玩遍世间每一个角落,在她陷入梦乡时守在她身边。

他强迫自己关心她多一点,再多一点,超过正常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他必须赎罪,如果十年前的那一天,他可以再勇敢一点,他可以有勇气坚持着不放开她的手,那她也不会……

“哥哥?”有希清甜的嗓音将子凡的思绪拉回,“你发什么呆呢。”她抽回手,轻轻戳了戳子凡的额头,“二师兄?”

“呃……”子凡无奈至极,果然还是被大哥带坏了。

见子凡回神,有希松了口气,嘴巴一抿,浅笑道:“还以为你晚饭吃蒙了呢!对了……”她略微不好意思地掐了掐自己的酒窝,“我饿了……”

“……”

起初子凡以为有希在开玩笑,哪知道她像一只吉娃娃,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眼里流露出宠物狗见着主人、见着肉骨头时那种神色。她的眼睛又大又明亮,黑漆漆的漂亮极了。子凡自知招架不住,赶紧回道:“好吧,你想吃什么?”

“那个!”有希纤手一指,然后拉起子凡就跑过去。

在喷泉边有一个烤蛋糕的老汉,身着白色背心,健壮的臂膀将架在火炉上的长竹签翻滚得哗哗直响,源源不断地散发出蛋糕的酥香,有希涎水几欲流下。

老汉扬手一挥,几串儿小蛋糕齐刷刷地落在烤炉边的盘子里,他迅速抄起一把小刀,将蛋糕从长竹签上推下,声音高亢嘹亮:“卖烤蛋糕咯——”

“我要我要,给我来一打!”面对好吃的,有希总是兴奋不已。

子凡付了钱,将塑料袋转递给有希关切道:“刚烤出来的,小心烫啊。”

十几个小蛋糕在有希手里弹来弹去,柔软又热辣。子凡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又接过来:“还是我拿吧,现在就吃吗?”

“吃啊,怎么不吃!”香味不断地涌进有希的鼻腔,她盯着子凡的掌心,连目光都带着灼灼热浪。

子凡拎着塑料袋的一角慢慢解开袋结,还未等子凡打理好蛋糕,有希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

“等等!”子凡来不及缩手,生生受了有希一口,暗暗咬牙,这丫头,怎么和宠物狗一模一样?不,不一样,她凶猛得很!

有希舔了舔,又闻了闻,满腹疑惑:“口感怪怪的啊。”

“废话,那是我的手!”子凡的嗓音带着浓烈的颤抖,他为自己的未来颇感担忧,摊上这么一个妹妹不知是福还是祸,当然,他用往后很多很多的时间证明,事实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