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不合烟消云散,对事业的执著追求是将两颗心栓在一起的纽带。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在事业面前,他们都能忘却小我,成全大我。这也是二人披星戴月操劳七八年后关系依然如初的的动力。
“薛先生,您好。”黄俊成出现在接客室的时候,已经是顺风满面。与前一刻饿他判若两人。他自信,倨傲。
“秦总不在?”对方冷眼质问。催债的人永远都有一个通病,见不到掌握大权的主子,心底就会捞空。
“秦总出去了,可能暂时没有回来的打算。”
“哦?那真是不巧极了。”这个叫薛传华的人站起来,怏怏离去。
回到办公室,满心以为秦韩阳已经畏罪潜逃,哪里知道他正等着自己。黄俊成刚一踏进去,就看见他正用奇异的眼光扫量着自己。
“刚才的话,是真的吗?”老天,他自始自终都不太相信他的兄弟和他的女人搞在一起的事实。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确认道。
黄俊成一脸无奈,“前天晚上,多贪了几杯,醒来便发现大错踉成。”
“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你骗她去了那肮脏的地方?”秦韩阳喷血的问。巴不得一口吃掉这条大灰狼才甘心。
“前日下午她来找你,我料想你在躲避她,所以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她。她又请我喝酒,我看她是在空虚无聊,索性陪她去了。哪里知道后来就……。”一脸忏悔状。
一种不安盘旋在秦韩阳的头顶上。他太了解她了,她是一个视女人的清白为生命的女子。如今却被陌生男子夺取了最宝贵的东西,她一定生不如死。眼下,必须得速速找到她。
抬眼,黄俊成正一脸茫然的打趣着他。确实,他还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性。毕竟,生活开放的他,与一个并非第一次的女子苟合,是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
“韩阳,你也知道,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冲动。有一个女人主动的往我怀里钻,我却之不恭,只好收受。”
“你去死吧!”秦韩阳拽起一叠文件就朝他丢来。“还说风凉话。你知道吗?书奴现在在干什么?”
黄俊成一脸迷茫。
“她可能去寻死。”秦韩阳吼道。这下,黄俊成才打了个冰激凌,不太相信道:“不会吧?”
秦韩阳再也没有功夫斡旋与他斡旋,抄了衣服便速速的往身上套。一边还威胁道:“黄俊成,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最好马上跟我去找她,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能摆平得了的。她可不是你平日玩的那些女孩,她比那些立贞节牌坊的女子还要贞节。”
黄俊成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渗出来。
两个人急匆匆的赶到书奴的住处,门紧闭着,一连急切的叩了十几声,也未有人回应。
相视一眼,一阵不详的预感盘旋在头顶,秦韩阳的冷汗开始渗出,额头上汗涔涔一片,显示出他内心极具紧张。
“我们得把门打开。快!”秦韩阳不容分说,开始集聚全身力气踹门。
通通通……
楼上楼下只听到震耳欲聋的躁声,个别脾气火爆的禁不住气势汹汹的来到声源处,原本准备来一场声势浩荡的火拼詈骂,却看见那踹门的人神色焦虑得像死了爹娘一样。于是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反而关心的上前问:“需要帮忙吗?”
“能打开这个门吗?”秦韩阳问,自己却头也不转一下,继续踢着门。
黄俊成束手站在一旁,虽然他也焦灼,可是不像秦韩阳那样失去了理智。起码,他尚且保存着一丝丝理智,分析着书奴是否真在房间里面?是否需要自己费劲心思去踢门?
“踢啊?”秦韩阳踢累了,转头却见黄俊成悠闲的托腮凝思,不禁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个罪魁祸首一枪毙了。
黄俊成这才装模作样的上前,有心无力的踢着门。
还好,这栋小区的房子修葺的年代比较久远,木门安装也不是固如金汤,很快,门缘就开始松懈,摇摇欲坠的等着最后一刻的降落。
“家里进小偷了吗?”来帮忙的邻居关切的问。
秦韩阳一楞,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些热心邻居的话题。干脆就敷衍道:“十之八九是。”
那人更卖力的帮他们踢门。
好不容易将门踢开了,秦韩阳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嗖一声便不见了踪影。黄俊成站在门口,耸耸肩膀,为待会的见面酝酿着情绪。
这是她和书奴有了那档子事后第一次见面,难免心虚。
“书奴……”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的瞬间,他听到了秦韩阳杀猪般惊恐的声音。来不及酝酿情绪,黄俊成跟着就冲了进去。
书奴躺在床上,雪白色的被褥将自己的身躯紧紧的盖住,留下一个小脑袋在外头。原本漆黑的皮肤泛出异常难看的乌紫色,而且嘴角边,还不断的渗出白色的泡沫,脏了雪白的被褥。枕边旁,还有一个小瓶,里面的药丸散乱的撒在枕头边上。
“叫医生,叫医生……”秦韩阳失魂落魄的走到电话旁,按键的手不听话的颤抖着。
黄俊成根本就失去了意识,他脑袋一团乱麻。书奴的自杀行为,令他无地自容。凶手是他,是他将书奴推向了绝境。如果不是一夜迷乱,书奴虽然苦恼,但是还不至于绝望到走投无路。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呜哭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恐惧,只因为自己酒兴而起,就令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白白的牺牲掉了自己的性命。
他老态龙钟的走到墙壁边,疯狂的将脑袋往墙壁上抛去。鲜血,顺着脸颊,汩汩而流。
秦韩阳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然后呼一声窜起来,奔到黄俊成身边,将他的身子紧紧的控制住。吼道:“你疯了吗?你还嫌这儿不够乱了吗?待会救护车可只来一架,你和她选择进吧?”
黄俊成将头埋进秦韩阳的怀里,痛苦的抽泣起来。
他很少哭,他一直是一个阳刚的男人,没有天大的事,是难以叫他动那么一点点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