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亲自去见见这个人,把他拉到我们部门里!只要有了他,相信类似慕君宸那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了。”高鸿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他左想右想都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去见见,自从成立特殊部门起,他就一直想网络这样的人才,可惜一直没有寻到。后来又发生了慕君宸的事,让他对上面所下发的任务感到无力从心。
“南哥,有件事还要跟你说!”李俊泽明白南哥激动的心情,可是……他薄唇扬起一抹坏笑,幸灾乐祸的向高鸿南泼冷水。“她肯定不会答应进入你的部门!”
高鸿南质疑的话还没问出来,就听李俊泽又道。
“因为,她现在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高鸿南觉得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地过山车,情绪刚刚升起,就跌落低谷,而后又瞬间拔高,刺激的他的心脏砰砰乱跳。手边的茶杯早已被他一时激动的情绪碰翻,茶香四溢的热水洒的满桌都是,他也没顾得理会。
脑海里全是那句‘十三岁的小姑娘’,这该是怎样逆天的人物,小小年纪就有那么快速又诡异的身法!
高鸿南一挂上李俊泽的电话,就立即拨通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铿锵有力的对电话那头命令道。
“一小时之内,把龙衿的所有情报拿到我办公室内!”
而当他手里拿着那份报告,从头看到尾时,怎么也看不明白这个小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一时心里竟有些发堵的失落,李俊泽那小子该不是在骗他吧,可又一想,就连庚辛也向他证实是真的,这应该不会有错。
想了半天,高鸿南还是决定要将这件事报告给上级。
谁想这一通报告一说,立刻引起上级的高度重视,甚至当场决定要为此开场会议,并要高鸿南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过来,这是高鸿南始料未及的。
高鸿南当即拍案决定,他要亲自去看看!
而在他离开的时候,在某特殊部门的秘密档案里,龙衿的大名已经被录入在内!
“三少,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那东西还要不要继续找了?还有那个女人该怎么处理?”赵炎见李俊泽挂上电话,凑了过去,指着不远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田莉问道。
李俊泽蹙眉不语,眼下他不禁对要继续寻找那档文件的事一筹莫展没有头绪,更对那龙衿临走前对他说的那句模棱两可的话无法释疑,心里乱成一团。
他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田莉,紧蹙的眉又深了几分。来后山时,田莉正被警察审问做笔录,结果突然就出现在这里,还是被冤魂附身前来索命的。
“先带回去!”李俊泽烦躁不已,丢下一句转身离开,留下陈骞和赵炎两人面面相觑。
“陈哥,三少是不是转性了?竟然只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她怎么说也是个美女啊。”赵炎对三少丢下田莉径自离开的举动感到很不可思议。
在京师,谁不知道三少是个放荡不羁且浪漫多情的人,凡是被他那双桃花眼深情注视着的人,无不拜倒其中。当然三少也很有绅士风度,对美女们的请求从不曾拒绝过。
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那句‘美女是用来疼爱的’。
陈骞也同样纳闷不已,不过心里多少也知道点三少现在的心情,搭着赵炎的肩膀,“碰上这种事,再多情的人也会变得冷情的。好了,别说废话了,先把她弄回去再说。”
赵炎一听这话,甚感赞同,和陈骞两人一边一个夹着田莉朝山下走去。
走在路上,赵炎还在喋喋不休的问。“你说这田莉还真是倒了大霉,被鬼魂附身杀人。那这杀人罪到底是算谁头上?算在那鬼魂身上吧,她现在恐怕已经是魂飞魄散了,可算在田莉身上也不应该,她可是被无辜牵连的,什么也不知道……”
庚辛跟在他们身后走着,耳边听着赵炎絮叨的声音,扭头看向后山深处的某一个地方,阴森冷凝的空气,周围的榕树枝叶像一只只摇晃的手,在随意的摆动,即使没有杨红依的存在,这里依旧令人心惊胆寒。
他插在裤兜里的手暗暗攥紧,心里肯定的暗道,就是那里,没有错! 招待所里徐强听到田莉不见的事,正心慌意乱的在走廊内来回踱步,突见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徐强打眼看去,发现原本失踪的田莉毫无知觉的被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的驾着朝他走来。
徐强忙凑上前,目光在这些人中寻了一圈,最终停在汪富贵身上,问道。
“大贵,这是怎么回事?”
汪富贵干笑一声,“一言难尽。”然后把后山所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听的徐强惊愣不已,直呼不可思议。
等将所有的事情理解清楚后,徐强犯难起来,他没忘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虽说这件事实在太过灵异,可上面还等着他的汇报呢,他总不能把报告结果敲定在冤魂索命上,这……太不科学了!
最后还是陈骞站出来,提议要他将整件事毫无保留的告之付支书,并向他出示自己的证件,说如果付支书不相信,可以来找他。
徐强见陈骞出示的是省军区的身份证明,还是团长的职位,心下一惊,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恭敬,连连点头称是。
从后山下来后,回到房间的龙衿安静的坐在床上,蜷起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凝眉不语,低垂的眼眸遮掩了她所有的情绪。
小傻静静的窝在床角,消化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慕君宸站在床边,看她眉眼似画,此时却轻轻拧在一起,发间插着一只金色发钗,上面有一层薄而淡的莹白之气将她笼罩在内,整个人看起来有说不出的轻灵。不知为何,他竟不喜她此时愁眉的模样,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你在想什么?”
龙衿闻声凤眸轻抬,睁着朦胧的暗瞳看了他一眼,继而又垂下,看向自己还幼小的手掌,唇角蠕动,一个稚嫩带着忐忑不安的声音自她口中传出。
“我那样做是对的么?”
自后山回来后,她就一刻不停的躲进房间里,就是害怕看到表姑婆看向她的眼神有失望和不解。
这几年来,她与表姑婆相依为命,表姑婆就是她重视的家人,是她决定用尽一切都要保护的人,她不愿从她的眼中看到失望的神情。
慕君宸眉目渐缓,含着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宠爱,没有温度的手在龙衿的头顶揉了揉她的长发,用轻柔的语气问她。“你选择那样做,后悔了吗?”
“不后悔!”龙衿几乎是不经大脑的直接回答,她的目光坚定,周身霎时泛起冷意,寒气四溢。
伤害她家人者,绝不轻娆!
这一瞬间,慕君宸从眼前这个还幼小的只是个孩子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坚毅不拔的信念。
他不禁想知道,拥有这样一股强烈的信念,在以后的未来,会让她成长的何种程度。
“既然不后悔,你又为何在这愁眉苦脸。”
龙衿一怔,一抹笑靥在慕君宸眼前骤然绽放,比璀璨的星光还要令人炫目,晃了他的眼,在不经意间悄然入驻他的心间。
龙衿只觉自己那根在意不已,紧紧绷着的心弦,在他轻描淡写的话语中绷断,消失殆尽。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变得轻松起来,比她之前升境时的感觉来得更为强烈。
旭日当空。
龙衿被三婆喊出屋吃午饭时,偷偷观察三婆的表情,见表姑婆一如既往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在看向龙衿的时候,眼眸沁着慈爱。
龙衿心里泛着暖意,自腹部深深呼出一口气,捧起面前的饭碗,吃起来,她觉得这一餐吃的格外的香甜。
饭后,三婆将龙衿喊道房间里,从那个放着纸衣的锦盒里,将冥婚契约书拿出来摊开在桌上,又拿出一张写有龙衿生辰八字的纸放在一旁。
三婆一手按在写着龙衿八字的纸,面上不动声色的说,“八年前我就推演过你的命格,知你的八字虽是占在天煞孤星之上,但其实只占在‘天煞’之上,与天煞孤星是完全不同的命格。”
自从知道自己的命格是天煞孤星,龙衿就从未有一刻轻松过,唯恐会克到家人,此时听到表姑婆的话,心中不免一阵悸动,急切的问道。“这么说,我不会刑克六亲?”
三婆摇头否认,“不是!”
龙衿的气息一窒,抬起头看着表姑婆,她不明白既然并非是完全的天煞孤星,又怎还会刑克六亲。
只听三婆接着说道。“你虽不是完全的天煞孤星,只占其‘天煞’,可其煞局依旧会伤到其他人身上。”三婆平淡的瞅了龙衿一眼,问她。“你没忘记这几年发生的事吧?”
龙衿记忆迅速回转,将这几年来所发生的事一一在脑海里过一遍。
三年前,她怕上学迟到,见大楞子骑着单车在前面走着,她二话不说跳上他的车后座,要大楞子载她去学校。结果车子在临近学校时,被扎破轮胎,连累大楞子也跟着车子一起摔倒,扭伤了脚。
五年前,她经过王镇长家的院子,见他家厨房冒着烟,本是好意提醒不要着火了,结果下午就传来王镇长家失火的消息。
其他的小事迹更是多如牛毛,最后被表姑婆强烈要求不要随便说话,直到在之后她对玄术学习的越来越渗透后,才有所缓解。
但这些事,无不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她仍旧‘刑克六亲’,至于为何表姑婆没事,龙衿也对此深思不解。
“玄术界对身犯天煞孤星命格的人,有这么一句话,‘煞局不多远百个’,意思就是说当历经了上百个劫难后,其天煞孤星的命格才有转换化解的预兆。但真正经历完成的人,几乎不曾存在。”
三婆停顿了下,眉眼含笑的看龙衿沮丧的神情道。“但是,你既非真正的天煞孤星,只要遇到带有‘亡神’命格的人,就会出现相辅相成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