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淝水之战1.王谢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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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金丹初成(9)

罗浮子忽然道:“师尊师尊,刚才我在冥想中也看见了一个人,这人与诗仙相去不远,采草木之精华……以茶道而修仙……”

葛洪笑了:“好,你也通灵了。此人名叫陆羽,字鸿渐,乃是取自《易经》‘鸿渐于野’之意。后人尊之为‘茶圣’。有唐一代,二圣一仙,盛乎!”

罗浮子掐指一算道:“还有一人是谁?”

葛洪似在叹息:“此人虽与诗仙齐名,人称‘诗圣’,然堕于儒家之流,不能超凡脱俗,未免沉沦一生,实为遗憾。这些后事且不必说他,你跟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到祖师殿中,仿佛祖逖当日。

此时东海之上,斯人正乘游龙远去……

云海荡漾……

云海荡漾……

云海荡漾如秀发。

罗浮女史坐于前,祖逖坐在她身后。二人前后相拥,觉龙身细腻,龙鳞片片皆柔软可捏……

孽龙回望二人,一声长吟蜿蜒而逝……

汹涌波涛,飞花溅玉,一线穿之为项链。

“我将以东海为冠,戴于蓬莱绝顶。”

“我将以落霞为裙,尽敛夕阳余晖。”

孽……龙……为……舟……沧……海……可……渡……云……中……仙……侣……逍……遥……三……山……处……

殿中久不点灯,感觉有些沉闷。

葛洪白影映空,弹指一挥,殿中大大小小的灯盏无火自燃,大放光明。

罗浮子跪曰:“恭请师尊升座。”

葛洪悠然升台而坐,道袍如钟裹,雪白长眉飘拂前胸,恍如上古仙人。

踱步出画中。

罗浮子静坐台下,渐觉体内血流有声。“苏、苏!”像是在浇花。

“我身上的血在浇灌着我这片沃土。”

后山隐隐传来猿群“吱吱”的嬉戏声,伴着一阵阵瀑布的轻哗,让人仿佛置身于松冠之上,身旁有白鹤群飞……

脚下乱石纵横……

似房屋,又似荒坟。

那坟中之人向他招手说话,脸上漠漠如烟,毫无表情。

罗浮子见神思跑远,急忙遥遥收回,气守中宫。

悠悠一脉。

沉沉一线。

仰望师尊,正游目太古。

白眉如雪影,苍肤似青铜。

良久,葛洪缓缓曰:“道即玄也,玄即道也。故称玄道。乃自然之始祖,万殊之大宗。”

“自然之始祖……万殊之大宗……”

那声音苍翠如青苔,点染于万仞之上,字字真切。

良久良久,葛洪又道:

“玄道本无名,弃万而守一。一者神也,又可称太一、真一、玄一……”

“太一……真一……玄一……”

那声音飘然远去,似龙舞风雪,游戏大荒。

罗浮子竖耳如待月之兔。

悄悄然,瞢瞢然。

静听柔音,不敢稍动。

葛洪微笑如春阳暖暖,袅袅言曰:

“大道可修,神仙可学,此事古所共见。黄帝岂非华夏始祖欤?丹成升天,遗此后民。此民自有祖,故知有帝仙。若言无轩辕,今之生民从何处而来?若言华夏之民无祖,是欺天也。

老子又岂非龙乎?变幻莫测,孔子曾亲眼见之。黄老皆仙也,由此可见,神仙实有。”

罗浮子双手如托阴阳之鱼,抱太极而冲虚。思接天外,再演古今。师言句句在耳,皆粒粒放光如满眼珍珠。

葛洪凝神道:“内修形神,外攘邪恶,再辅以仙经符,长生不老、白日升空、遨游四海、身列仙班,又有何难!”

声如滚石,天地轰响。

又如流星破冰,弦开古响,其音甘脆。

“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唯此道存焉。”葛洪掀眉振目,望广宇而浩吟。

一龙在天,只飞一角。

二龙戏珠,只震一海。

千龙万龙齐飞过,海天顿作葫芦舞!

当此之时,斯宇独坐,又为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