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晚风集(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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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雨中,挥舞的扫帚……

雨一直下着,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了“唰唰”声:下这么大的雨,还有人在扫地?我忍不住起身,推窗向外张望,好一会才发现一位穿着桔红色背心,外面罩着一张绿色油纸,只留给我背影的人在风雨中挥动着那长长的扫帚,我甚至分辨不出他的性别。一瞬间,我的心像被什么扯着似的,酸酸的痛,思绪也飘回到以往的日子……

有一年暑假,我没课也没事,由于白天睡得太多,晚上便没了睡意。每天凌晨三四点,窗外“唰唰”的声音总会按时响起,分外清晰。好几次,我睡眼惺忪,透过窗外朦胧孤寂的灯光,看到影影绰绰一个人——在这很多人都还沉浸在甜美梦乡的时候,挥舞着那把“唰唰”的扫帚。在那些日子里,每日清晨的扫地声,似乎就是我的报时器,只要它一响起,我就知道又是凌晨三四点了。有时走在路上,大冷的天,看到一些清洁工人在瑟瑟寒风中一下一下地挥舞着笨重的扫帚,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是酸酸的,不忍回头再看,也不想回头再想。

或许我是来自一个清贫的家庭,所以我对他们多一丝理解,更多了一份同病相怜的感情吧。在某些人甚至很多人的眼里,清洁工是一份很卑微的工作,但在我的眼中他们并没有被抹上卑贱之类的俗世色彩,单是看看要要接受这份工作并且脚踏实地、本本分分地把它做好也是何等的不易!你怕早起么?怕在寒风冷雨中的萧瑟冰冻么?怕整天工作的辛苦么?怕因为工作在世俗中的卑微地位而隐忍沉默么?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回答,但在我的内心深处真正为这些平凡的坚忍感动着。我想,那些真正感动我们的也许不是什么伟大的事迹,而是现实生活中细微平凡处真诚和真心的奉献。

在西安呆了五年的时间,对这座城市的拥挤、喧嚣、杂乱深有感触。只有回到交大,在这一方净土,它的宁静整洁才带给我们全身心的舒畅,有时走在干干净净甚至一片也被清除掉的路上,心里真的很感激带给我们整洁校园的清洁工人们。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只是感慨于平凡而又普通的清洁工人的辛勤和劳苦。我想,在每一个交大人的心里,都有一把尺,一把道德的尺,一把充满人性光辉的尺,他们知道怎么去丈量自己的生活,还有别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