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动脑筋想想。对我来说，无论怎么想都是直接杀了你最方便省事吧？而且也最保险。正常人都会直接下杀手的。你看，我不仅不杀你，还追着你满世界跑，除了……除了喜欢你，还有更加符合逻辑的解释么？”
卓韵啜着拿铁咖啡，直视着言灵的双眼，想要从那里面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惜，他的眼神里，表情里，都毫无虚假的迹象。
“你好好考虑吧。只要你点头，我就把我现在拥有的信仰分你一半。接受我的信仰可以帮助你更好的与我的教义共鸣。”言灵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佛眼又插话了：“卓韵，其实关键不在于他是否真的喜欢你。关键在于你是否甘愿放弃自己的初心，为他的理想而奔走。”
言灵忽然间有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冲动——把那块不老实的玉坠从卓韵脖子上扯下来扔到马桶里冲掉！
卓韵说道：“言灵，你说你喜欢我。那么就算我不答应你，你也不会杀我的，对不对？”
言灵无可奈何的扯了一下嘴角，勉强摆了个微笑，挥了挥手：“走，你走吧。不过还是把机票退掉赶紧回学校，否则我还是会追着你的。”
“还真是跟踪狂呢……我现在倒真有些相信你的心意了。”卓韵说完，站起身，去退机票了。
默示录飘出来一张纸：“你该不会真要玩七擒七纵？”
“无所谓，反正她对我已经构不成威胁。我不相信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领悟神性。慢慢玩吧。总之，一个有天分的使徒能提供的助力，实在是个让人不忍放弃的诱惑。”
片刻后，卓韵回来了。
“跟踪狂先生，我会回去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现在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学校？”卓韵脸上终于带了点笑意。她现在至少可以确定，言灵是真的没打算杀她——或许主要还是因为此刻的自己对言灵来说不存在威胁性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安全了……吧？
突然间，两个人的表情同时变了。
突然间，周围亮起一圈光环，光环升起，构建出一个半球形的罩子，把两人都锁在里面。
这个罩子上蕴含的信仰量，是上次在图书馆里言灵的那个罩子的百倍，几乎等同于言灵此刻全部的信仰存量！
而卓韵还看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瘦削的人影出现在言灵的背后！她下意识的伸手指着那个人影。
言灵看到卓韵的动作就知道敌人出现在背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头看，而是抓住身后的椅背，用力往后一甩！
与此同时，言灵向侧前方跨了一大步，这才转过身，看到了那个袭击者的样子。
瘦高的身材，灰白的头发，被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的、属于白人的脸，还有一身长长的白大褂。
椅子没碰到那人，便已碎成木屑。
白大褂伸出一只手，虚空一握。
包围着他们的罩子迅速缩小。
“新手村的菜鸟而已，害得我等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两个的无聊言情剧已经耗尽了我的耐心，这会儿，就别反抗了吧！”这个白大褂的汉语有点别扭，就像很多学汉语的老外那样的口音。
言灵用右手甩出一枚硬币，在信仰的加速下，子弹般的射向白大褂。
硬币在白大褂面前仿佛陷入泥沼，速度骤降，而后停在了半空中。
但是言灵早就料到这一点了。在右手甩出那枚硬币的同时，他的左手也甩出了一枚硬币，目标是周围的信仰罩。
在用信仰进行的对抗中，防守需要将信仰分散开布置，进攻却只需要将信仰集中在一点爆发，因此破坏总是比防御要来得容易些。
“砰——”信仰罩破了，空气中的爆音在机场里回荡。
言灵拉着卓韵就跑。
看着这对少男少女跑远，白大褂却呆在原地没动。他自言自语：“跑吧，跑吧，机场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你们跑出去了我才好下手啊……”
服务员过来了，迟疑着问道：“先生？刚才……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喔，没什么，我的小朋友跟我开个小玩笑。”
服务员又问：“他们还会回来吗？”
“大概不会了。”
“那，既然是您的朋友，他们的账麻烦您帮忙结一下，好吗？”
“结账？哈哈哈哈……”白大褂仿佛听到了一个绝妙的笑话，笑了好半天，才止住笑掏出钱包，“好，没问题，我会付钱。”
……
言灵拉着卓韵跑到机场门口，突然站住了，回头问道：“那家伙不是你叫来的吧？”
“废话。”卓韵没好气白了他一眼，“那家伙也是救世主，凭什么救我？”
言灵很笃定的说：“他不是救世主，他应该是使徒。他身上有大量的信仰，但是并没有神性，这说明他的信仰是别人赐予的。”
“一个使徒就有如此实力，那他背后的救世主……喂！我们还不快跑？”卓韵有些不寒而栗了。
“在决定逃跑路线之前，弄明白敌人的意图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像个傻逼一样的蒙头跑被我逮住，我还以为你已经吸取教训了。那家伙从刚才起就坐在那里不动，他在……嗯，他在替我们付账。”
“啊？”卓韵也回头看了一眼，“真的哎，他比你还傻。”
“喂喂喂，搞清楚了，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态度好点？”
“要是没你我呆会儿就能上飞机……”卓韵说着说着自己就发觉了蹊跷，“不对，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他在机场等着我们？莫非是守株待兔？”
“我好像有点头绪了。”言灵想起了昨天在回朔京的飞机上，贴在自己脖子后面那个微型窃听器。如果说这个白大褂身后还有个组织，而那个组织安排了能够感知到信仰的人在一些国际大都市的机场，一旦发现了像自己这样的目标就往目标身上安窃听器，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这个白大褂会在朔京机场守株待兔了。
也幸亏自己把窃听器揭下来了，否则，让人家追到学校里，查到了具体身份，那就万事休矣。
卓韵当然无从得知言灵的心理活动，于是问道：“什么头绪？”
“当然就是……他追来了！我们打的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