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戴着遮阳帽走在街头，把自己的脸庞遮挡在阳光下的阴影里。
附近正在举行漫展，因此言灵看到了许多年轻人，其中不乏00后。对于热爱二次元的中学生来说，寒暑假算是难得的休闲时期。像今天这样暑假中的漫展因为有了大量中学生的参与，人流量也是最多的。
面前走来了一群v家歌姬的coser，扮得分别是初音、巡音、镜音铃和镜音连——言灵看得出来，那就是一群初中小女生。
“哎哎哎！今天也有自由部落的live吗？”
“啊，那个镜音我不喜欢。什么嘛，舞跳得那么差就算了，也不开口唱歌。一看就知道是那些只看脸的男神捧起来的！”
“我倒是挺喜欢她的。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而且要说跳舞，自由部落的三个著名coser都不怎么会跳舞。”
“谁说的？cos初音的那个很会跳舞的好不好！虽然五月份第一次登台的时候跳得也不行，可是最近她在B站发的宅舞视频都很不错的！”
“我还是喜欢那个洛天依。”
“那个洛天依啊……谁知道是真唱假唱，谁知道背后有没有调音师？”
“肯定没有！”
“就是就是，我也是洛天依姐姐的粉……”
言灵侧过身子，让这群吵吵嚷嚷的小女生走过。听着她们的话语，他的嘴角忍不住有些上扬。
那群小女生中的某一个注意到了言灵的表情，还以为是嘲笑，面带不满的看了言灵一眼。可是这一眼之后，那个小女生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等一下！你是那个saber！不要跑！”
她的同伴奇道：“怎么了？你说什么saber？”
“就是那个抱走洛天依姐姐的saber！”
“什么什么！在哪儿？”
“在……”小女生苦恼的一挥手，“跑掉了！她跑得真快！”
“saber吗……她是不是从漫展现场溜出来休息的？”
“可是不对呀，没听说这次live有那个saber姐姐参加。Saber都好长时间不出现了。”
“笨！就不能是陪洛天依姐姐来的吗？”
“哇，真好啊……”
……
言灵走进那间咖啡厅的时候，卓韵已经在靠窗的角落里坐下了。他走了过去，看到卓韵正面带微笑望着自己。
“我刚才看到你在逃。怎么回事，对未成年小女生耍流氓未遂？”
言灵在她对面坐下，叹了口气：“是被当做saber认出来了。我说，你就不能有点面对领导的尊敬么？”
卓韵像个小狐狸似的狡黠一笑：“你也知道，我本来是那种特别纯洁的女孩子。开嘲讽啊、耍阴招啊这些，都是你教我的。”
言灵耸了耸肩：“我都要走了，你还这么傲娇，唉……”
说到离开，言灵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卓韵也随之沉默了。
半晌，卓韵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
言灵点点头：“申请已经通过了。我提前过去，有点事。”
卓韵不由叹道：“这么快就搞定雅思托福，你也真厉害啊！”
言灵：“黑客不懂英语怎么行？别说编程了，我至少要和国外的黑客交流吧？”
卓韵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轻啜一口，道：“我给你点了卡布奇诺，等一会应该就能上。”
“嗯。”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服务员过来，把那杯卡布奇诺放在言灵面前的桌上，又走了。可这两人还是沉默以对。
终于，卓韵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到底为什么走？”
言灵笑道：“终于奈不住气了？”
卓韵不依不饶的问：“你跑美国去干什么？”
“我要是说去留学镀金、见识一下人家的大学……你肯定不信。”
“废话。”
“我要是说去玩呢？这总符合我的个性了吧？”
“骗鬼呢！就算不提自由部落的发展，难道你对收集信仰也不管不顾？你肯定有别的想法！”
言灵拿起杯子摇晃着，悠悠说道：“那么，如果我说是去找科学真理教的麻烦呢？”
卓韵蹙眉道：“可是咱们的实力还不够吧？虽说你身上的信仰量已经是那三个信徒的十倍以上了，可要和人家的教主比还很够呛吧？”
言灵：“就算现在还很弱小，但我们必须及时掌握敌人的动向。一头埋在沙子里可不行。”
卓韵担心道：“你不会一过去就和他们起冲突吧？”
言灵：“武力是最终选项，只有白痴才会拿武力当优先选项。”
卓韵：“可是人家首先动用的就是武力手段。你的意思是敌人是白痴？”
言灵：“那是因为人家把我们看做微不足道的爬虫了。”
“好吧，反正你都下定主意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卓韵搅拌着杯里的咖啡，面色有些惆怅，“那，自由部落工作室，你打算怎么办呢？”
言灵：“工作室的发展已经步入正轨了，接下来用不着我在这边守着也没问题。”
“那我呢？”卓韵小声道。
“什么？”
“算了，没什么。我没什么事了，你自己看着办。想走就走吧。”
“我还有事呢……”言灵的身子突然从靠背上弹起来，一把抓住了卓韵的手。
“你、你干什么呢？”卓韵吓了一跳，不小心把杯子里的咖啡洒了几滴出去。
言灵捏着卓韵的手，面色变得非常严肃，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
卓韵呆呆的看着言灵的双眼。她感觉到手心里被塞了一个小布袋。
言灵郑重其事道：“这里面有我给你的备用选项。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要打开它。如果科学真理教的人找上你了，打开袋子看A选项。如果没人找你，但你察觉到我死了，那就看B。”
“这算什么……锦囊妙计？”
“差不多吧。”言灵缩回手，端起杯子喝光了咖啡。
卓韵捏着掌心里的小布袋，突然说道：“最后，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们的教义标志，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就是‘1’和‘0’串在一起，象征二进制代码。你懂的，我是技术宅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