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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典文明的辉煌与终结(3)

罗马人既在意大利立足稳固,便寻求进一步扩张,第一个敌人便是北非的强国迦太基。迦太基是腓尼基人的殖民地,到公元前6世纪时,迦太基已是一个包括北非西部海岸、西班牙南部、巴利阿里群岛、撒丁岛、科西嘉岛和西西里岛的帝国。因罗马人称迦太基人为“布匿人”,故罗马与迦太基的战争亦称“布匿战争”。

布匿战争前后3次,历时百余年。第一次布匿战争(公元前264年-前241年),是因双方争夺西西里岛而起。罗马经过23年的苦战,最终占领西西里。迎太基不甘心就此失败,于是在公元前218年爆发了第二次布匿战争。迦太基名将汉尼拔率军从西班牙出发,翻越阿尔卑斯山,直取意大利。公元前217年,经特拉西美诺湖一战,罗马惨败;第二年(前216年),经坎尼一战,罗马再次惨败。坎尼战役的失败使罗马大为震动,全国军民同仇敌忾,全国17岁以上的公民即入伍参军,一方面与汉尼拔周旋,一方面又进攻西班_牙。汉尼拔首尾不能兼顾,退回迦太基。罗马人后来也选出自己的名将斯奇比奥。公元前202年,斯奇比奥与汉尼拔决战于扎玛,汉尼拔有生以来第一次战败,后饮鸩自杀。公元前201年,迦太基被迫求和,赔款之余又交出所有海外属地,并丧失了独立地位,罗马人在西地中海确立了海上霸权。半个世纪之后,迦太基又渐显繁荣之象,罗马担心它再度崛起,于是在公元前149年再度挑起第三次布匿战争。这次战争完全是强者对弱者的征服,迎太基城被困3年,于公元前146年城破,5万居民被卖为奴,城市则被夷为平地。

罗马人既在西地中海建立起霸权,进攻的矛头遂指向东方。亚历山大死后,他所建立的帝国四分五裂,形成三个大的王国,这便是马其顿王国、托勒密埃及王国、塞琉古王国。这些王国彼此时有争斗,内部矛盾又积重难返,于是便使罗马在不到一个世纪的时间内,控制了东地中海地区,称霸于整个地中海。

在第二次布匿战争期间,罗马先后发动了三次马其顿战争(公元前215年-前168年)。马其顿战争的结果是罗马征服了希腊和小亚细亚。公无前190年,罗马又发动了对叙利亚的战争,使叙利亚沦为罗马的属国。公元前149年,希腊诸城邦爆发了反抗罗马的起义,但终因力量对比悬殊而归于失败。至此,罗马人控制了整个地中海沿岸,版图横跨欧、亚、非三大洲,成为地中海的霸主。罗马在所征服的地区建立行省制度来统治当地人民,行省由罗马派总督进行治理。长期的对外征战,罗马掠夺了大量的土地和财富之外,也掠夺了大量的奴隶。罗马的奴隶制也由家内奴隶制发展为发达的奴隶制。广大奴隶的生活极其悲惨,毫无自由和地位可言,只不过是“会说话的工具”。奴隶为罗马的繁荣创造了条件,也埋下了奴隶起义的伏笔。

罗马帝国时代

伴随着罗马长年累月的对外扩张,大量的战俘成了罗马奴隶的丰富来源。罗马的奴隶制获得发展,奴隶和奴隶主的矛盾不断激化,奴隶起义此起彼伏。在这样的情形下,终于爆发了西西里奴隶起义。公元前137年,叙利亚籍奴隶攸努斯率400名奴隶揭竿而起,攻占恩那城,并曾一度建立政权“安条克”。攸努斯领导的起义得到西西里其他地区奴隶的积极响应。起义者人数日益增多,据称达20万人之众。起义军屡败罗马军队,后于公元前132年被镇压。不久,第二次西西里奴隶起义爆发,罗马在战胜北方的日尔曼人后,得以专心对付奴隶起义,最终起义叉被镇压。两次起义虽以失败告终,但也沉重地打击了罗马统治者,揭开了大规模社会斗争的序幕。

与奴隶起义相对应的是所谓的“格拉古兄弟改革”。公元前133年提比略·格拉古就任保民官,他上任之后,立即着手进行土地改革。当时的罗马土地集中现象严重,大量农民失去土地。提比略·格拉古因之提出土地改革法案,限制每人占有土地的最高数量。这个法案自然招致占有大量土地的元老院贵族们的仇恨,提比略及其追随者300余人竟被活活打死。公元前123年和前122年,提比略之弟盖约连任两届保民官,他不仅恢复提比略所提出的改革法案,并且又提出给予意大利人同盟者以公民权的法案以及在迦太基进行殖民的法案,这又引起了包括平民在内的所有罗马人的反对。盖约和其兄提比略一样,也被逼迫致死,其追随者还被处死。格拉古兄弟改革失败了。

格拉古改革失败后,罗马内部分为民主派和贵族派,彼此争斗不休。公元前111年,朱古达战争爆发。战争初期,罗马军事制度腐败,军队连连失利,在此时,马略出现了。马略于公元前107年当选为执政官,获得朱古达战争的指挥权。马略上台后,着手进行军事改革,一方面改罗马公民兵制为募兵制,另一方面改革了军团组织。经这样的改革之后,罗马军队的战斗力大大提高,故马略终于在公元前105年打赢了朱占达战争。不久,马略又打败了条顿人与森布里人,解除了日尔曼人对罗马的威胁。马略的军事改革意义重大,募兵制代替公民兵制不仅使兵源更加充实,也在一定程度上巩固了罗马社会。马略的成功使他走到了罗马政治舞台的中心,但马略出身低下,故元老院贵族们不信任他,只有民主派真正地拥护他。

罗马一面在进行改革,一面又与其他意大利“同盟者”争斗不休。原因是罗马在征服意大利后逐渐使意大利罗马化,但众多的意大利“同盟者”的地位反而恶化,他们实际上受罗马的剥削,无法获得罗马公民权。这就使“同盟者”们极其不满,最终于公元前91年爆发了“同盟战争”。同盟战争的结果是大部分意大利人获得了罗马公民权。另外,在战争中,马略的部将苏拉脱颖而出,声望渐有超过马略之势;并且苏拉出身贵族,故为贵族派所支持。苏拉于公元前88年当选为执政官,当时恰在东方爆发米特里达提战争,马略和苏拉为争夺指挥权而展开争斗,苏拉占据上风,马略被判为人民公敌,逃到北部。苏拉把罗马城内安排好后,出兵赴东方作战。马略趁苏拉远走之际,又联合秦纳攻占罗马城,对苏拉党羽大肆翦除,又当选为公元前86年的执政官。苏拉结束战争后,火速赶回罗马,其时马略和秦纳都已去世,但其余党尚在。苏拉经过艰难的战斗,总算在公元前82年攻入罗马,无数贵族和平民被杀,苏拉在血泊中树立了个人的统治权,被“选举”为终身独裁官。这为后来恺撒等人的独裁开了先河。公元前79年苏拉放弃独裁官而隐退,次年去世。苏拉的独裁,已为罗马由共和制向帝制的转变埋下了伏笔。

公元前73年,爆发了举世闻名的斯巴达克起义。斯巴达克是色雷斯人,被俘后选人角斗士学校充当角斗士,以博奴隶主贵族荒淫无耻的快乐。他不满奴隶的非人待遇,遂揭竿而起。起义一开始,便得到无数奴隶的响应,起义队伍很快发展到几万人。起义军所向披靡,一直从意大利南部的卡佩尼亚打到北部的阿尔卑斯山。后因故又南下,欲与西西里的奴隶汇合。罗马元老院情急之下任命克拉苏为统帅,并从海外调回罗马军团,以解燃眉之急。克拉苏与斯巴达克展开决战,斯巴达克不幸战死,起义军阵亡6万人,6000人被俘后被钉死在道旁的十字架上。斯巴达克起义虽然失败了,但也给罗马统治者造成极大的打击,促使此后的奴隶剥削方式发生了变化。

斯巴达克起义之后,罗马政坛上出现了三位人物:身为富豪而又在镇压斯巴达克起义中立下功劳的克拉苏,苏拉的部将、剿灭海盗有功的庞培,雄心勃勃的没落贵族恺撒。三人当中,恺撒除慷慨乐施博得好名声之外,最无政治资本。公元前70年,克拉苏和庞培共同当选执政官,而恺撒此时正在凭借人缘和反抗苏拉时攒下的政治声望逐渐捞取政治资本。公元前62年,恺撒当选为法官,开始介入政坛,后出任西班牙总督。公元前60年恺撒返回罗马与庞培,克拉苏三人结成同盟,史称“前三头同盟”。但前三头同盟只不过是三人暂时妥协的产物,绝非真心诚意的结盟。公元前58年,恺撒出任高卢总督,任期5年。恺撒在高卢的5年,不仅开拓疆土,掠夺了大量的财富和奴隶,也为自己积攒了雄厚的政治资本。公元前56年,三巨头在路卡达成协议,延长恺撒在高卢的任期。后克拉苏在公元前53年死于帕提哑战争。庞培于公元前52年当上“没有同僚的执政官”,开始了独裁统治。元老院继而宣布恺撒为公敌,恺撒与庞培之间的争斗明朗化了。公元前49年,恺撒回兵罗马,庞培逃走后在埃及被杀。恺撒于公元前48年当选为终身保民官,公元前45年又被宣布为终身独裁官。恺撒实际上是罗马的第一个皇帝。公元前44年,恺撒被刺杀。恺撒死后,罗马政局重陷混乱,不久出现了另外三个处于政治舞台中心的人物:屋大维、安东尼和雷比达。安东尼和雷比达手握军权,实力雄厚,屋大维只有恺撒的财产和声望。三人于公元前43年结成同盟,史称“后三头同盟”。同前三头同盟一样,三人各有打算,只不过暂时妥协。经过十几年的勾心斗角,屋大维成了最后的赢家,雷比达的军权被解除,而安东尼因与埃及艳后克列奥帕特拉坠人情网而不能自拔。屋大维于公元前31年和安东尼决战,安东尼战败自杀,埃及艳后也在勾引屋大维失败后自杀。

至此,屋大维总揽军政大权,成为罗马的第一个皇帝。罗马也由共和制走向帝制,进入了罗马帝国时代。当然屋大维并未称“王”,而是自命为“元首”;罗马在形式上保持“共和”,实质上已是君主****。不过与东方帝国不同的是,罗马的“元首”并不世袭。元首制从公元前27年,屋大维被授予“奥古斯都”的称号开始,到公元284年结束,这一时期为罗马早期帝国时期。

孔雀帝国——印度文明列国时期

大约到公元前600年,印度开始进入所谓的“列国时代”。之所以称“列国时代”,是因为这一时期的印度存在若干大小不等、发展程度不同的国家,据佛教经典记载有“******国”。列国时代的一个主要转变在于,古印度的政治中心已经从印度河流域向恒河流域转移,恒河中、下游地区繁荣起来。列国当中,大部分是君主制度,间或有实行贵族共和制的国家。

列国时期的印度,社会经济已有很大的发展,铁器已开始广泛使用,各行业的分工进一步细化,商业也繁荣起来。商品经济的发展,使得社会各阶级的分化明显起来。一些婆罗门本是贵族,但此时却穷困潦倒;吠舍本是一般平民,此时却可以经商致富;甚至地位最低的首陀罗,有的也发了财。这种经济上的变化反映到政治上,便是对婆罗门种姓的特权地位越发无法忍受。所以,在行动上,人民的反抗起义此起彼伏;在思想上,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

列国时期,各种新的学说和思潮纷纷兴起,并且无一例外地具有反婆罗门教的思想。当时的思想流派,据佛经载有“六十二见”、“九十六外道”,其中影响最大的,除佛教之外,当属耆那教。耆那教认为,世界是永恒的,世界无始无终,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包含物质和精神两部分。耆那教的最高理想是使灵魂脱离躯体,超越轮回,处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极度状态。耆那教主张用战胜自己****的办法求得自己的解脱,否认人的种姓差别。

佛教的创始人是乔达摩·悉达多,他是伽毗罗卫城(今尼泊尔境内)释迦族首领净饭王的儿子。一般认为他生于公元前566年。他在29岁时离家出走去修道。经过多年的修行,终于在七天七夜的冥思苦想后大彻大悟,创立佛教,人们尊称他为“佛陀”、“释迦牟尼”。佛教也接受轮回说,不过它是从人生入手去阐发教义的,而不是探究宇宙的本原。佛教的核心教义是“四谛”即苦谛、集谛、灭谛、道谛。苦谛即是蜕人生是苦的;集谛即是说产生苦的原因,佛教认为产生苦的根本原因在于人有多种欲望;灭谛即是说佛教的目的是要消灭苦,消灭苦的关键在于消除欲望;道谛即说明沸教修道的主张和途径,包括八正道。佛教与婆罗门教的最大不同是主张“众生平等”,佛教认为种姓的不同只是社会的产物,而不是天然就如此,这是佛教的积极作用。佛教后来传到印度之外,成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

列国时代后期,各国混战不休,后来归于统一,这便是所谓的孔雀帝国。孔雀帝国的兴衰列国时代后期,各国征战不休,在此过程中摩揭陀逐渐强大起来,统一了其他各国。摩揭陀历史上第一个著名的国王是瓶沙王(约公元前544-前493年),他建都于王舍城,用通婚的方法与各国保持友好的关系。到了瓶沙王之子阿阁世在位时期,摩揭陀已成为恒河流域的一个强国。到难陀王朝时期,摩揭陀已经统一恒河流域,并打算向西征服印度河流域,但这一计划被亚历山大的东征打断了。亚历山大在征服波斯之后,便东进到印度河流域,因部下反对而放弃继续东进,只得返回巴比伦。亚历山大一走,印度人民就开始反抗马其顿人,亚历山大的总督率兵逃走,印度河流域又回到印度人手中。在印度人民的起义中,一个名叫旃陀罗笈多的人成为领袖,公元前324年,他在西北印度自立为王,后向东推进,灭难陀王朝,并摩揭陀。旃陀罗笈多建立起新的王朝,因其家庭出身为养孔雀者,故王朝名为“孔雀王朝”。孔雀帝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阿育王,是旃陀罗笈多的孙子。他在争夺王位时大动屠刀,终于登上了皇帝的宝座,这一年是公元前269年。阿育王对南印度进行了大规模的征伐,除南印度小部分地区外,都划入了孔雀帝国的版图。

孔雀帝国是君主****帝国,国王拥有军政大权,对全国实行分省而治,但其制度远远比不上中国秦汉时期建立起来的郡县制那样严整。阿育王完成帝国统一后,偃武修文,改变了治国方略。因帝国幅员辽阔,各地人民的状况差别很大,种姓之间的矛盾也很突出,故阿育王大力弘扬佛法,宣扬仁爱和慈悲,大力倡导非暴力。阿育王本人也成了佛教徒。佛教经典中把阿育王从嗜杀的暴君转变成仁慈的君主这一过程归结为佛法慈悲精神的感化,其实阿育王之所以弘扬佛法,不过是为了用它来维护帝国的统治。

孔雀帝国的统治并不稳定,阿育王死后不久,国家便分裂了。到公元前187年,帝国灭亡。

从封建到郡县——中国文明春秋战国时代

周幽王被申侯和犬戎勾结起来所杀害,标志着周天子丧失天下共主地位的开端。幽王死后,周平王立,周平王东迁至雒邑(今洛阳),这一年是公元前770年,一般把这一年作为东周的开始。东周以后,中国的历史便进入“春秋战国”时代,直到秦始皇于公元前221年统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