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晚风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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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神秘刀郎

2004年度,最火的歌星是谁?最神秘的歌星又是谁?相信所有的歌迷都会指向一个陌生的名字——“刀郎”。几乎是一夜之间,这位叫做“刀郎”的普通歌手火速红遍了全国。他的专辑《刀郎》在没有做任何宣传的情况下疯狂畅销,传闻盗版已卖到了900万张,正版保守数字也有150多万张。可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当红歌星至今没有在任何媒体上公开露过面,喜欢他的歌迷只能从网络和报纸的零星报道中猜测他的模样,推断有关他的传闻是否属实。

满世界都在找刀郎,可谁都找不着,这位神秘歌星由此引起了更多人的兴趣。最近,本刊特约记者几经周折,终于打听到他的藏身之处——新疆乌鲁木齐后,千里迢迢地奔赴新疆采访他,最后硬是倚仗四川老乡的“特殊关系”,说服他破例接受了面对面的采访。下面是刀郎首次对媒体披露他成名前的辛酸成长史……

为了理想,16岁的他辍学做“童工”

刀郎本名叫罗林,1971年3月出生在四川省资中县罗泉镇一个普通家庭。由于父母都是川剧迷,作为家中的独子,罗林从小就热爱文艺。他老想着离开学校,走出家门,闯荡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1987年7月,年少轻狂的罗林为了圆梦,只读到高中二年级就辍学了。为此,父母伤心不已,可又拿他没办法。

辍学后,罗林准备到离家乡不远的内江市去闯一闯,长一长见识,从而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做一位出色的音乐人!

内江市虽然距离资中县只有50多公里,但罗林从来没有去过,所以那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新奇的。作为一个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男孩,又没有一技之长,找工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罗林却早就计划好了:到娱乐场所去打工!因为他心里明白,自己只有在娱乐场所工作,才有机会培养音乐方面的才能。

打定主意后,连续几天,罗林先后跑了几十家歌厅,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不是对方嫌他年龄小,拒绝招“童工”,就是他交不起高昂的押金。即便如此,罗林也没有因为眼前的困境而退缩。他想,万一自己在内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就到其它城市去闯荡;如果没有钱用了,就去建筑队打小工;只要能在外生存下去,总有一天会实现理想的!终于,在来到内江后的第八天,他靠着虚报年龄的小聪明,找到了一份在一家刚开张的歌厅里做服务生的工作。

从此,每天下午6点,罗林就和其他30多名服务员一起上班,每人负责招呼5张桌子的客人。

大凡到歌厅来消费的客人都喜好喝酒,因此这里免不了会有一些醉酒的顾客滋事。一个情人节的晚上,歌厅里的生意很火爆,罗林所负责的那5桌从晚上7点钟开始就入座满员了。正当大家都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为爱狂欢时,一位男客人喝醉了酒,开始大声喧哗起来。有好几次,罗林很恭敬地给他递凉水以解酒,但对方并不领情。后来,罗林见他的行为引起了现场其他客人的不满,便上前说道:“先生……我扶你到包厢去休息好吗?”不料,对方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是你,没错!小白脸,就是你,是你把我的女朋友给拐走了,你把她给我找回来!”

对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抓住罗林的衣服不放。这下把罗林给难住了。他不停地解释对方认错人了,可对方就是不依不饶。吵嚷之间,现场浪漫的气氛被破坏了,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纷纷围上来,谴责罗林。有的说:“真没有想到一个服务员还干这样的事!”有的则在一旁起哄:“哦哟,这个服务员有本事!”罗林的解释在众人的起哄之下,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那晚,他的身上被客人泼了啤酒,十分狼狈……最后还是在歌厅经理和几位保安的帮助下,他才得以脱身。

后来,罗林又遇到过几次类似的尴尬经历。随着年龄和见识的增长,他处理此类事件才渐渐变得游刃有余。

在歌厅上班,每天下午5点左右就要做好晚上演出的准备,对音响设备进行调试,以免在晚上演出时出现问题。这对于做服务员的罗林来说,本来事不关己,但他为了能够尽快弄懂音乐设备方面的知识,便牺牲了自己每天休息的时间,早早地来到歌厅。

在几位音响师面前,罗林经常帮忙搬凳子,倒茶水,跟前跑后,遇到不懂的问题还及时向他们请教。大家见这位小兄弟嘴比较甜,都乐意给他讲解。

不久,罗林与这几位音乐老师便“混”熟了。有关舞台上的很多相关知识,也自然而然地烙在了他的记忆中。有了这些认识和了解,罗林对音乐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他除了每天向几位老师学习相关知识外,还利用空余时间,创作一些自己喜好的音乐作品。由于文化水平不高,又不识谱,他作词作曲时总是难以表达自己的意思。但争强好胜的他从来不肯服输,而是买回了很多有关作曲的书籍,开始自学起来。

拜师学艺:服务生艰难变成键盘手

通过对众多乐器的比较,罗林选择了做键盘手。因为在乐队中,键盘手入门容易,收入也高。于是,他每天除了写词作曲外,就是认真地在键盘手的旁边,看他如何潇洒自如地操作键盘。可是,对于一个连曲谱都不识的人来说,要去做一个优秀的键盘手谈何容易啊!于是,罗林想拜这家歌厅里的键盘手何老师为师,学习操作键盘的技术。

然而,何老师是一位性格比较古怪的键盘手,罗林一个服务员想要跟他学习谈何容易呀!但罗林下定决心后,也就想方设法地与何老师套近乎,想接近他,做他的徒弟。每天在晚上打烊后,罗林就把何老师请到外面去吃宵夜;白天一到开饭时间,他就早早地把饭菜打好,然后给何老师送到床前去。此外,每一次罗林洗自己的衣服时,都主动把何老师堆放在宿舍的脏衣服拿去洗,晒干后,他还把衣服一件件地叠好,放在何老师的床头。可何老师并不领情,反而好几次当着别人的面数落罗林:“小罗啊!别以为你这样对我好,我就会教你学习键盘,你死了这条心吧!”

何老师的话让罗林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再加上同事们也有事没事地嘲笑他,说他自不量力,他常常为此难堪。可罗林坚信,只要舍得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的!何老师现在不接受自己,那只能说自己做得还不够。有了这样的想法,罗林在生活中也就更加勤奋了。他不仅对何老师一个人好,而且对歌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热心。与此同时,他也更加努力地从事词曲创作,以证明自己的能力,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

通过一年多的努力,罗林的真诚终于得到了何老师的认可,答应有空就教他。

从此,罗林劲头十足。每天下午他在歌厅里向何老师学习键盘的实际操作,晚上则穿梭于歌厅里的每一个角落,为客人们端茶送水,通常在遇到生意好时,要忙到凌晨三四点钟,一天下来全身酸痛。但回到宿舍,他还是会自觉地翻看平时买来的音乐方面的书籍,以便提高自己在音乐上的认识,让何老师教起来轻松一些。经过几个月刻苦学习后,他就能独自操作键盘了。

学会了操作键盘,罗林更有信心了。他白天学习,晚上就搞音乐创作。他常常注意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有时灵感来了,他就会把一件事情改编创作成一首好听的歌曲。每一次创作完一首歌时,他都会用心谱曲,然后,当众大胆地唱出来,以便别人给他提出意见。渐渐地,他在同事和周围的朋友圈子里便成了“很有本事”的歌手和音乐创作人。但也有很多人不看好他,说他的声音有些粗,不清脆,听起来有些沙哑。这些言语打击曾经让罗林产生过犹豫,但最后他还是坚持自己独树一帜的音色和唱法。

后来,由于罗林对音乐有着独特的见解和认识,再加上他会熟练地操作键盘,有时何老师请假,老板便会让罗林顶班。一年后,何老师辞职到其它城市去发展,罗林很自然地填补了何老师留下的空缺。

正式做了键盘手后,罗林的收入有了很大的提高,他在歌厅的地位也上升了。21岁那年,他跟老家的一位女教师结婚了。第二年,他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如果他就这样过一辈子,以后也会享受到一个平凡人应有的幸福。可是,幸福的家庭生活开始不久,痴迷于音乐的他又开始不安分了。他觉得自己老是在歌厅当键盘手没意思,想创建一个乐队。

于是,通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后,罗林找到自己所在歌厅的主唱廖健,还有其他三位音乐爱好者,组建了一个名为“手术刀”的乐队,自己担任键盘手。“手术刀”乐队通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开始在内江以及周边的城市进行演出。通过这些演出活动,罗林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为今后红遍全国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然而,由于多方面的原因,该乐队成立不到两年就解散了。这让罗林感到非常郁闷。但他还来不及思考乐队为何会中途流产,更让他烦恼的事发生了——妻子嫌他常年在外不顾家,提出要跟他离婚。在家庭和事业之间,罗林选择了后者。因为他当时认为,没有家他还能流浪,但是没有音乐,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于是,23岁的他悲壮地结束了第一次婚姻。

从此,罗林为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完全走上了以音乐为生的道路,一个人先后浪迹重庆、成都和西安等地,1995年又来到了天涯海角的海南岛。

在海南岛流浪的近5年时间里,罗林与学舞蹈出身的新疆女孩朱梅从相见到相识,再到相知、相爱,然后完成了再婚、生子等人生大事。第二次做父亲后,罗林才逐渐成熟起来,开始领悟生活的真谛,明白人不能光为自己而活着,还应该处处替别人考虑。

给张艺谋捧场,我是中国最牛的歌星

2000年,为了创作更好更优秀的作品,同时也为了照顾岳父岳母,罗林听从妻子朱梅的建议,来到了她的老家——新疆。在新疆,他谁也不认识。朱梅就让他听音乐散心。新疆的音乐让罗林很受启发。他曾经很浮躁,到处演出,为了生活,多数时候想的都是自己。现在到了新疆,这种心态才慢慢改变,因为新疆人特别淳朴,他耳濡目染,也就入乡随俗了。

当罗林的心态变得平和纯净之后,他突然对音乐有了前所未有的感悟,觉得自己一下子开了窍。原来,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内心的平和,不管是做音乐还是做事,更重要的是做人。如果连做人都是失败的,又哪里谈得上成功呢?

歌以言志。于是,刀郎在《喀什噶尔的胡杨》中唱道:“就算我的身躯在岁月中一点点风化,我也要让你感受到真爱。”是啊,胡杨是沙漠中生而难死、死而不朽、朽而不烂的一种植物,人的感情和精神为什么不能这样呢?

摒弃了功利的思想后,刀郎成立了一个专供自己搞创作的工作空间——西部音乐工作室,创作了《2002年的第一场雪》和《冲动的惩罚》等歌曲。在这每一首歌中,几乎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这些故事有的是他本人的亲身经历,有的是从朋友那儿听说后,心有所悟,然后进行艺术加工的。他只要求这些歌曲动听、感人,其它所有因素都没有考虑。

2001年,有了一定的音乐积累后,刀郎打算推出一张流行音乐和时尚音乐相结合的专辑,把自己认为好听的歌曲推荐给更多的歌迷。由于经济窘迫,这一计划实施起来特别难。但他早已想好了对策:请不起词曲家,就翻唱过去的经典歌曲;请不起明星,就自己唱;请不起制作人,就自己制作……终于,在2001年的12月12日,刀郎成功地推出了第一张专辑《西域情歌》!

令人遗憾的是,这张费了很大的劲才折腾出来的专辑,最后只卖了2000多张,还被别人冷嘲热讽,说这是谁唱的,五音不全。

在遭遇失败后,刀郎天天泡在图书馆,或者到维吾尔族老百姓的家里去采风,每天坚持写三四首歌,从不间断。三年下来,他总共写了3000多首歌。尽管其中大多数都是废品,但他却从中得到了锻炼。

功夫不负有心人。2004年1月6日,刀郎的第二张专辑上市后,短短几个月就卖出了几百万张;他由此一炮而红,成了众人心中的偶像;还有人把刀郎誉为“民歌天王”,与“西部歌王”王洛宾相提并论……

但是,在这两张大家所熟悉的“刀郎专辑”里面,细心的歌迷发现了一个很让人费解的问题,那就是没有任何关于刀郎的文字介绍和照片。于是,歌唱得很好听的他究竟长得什么样?是哪里人?为何能够在短时间内红遍大江南北等,便成了众多歌迷迫切想要了解的问题。可刀郎本人对此却看得很淡。他认为,已经33岁的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长得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为大家献上好听的歌曲。而他结过两次婚,人品和作品都有缺陷,怕人家知道后失望……

于是,只想用歌曲打动人的刀郎在推出第二张专辑后,只休息了一个月,就以全封闭的状态开始了第三张专辑——《喀什噶尔的胡杨》的打造。这是他的首张个人原创歌曲专辑,全国各地唱片经销商的订货量已经达到了350万张,相当于香港小天王周杰伦《叶惠美》内地销量的两倍。与此同时,刀郎考虑到自己近期的创作精力非常旺盛,很想把心神沉浸到音乐创作之中,不愿被繁多的访问活动打扰思路,因此他近期停止了所有的媒体访问,包括中央电视台……

刀郎一夜成名后,许多导演和歌手纷纷找他,请其加盟演唱会或帮忙制作唱片等,争取早日在公众面前揭开其神秘面纱。就在张艺谋亲自去新疆请刀郎出山之前,刀郎本来打算把自己的“首次亮相”放在2004年6月28日成龙慈善义演的演唱会中,但由于专辑制作原因一推再推,最后因故取消。

最近,碍于张艺谋的面子,刀郎已经答应给张艺谋捧场,出席2004年7月10日的《十面埋伏》首映庆典。在这部张艺谋导演的全球年度巨片的首映式上,刀郎将戴上张艺谋为他度身定做的一副具有民族特色的面具,首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让我们一起来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