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晚风集(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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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瓶子的故事

做完手术之后,欠了许多钱,经济的窘迫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使我没有心思去学习,也没有心思去休息,直到有一天……

那天早上,我和同学路过宿舍楼垃圾道,看见一大堆瓶子。这位同学开玩笑说:“这些瓶子拿出去可以卖好多钱!”就是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为什么不拣瓶子呀。起初,担心宿舍同学看不其我,但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那位同学时,他不仅很支持我还安慰我说宿舍同学不会说什么的,甚至鼓励我去买一个袋子来装瓶子。经过一个卖苹果的小贩介绍,我在一个小屋子里找到了收瓶子的老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她很兴奋地对我说:“这瓶子一角一个,我天天在呀!”就这样我开始了捡瓶子的故事。

开始捡的时候担心被人看见,更担心被熟人看见,所以我选择了晚上熄灯之后,这个时段宿舍楼没一层的垃圾道口就会出现我翻脸瓶子的身影。从东边楼梯一层爬到十二层,又从西边楼的十二层到一层,虽然累的气喘嘘嘘却非常高兴,因为当我回到宿舍时,手上提着的是两个塞满瓶子的袋子。

第一次卖瓶子是在3天之后,当时我提着一个大袋子偷偷下楼,躲过楼管阿姨,把它送到了老太太那儿。老太太一个个数过后该了我15元并笑着说:“小伙子,你捡得好快呀!”用了三个晚上,加起来不到一小时,我捡了150个瓶子,有了15元,就这样我决定干下去,虽然累了一点。但是,我还是很怕别人看见,有时候我简直觉得自己就是“小偷”。有一次,我正从一个桶里拿出瓶子向袋子里放,一个同学过来了,我觉得自己好象有见不得人的事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好丢人好尴尬,红着脸低下头,顾不得装进瓶子就飞快地跑到了另一层。这个时候,“小偷”这个词突然“拼命”地冲向我的脑袋里!我发现我要炸了。那天我没有再捡,泱泱回到宿舍。

停了几天,我又继续了。以后的日子里,我的那位同学还帮我捡,可能他已经知道我的心事。有一天,中午吃完饭,他和我一起回宿舍时,看见垃圾桶边有好几个瓶子,便去俭了,很坦然,根本没在意周围路过的同学。我很惊讶,“他怎么那么坦然?”同时,心底充满了感动和温暖。我开始在想我的“小偷”想法对不对,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或者我的虚荣心太强了。

还有一天午夜,当一个同学悄悄把几个瓶子放到我的袋子里时,我没有脸红,也没想到我是“小偷”,而是感到很幸福。

漫漫地,我的故事便开始坦然起来。我没有再选择午夜去捡,而是只要有空就去捡。每当被路过的热发现,我都回以微笑,常常,也有很多同学对我微笑。而且,我常常能捡到用袋子装得很干净的瓶子。那老太太也和我熟了,一见到我就高兴地和我说话。我开始觉得捡瓶子很快活。更重要的是我的舍友从来没有因为我的事打扰他们而不满。

现在我不再捡瓶子了,想起来,这段时间里我捡的瓶子可能有6000多。6000多,想起它我会很自豪,是“瓶子”帮我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每当想起它,我就会想起那个同学的支持,想起那位老太太,想起用袋子装的很干净的瓶子和很多在我捡瓶子时对我微笑的人。

我的瓶子的故事,是我难忘且有珍贵的经历,他让我明白了什么是虚荣、自立、自尊、友爱和坦然,成为我人生道路上一笔宝贵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