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越来越短,夜幕说降临就降临了。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灯光洒向堆满桌子的书,让我感受到弘福寺那青灯黄卷的气氛。时有蚊子鸣叫着飞来飞去,一会儿爬在我的额头上,准备将它那长针似的吸管插进肉里。眉头一皱,额头上的蚊子果然惊飞,邵美狠狠戳我,老腔老调地发话。
“就是不听,皱眉容易老。”
是她阻止的结果,独院白天闲坐也燃着蚊香。青烟袅袅,颇有几分佛味。
邵美和我都怕蚊子。夜间吸血的自不敢提,就是白天嘤嘤绕着枕边或案头玩的,贴上身的,也烦得要命。有天午睡醒来,见两只竟然停在尤沉到闺梦的邵美的鼻翼上缠缠绵绵地做爱,除了发现蚊子大多是两栖情人以外,我竟然惶惶然不知所措很久很久。
“仙女你也见了,建文帝你也会了,回到家怎么还是心事重重?”容忍不了邵美对我的贴切。
“魔由心生,心由乱起。毕业将至,总舍不得我们的独院,往后这里只能是回忆了。”我的话说得像佛家那样浑朴。
“不见得。踏进社会,往后有好多时间让你回忆?说不定也像阿依舍尔她们一样,毕业就失恋。”
“谁说的?”我一骨碌翻身坐起,“命运在我看来像只羔羊,皮鞭都用不着拿。”
“你开玩笑。” 邵美说。
我木讷地坐在床头,墙壁未完成的画上,耶稣深凹的两眼直勾勾盯着我。
“难道毕业了你不跟我走?” 我有些失落地问。
“跟你走?你说得轻巧。”邵美吃吃地笑,“这些蚊子咋办?”
一直闷眉闷眼的邵美这会子刁钻古怪起来,好像过去她一直设防着我。望着她,我突然有望着蚊子的感觉。蚊子冒着生命的危险穿过我的手掌,我只得韬光养晦,一心一意为邵美赶蚊子。
这时候,我才体会,张思颖写的“蚊子去了,没有再来的时候”并不是无中生有的话。
“你今天很怪异。害的我到现在都没好心情。”邵美转过身抱着我的腰。
“我怎么了?我还正要说你怪异呢!”我看着她。
“既然去公园玩,像‘滟预归舟、峭壁飞泉、三峡奔雷’这些美景你不去,为什么单单就看仙女和建文?” 邵美奇怪的表情。
“我只是琢磨一个问题。”我淡淡地说。
“什么问题?”邵美来了兴趣。
“你说建文皇帝失去江山在那里避难,他活的痛苦还是快乐?”我若有所思地问。
“废话,金銮殿里的宝座都让乱臣贼子们夺了去,躲到山上避难,他能快乐吗”邵美不屑。
“我看未必。你被事情的表面迷惑了。”我拍拍她的脸说。
“何以见得?”邵美怀疑地问,“难道你有什么新发现?”
“你想想啊,一个皇帝削发为僧,那就意味着他不再有皇帝梦了。虽然避在山上,但我认为他必然和那仙女有一腿,整日幽会卿卿我我,云里雾里如漆似胶,生活过的那么淫荡,你说他不快乐?”我说。邵美大笑。
“亏你想得出来。那建文帝是僧,而仙女是村姑,大姑娘上了和尚的床?怎么可能?”邵美问我。
“你要知道,仙女是村姑不假,可她在山下的洞里修道啊,既然如此,她就和尼姑无异。山下的尼姑每天给山上的和尚每天送一盘鲜桃,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她寂寞难耐,春心大发,然后上山向和尚求爱。和尚毕竟是从锦衣玉食,妾妃成群的生活中过来的,在山上一年四季连个女人都见不到,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女子送鲜桃,看她面白肉嫩玲珑俊俏,就起了色心,于是,两个性饥渴的人一拍即合。”我眉飞色舞。邵美已经笑的蜷缩在被窝里打滚。
“你,你怎么知道那村姑面白肉嫩玲珑俊俏呢?”邵美笑问。
“建文不是称她为仙女吗?作为一国之君的他何等美女不曾见过,在他的眼力能称之为仙女的又有几个?”我说。
“谬论。”邵美斜眼剜我,“看看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脑子里装的全是你。”说着将她压在身下,深情地望她,吻她的柔嫩滑腻的手臂,感受着丝般的舒软。
“少来了,你真坏。就知道看一些淫书然后来欺负我。”邵美凝眸,一双大眼褟禢生亮。
灯光下,邵美起伏的酥胸亮的发白。脑子闪过一丝邪念,又一次将我从干渴的欲火中无情的拉回,手在她无袖露肩的吊带衫里忐忑地游走,缓行在细腻而有弹性的胴体上。邵美闭着眼,脸颊瞬间变的通红,抚摸着我坚实的脊背艰难地喘息。我胡思乱想着《玉房秘术》中描述的情节,浑身燥热,冲动再次向我扑来。
“雨桓,轻点儿,总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邵美颤动着细嫩的腰身。
“邵美,我爱你。”我不知所以地说着,顺手牵羊地摘掉似乎永远要赖在她下身的小内裤。邵美没有拒绝,我迅速地抬手关灯。漆黑的房间只有喘息声缓缓儿荡漾,似乎还能看到邵美雪白的胴体隐隐泛出的光泽。
“你关灯干吗?”邵美停止了陶醉。我不敢直截了当地告诉邵美,我记住了《玉房秘术》中那些是如何交欢的赤裸裸的性描写,而我现在实实在在打算要把这些淫秽全部用在她身上。我还担心她看见我淫猥着嘴脸变换着姿势是如何在她的下身恬不知耻地下流。
“我有二怕。”我说。不知道怎么向邵美表达清楚我此刻已扭曲的心态。
“怕什么?”邵美的手搭在我肩上,“以往不是也开着灯吗?”
“我一怕有人偷窥。”我说,“总有这样的担心,所以身下那个家伙总是起不来。”
“呵呵。”邵美的笑的很无奈,“还是省省吧。谁有那么无聊,你以为谁会像你。”
“我二怕你会看到我的丑态,心虚的不行。”我伸进被窝摸着邵美浑圆修长的腿。
“哦?什么丑态?”邵美不解,加重了语气。
“我想我可以换一些姿势和动作,没必要总是压在你身上。”我考虑再三,最终道出隐衷。
“雨桓,你真的很坏。”邵美娇嗔着,“小心那些垃圾书毒害了你的心灵。”
“我不管,这次我饶不了你的。”我伏下身,亲吻着她的脸,轻咬着她的香唇。邵美努力地推开我的脸:
“轻点儿!你每次都咬我!嘴唇都被你咬破了,痛死我了!”邵美有点儿生气。
“我那是疼你。”我柔和地说,“邵美,今天你不会再反对了吧?我要彻底的要你。”说着,我试图去分开她的腿。邵美有点不自在了,她忙碌地躲闪我那双淫乱的手,不顾她的回避,我毅然伸手摸索。
“不行!我说过,不会给你的。”邵美打开我的手说,“就算给你也不会是现在。”
“那你说什么时候?”我旧话重提,“是等你被大款抛弃了以后吗?”
“臭嘴,招打,说了那是怕影响你学业故意设计你的。”邵美笑道,“现在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邵美!整个学校就剩你了!不要那么保守好不好?”说着我强拉死扯地搬着她的腿。
“雨桓。”邵美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儿喘息着,“上回那样后,到现在还没来月经,我想我是真的怀上了,我都能感觉到,想起来都怕。”听到她这么说,躺着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两腿间那个丑恶的家伙也慢慢退缩了下来,塞满我一脑子准备在邵美身上实验的淫秽动作顷刻间也荡然无存。邵美似乎感觉到了停在我脸上的窘迫,侧过温热的娇躯温柔地抱住我。
“明天去先买试纸测一下。”我慢吞吞地说。
独院,冰凉的月光再一次将寂静的夜晚笼罩。
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