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解放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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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独立十师战抚顺(4)

政治攻势的威力

瓦解敌军,不虐待俘虏,是我军政治工作的光荣传统。而政治攻势,只有在严厉的军事打击下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政治攻势又反过来加强了敌人的军事打击,加速敌人的土崩瓦解。

敌师长周仲达被俘后,被送到团指挥所。邓副师长和段团长曾命令他给仍在浑河北高尔山顽抗的敌人下命令,劝他们放下武器。顽固而狡猾的周仲达则不肯劝降,诡称:“敝人是后来的,二团不是自己的人,我下手令,他也不会听。”

我军的干部战土,在历次战斗中,已经学会了在战场上对陷入困境的敌人喊话的本领,并亲身感到它的威力。当敌人被打得狼狈不堪,走投先路时,各连干部战士便对敌人开展了群众性的喊话。“你们的师长周仲达已经被我们活捉了,你们还打什么?再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我们是穷人的队伍,是为穷人求解放的,你们也是穷人出身,不要再为国民党卖命了!”“锦州、长春都被我们占领了,国民党在东北的几十万美武装备的军队,已经被我们消灭,沈阳已被我们重重包围,国民党军队在东北,全军覆没的日子到了,你们只有投降,才是一条活路!”“解放军对俘虏的政策是交枪不杀,宽待俘虏!”

我军还对俘虏做工作,发动他们喊话。其中有些俘虏,已是第二次、第三次当我军的俘虏,过去被俘后经过教育遣送回家。在回家路上,又被国民党军队抓住当了兵。他们切身感受到我军不虐待俘虏的政策,在战斗中有的对天开抢,形势不好时,带头交枪投降,被俘后,经过我方做工作,也参加了对敌人的喊话。有一个俘虏喊道:“兄弟们,我这是第六次当解放军的俘虏啦,我知道解放军不杀俘虏,你们赶快交枪吧!不要给当官的卖命了!”有的对敌人的工事地形、火力配置等情况较熟,便告诉我们从哪里进攻最有利,并亲自为我军带路,有的俘虏则怕被我军杀头,摘下手表和戒指,恳求饶命。当战士们宣传了我军优待俘虏政策、拒收俘虏的财物后,俘虏才放了心。

敌沈阳守备总队第一师,除几百人死于我炮火之下,一部分潜逃外,其余的就是在我军严厉的军事打击和强大的政治攻势下当了俘虏的。

严格执行党的城市政策

人民军队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人民。关心群众的利益,是我军行动的准则。在解放战争中,自我军转入反攻开始,党中央就及时指出:部队要进行城市政策教育,今后解放了的城市,将永远属于人民的。在攻城战斗中要注意保护城市建筑,保护国家财产,爱护群众的一草一木。根据这一精神,入城前,我们就向部队指战员进行城市政策和入城守则的教育。指战员都制订了入城公约。我们的战士把“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破坏群众任何一件东西”、“保护工商业”、“一切行动听指挥”等口号写在纸上,贴在枪托上,背包上及炸药包,爆破筒上。在这次战斗中,我军每占领一个重要据点,便立即派部队看守,防止敌人破坏,使发电厂、自来水、制油厂、煤矿等一些重要企业,都没有遭到破坏,坚持了正常生产。机关、学校、邮电、交通均安好无损。

在攻占高尔山的战斗正在激烈进行的时候,有几个工人跑到了二十八团招待所,找到段志清团长说:“高压线被打断了,我们几次想把它接通,国民党军队的枪炮打得我们没有法靠近,如果断电时间长了,不仅生产没有法进行,矿井下几百名工人也有生命危险。”段团长当机立断,告诉工人说:“我们俺护;你们接。”他把几个连队的自动武器调到附近几个地点,集中向敌人的火力射击,敌人的火力被压下去了。工人们只用10多分钟就把高压线接通了。

在二十九团,三十团的配合下,抚顺守敌全部被歼灭,抚顺市回到了人民手里,我们又担负了守卫任务。

为了进一步加强城市深护,严格城市纪律,师政治部11月11日又发出通知,要求部队对城市纪律再做洋细彻底检查,通知要求:即使丢掉群众一根筷子,打破一块玻璃,同者乡说话方式不好等,都要赔偿或道歉。团政治处派机关干部和各营,连组成了检查组,按师部通知对部队驻地逐户认真做了几次检查群众反映我军指战员执行政策、纪律总的是好的,如北台一町目八番地张德景家老大娘说:“你们一进门,就帮助扫地刷厕所,我活这么太岁数没看见过这么好的军队,还检查纪律,说话就象亲兄弟。”姓苏的一位老大娘说:“国民党造谣说:‘八路军来了要杀人,大抢3天,工厂也都炸掉’你们刚来我们连门都不敢开。这几天一看,你们军队真好!”还有的说,“你们是穷人的军队,你们来了穷人就翻身了!”进城当天有27人在增盛园吃了一顿面条当时没给钱,事后派干部给送去52斤大米和菜金。在北台,团直属队有3个单位,在树上拴马,共计啃了10棵树,发现后除用草和泥给包上,向老乡道歉,还关押拴马人7天禁闭。侦通连上士从一个仓库拿了30余块木板,除责令送回,押当事人禁闭一天。现在看起来对当事人关禁闭的处理有些过分,也说明在管理教育上存在一些问题,但可以看出当时对于部队遵守群众纪律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

由于指战员在进驻和守卫抚顺期间,保护城市重要建筑、工矿企业等完好无损,对群众纪律可以说秋毫无犯,博得了群众的赞扬。于11月20日市委、市政府及市民代表300余人前往师部赠送‘执行城市政策的模范’等九面锦旗表示慰问。师部蔡政委代表部队受旗并表示:“要把抚顺人民的鼓励变成力量,以打更多更大的胜仗答谢抚顺人民。”

五、卫戍煤都

1、解放长春挥师南下

长春的解放,是我军采取“长围久困”方针,即军事打击,经济封锁和政治攻势三管齐下的结果,也是锦州胜利的直接结果。这充分说明******的统治,已经到了众叛亲离,极不稳固的地步。

长春的解放,使******又丧失近10万军队及其全部装备。这是辽沈战役以来,我取得的第二个伟大胜利。它既消除了我军后顾之忧,又可使我绝大部分围困长春的部队,迅速南下直接参加对敌作战,使我军更能集中兵力,消灭廖耀湘兵团和沈阳地区的敌人。

长春解放的第三天,我师接到兵团首长南下的命令,任务是命我师为前卫师,经公主岭、四平、开原,在抚顺以东渡过浑河,尔后夺取工业重镇本溪市。

根据任务,经师首长研究决定,每天按80华里的行程安排行军,行军序列为二十八团、师指挥所及直属队、二十九团、三十团、师后方。全师于10月23日6时,由长春西南之大岭地区出发,当天到达刘家房子一带宿营;24日到达郭家店一带宿营;25日到达虻牛哨一带宿营;26日到达昌图一带宿营;27日到达开原一带宿营;28日在开原休息一天,当天中午接兵团急电,命令各师昼夜兼程南下。师首长根据兵团的电令,对我师行军又作了重新研究和部署,决定每天按120~130华里行程安排行军,29****师4时出发,离开中长路,向开原东南方向前进,经柴河堡,到达鸡冠山一带宿营,本日行程为130华里,30日至抚顺市,行程120华里。我师于23日由长春南下,30日抵达抚顺,共8天时间,除中途休息一天外,经7天行军,行程为650华里。

2、突袭抚顺一举成功

我师原拟在下章党附近渡过浑河,尔后夺取木溪市。可是30日中午我们到达下章党后,通过调查和实地侦察得知;浑河系辽河支流,没有封冻,只是早晚结有薄冰,水较深(1.5米左右),流速较快,当地没有船只,一时又找不到就便的渡河器材可供渡河,加上天气较冷,部队又未发棉衣。因此,部队徒涉是很困难的,即或是徒涉过去,也要耽误很长时间,况且炮兵辎重也过不去。

同时得知,抚顺市内有两座跨河桥,一是通火车的铁路桥,一是车马行人的公路桥。

在调查中,还了解到抚顺守敌为刚调来不久的一个守备师(后来经核实,应为沈阳守备总队第一师),兵力约6000人左右,属地方部队,战斗力不很强。但抚顺市的地形,是四面环山,过去二○七师在山上和市内主要街道构筑有较坚固的工事(这些情况,是根据过去上级发的敌情通报知道的),浑河从市内流过,把市区自然隔为河北河南两部分。河北建筑物较差,好打,但市东北有高尔山,构筑有较强的工事,并有部队防守。

我们赵师长,根据情况和师的任务,对各种情况进行了周密考虑和分析判断,经过全面权衡和利弊的对比,提出以突然的行动攻克抚顺,尔后再夺取本溪市的作战方案。此案得到师常委多数同志的支持。这个作战方案,正如我们参谋长王玉峰同志所称赞的。“这是—个非常大胆而又果断的决心。”所谓非常大胆,我的理解是:(1)在兵力对比上,只能说我是略占优势因为敌人约有6000人,而我全师有8000余人。(2)根据地形和工事条件,抚顺是易守难攻,而且敌人又是以逸待劳。(3)我对市内外的地形和工事情况,并不熟悉(4)兵团没有绐我师攻克抚顺的任务。

那么,我们赵师长定下攻克抚顺决心的依据是什么呢?这正如他自己所分析判断的:(1)守敌虽有6000之众,但战斗力不很强,且驻地分散,有隙可乘,同时,我军是胜利之师,敌人是失败之师,思想情绪大不一样,这是影响双方战斗力很重要的因素。(2)由于我军主力,均集中在辽西方面与敌会战。当时在抚顺以东并无我军活动,敌人疏于防备,我利用夜间,采取突然袭击,易于奏效。(3)如敌顽强抵抗,我久攻不下时,还有后边的独六师增援,一定可以全歼敌人。(4)抚顺距沈阳为90华里,我攻抚顺,沈阳之敌是否会来增援?这也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由于沈阳敌主力5个军14个师(旅),由廖耀湘指挥,已在辽西被我全歼(这是辽沈战役以来,取得的第三个伟大胜利)。所以沈阳市内,只有周福成兵团所辖的几个师(旅),是不敢增援抚顺的。

就全局来说,我军如攻克抚顺,除给予沈阳的敌人以极大的威胁外,同时也清除了我兵团各部队前进路上的一大障碍。这样,既可以提高部队前进的速度,也有利于完成战斗任务。

关志明作为一名作战参谋,反复在思考,浑河这个天然障碍,它既阻碍着我师前进,也将迟滞整个兵团的行动(何况我们是前卫师,是有责住为后续部队开辟道路的)。这只“拦路虎”非消灭不可。唯一的办法,就是攻克抚顺。这是上策,只要攻克抚顺其它什么都好办了。因此,赵师长的决心是积极的,也是可行的。我们必须在实际工作中,坚决贯彻执行首长的决定,并务求其尽快实现。

我们根据首长的指示,立即发特急电,上报兵团。(电报由王参谋长起草,并已发出)并立即通知各团团长和政委,以及供给部、卫生部首长,到师部接受任务。要求部队就地休息,严密封锁消息。做饭吃,养精蓄锐,准备执行作战任务,部队要进行必要的轻装,以营为单位集中保管。

干部到齐后,师首长根据敌情、地形和3个团的作战特点,以及现在的行军序列等情况,确定采取纵深配备,一点突破,先突入市内,再向外扩展,外围只派少数部队袭击的打法,并决定以二十八团和二十九团逐次加入战斗,三十团为预备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