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画骨:当代中国文化乱象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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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中国教育文化的幽默一笔

学生作文和作者投稿,均要受到老师和编辑的评点。古往今来,许多别开生面、幽默讥讽的文章评语,读来幽默有趣。如今大考在即,说说关于考场作文评语的小故事,也自有一番滋味。

夏夜品读梁启超的《饮冰室文集》,偶尔发现这样一个小故事,看罢捧腹,通常都是三更半夜都能笑出声来。说的是某考官看了三篇整脚文章,按规定他必须排出一、二、三的名次来,还得写上恰当的评语。阅完文章后令他大失所望,思索再三,提起朱笔分别在答卷上分等加批:“一等放狗屁”;“二等狗放屁”;“三等放屁狗”。三篇文章的批语都是三个字,仅仅排列的次序不同。其区别何在?殷谦仔细琢磨后才发现,按照考官先生的意思,一等作文者在考官眼中还算是人,仅仅是放了一次“狗屁”而已;二等作文者则似狗,但除了“放屁”之外,尚有看家本领;三等作文者则是专会“放屁”别无长处的无用之狗。以上几则,与其说是评语,莫如说是谩骂。

清朝某代,一个文化十分落后的小县考童生,规定至少要录取三名,应试之日,恰好来了三名考生。主考官收上试卷一看,不觉目瞪口呆。原来一个考生只抄了试题,只写了“且夫”二字,再无个下文;另一个抄了试题,只字未答;第三个干脆试题也未抄,交了白卷。主考官大伤脑筋,为了交差,他只得大笔一挥,把抄了试题且写了“且夫”二字的考生取为第一,批道:“但观‘且夫’二字,必定满腹珠玑,应名列第一。”把仅抄了试题的考生取为第二,批道:“誊写毫无差异,足见其材可造,应名列第二。”把交了白卷的考生取为第三,也批道:“慎重其事,不轻落墨,应名列第三。”批完后,考官自己也哭笑不得了。

突然想起一个更好笑的来,清末的某次科举考试,考官出了《尚书?秦誓》中的“昧昧我思之”一句,作为试题。昧昧,即想念深切的样子。有位考生不知其意,把题目抄成“妹妹我思之”。遂据此大作文章,自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了。考官阅卷,不禁哑然失笑,提笔批道:“哥哥你错了。”

还有一个考生作文爱用“了”字,他在作文中写道:“天亮了,起床了,吃饭了,上学了,下课了,回家了,睡觉了……”老师阅后勃然大怒,提笔批道:“该用了时不用了,不该用了尽是了,了字用了太多了,希望以后少用了。”

鲁迅先生最擅长幽默,写评语也有他的特色。许广平曾有一篇论文,叫《罗素的话》,交鲁迅先生批阅。先生阅后,写下这样几句:“拟给九十分,其中给你五分(抄工三分,末尾的几句议论二分),其余的八十五分都给罗素。”这显然是批评许广平的论文抄录罗素的话太多而很少有自己的见解。许广平欣然接受了先生这一中肯而诙谐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