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升的太阳第二章姚千树,摇钱树?少年与山贼
林曦从大湖城出来后又来到了大湖边上,站在湖边的他看了看待在西边山头将要落下的太阳,蹲了下来,伸手把早上自己藏在这里的两条鳕鱼捞出水面,心里庆幸着还好这截渔网没破,要是破了怎么回去和老头子交代,提着渔网就往西边山头的太阳那里走去,像是要走进太阳里去。
“喂,老头子,小渔,我回来了。”最后的一缕阳光穿过树林照在林曦面前的木屋前,像是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照进木屋里面,终究没能照进去,因为木屋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
这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叫燕六,十年前带着林曦来到这坐山中的木屋里,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了,可是眼睛里的锐气却一点都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还能拥有的东西。“又空手回来,哼。”他看着木屋前的林曦,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直到林曦从身后拿出鳕鱼才笑容满面,其间夹杂着许许多多的皱纹。
“曦哥哥,你回来了啊?我刚去打了两只野兔子,今晚炖了吃。”一个小女孩背着弓箭从林曦的后面蹿了出来,对着林曦举了举刚刚打的两只野兔,然后就发现了林曦手里的那两条鳕鱼,惊叫到“哇,今晚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然后就从林曦手里接过鳕鱼进了木屋,像是准备下厨了的样子。
林曦跟燕六也进了木屋里,来到一间房里面坐了下来,林曦恭敬的将桌上的茶杯倒上茶然后端到燕六的面前,燕六随手接过茶,像是这事已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一样,直接喝了起来,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林曦叹了口气。
“曦儿,为师知道你这次出去是去杀人了,虽然并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别停下来。”燕六看看林曦又看了看屋外渐渐变得黑暗的天空说道。
“师傅,我知道您还希望我再等两年,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如果再让我等下去我怕我自己会疯掉的,我必须开始去复仇。你不用担心,难道你忘记我很聪明的吗?没有什么能够难倒我的。”林曦笑了笑,拉住燕六的手拍了拍让他放心。
接下来师徒俩又说起了在陨山上十年间的事情,带着欢笑带着泪水的十年。
燕六教林曦如何杀人,以及防止被杀,教小渔如何捕获猎物,教小渔识字,奇怪的是,林曦似乎生来就会认字,更多的时间反而是林曦在教小渔,说到这,师徒俩开怀大笑。
相聚,就是为了再次分离。
小渔走到门口,看着一老一少喊了一声‘吃饭了’。就带着甜甜的笑容拿碗筷去了。
吃完饭,夜也深了,各自打了个招呼就回各自的房间去了。
燕六站在窗口,看着天空上皎洁的明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突然间笑了笑,然后沉默,对着天的明月说了一声“小姐,少爷他长大了。”
林曦此时也在窗前看着那轮皎洁明月,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抬头看着,然后低头。回身吹熄了屋内的灯。
灯灭了,月光洒下来,洒在燕六的头发上显得他的头发更加的白了,洒在林曦的白色外衣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很是漂亮。
一夜无眠,一夜无言,只剩皎洁明月与夜风。
第二天一早,林曦就走了,下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或者,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没有人送他,是因为不想让离别触动心弦,送他的,只有身后那东方日出洒下来的一束阳光,刺目却充满希望。
姚千树,洛阳首富姚林徐的独子,这次出洛阳是为了去讨债的,他很不情愿的接受了父亲的这个安排,虽然很出色的把债追了回来,还收了一大笔利息,但是他就是不开心,因为他是个胖子,而近来半个月的天气正好是他讨厌的热天。还好自己是坐在马车上,不用当日晒,想起这个他不免觉得有些安慰。
“吁”,车夫姚远把在路上跑的很快的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车里正在吃着梨子的姚千树差点从坐上掉了下来,梨子也从马车里掉了出去,他很愤怒的拉开马车前帘准备呵斥姚远,却发现马车前站了一个人,此人五官清秀,剑眉星目,就那么简单的站在马车前,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瞬间心里的不快全部消失无综了。
“以后小心点,马热了也会抓狂的,更何况主人也是个怕热的,马也挺随主人的”林曦伸出手摸摸马头,从腰间拿出水袋,拔开塞子将水倒在马身上,马嘶鸣了一声,表示了欢快。
“在下姚千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啊?”姚千树听着林曦说他胖的话丝毫不在意,而是走下马车顶着烈日来到林曦面前拱手道,“我叫林曦,刚刚你的马太热了,失控了差点让你的车翻了,注意多给它饮水还有多给它降降温,这样就没事了。”说完,林曦转头要走,却被姚千树喊住,姚千树邀请他一同上路,因为方圆百里只有这条路通往洛阳,而林曦正好也要去洛阳,与自己顺路,不如交个朋友。
林曦也不是个傻子,有马车坐当然好,便欣然的答应了,两个人就好像似曾相识一样,瞬间就找到无数的共同话题,整个马车里都是两个人的声音,车夫姚远只能骂着前面的马儿,为什么这么不争气,马儿像是听懂了一样,跑得更加卖力了。
入夏的陨山道上的温度很高,尤其是日照当头的时候,官道旁的一座小山上,一群光着膀子的大汉在树荫下乘凉,为首的大汉脸上有个很恐怖的刀疤,从左边额头一直到又脸下巴的,看起来面目狰狞的,而此时的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趴在地上,用耳朵听着什么。
“兄弟们,前面来了一辆马车,听车轮声音很重的样子,看来我们干完这票大的就可以好好的回寨里享受几天了,这个天气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刀疤大汉爬起来把身边的两个大汉踹起身边走出树荫下边拿着在阳光下依旧闪着寒光的刀带头朝山下走去。
姚千树还在吃着马车上备着的水果,因为他胖,又因为天气太热,所以全身都是汗,喝水还不如吃水果,既能解渴又能解馋,何乐不为呢,就算身边多了个王曦跟他一起在吃,也不会在到洛阳之前就把车上备着的水果吃完,因为很多,所以很重!
拉着马车的马好像知道只要自己跑快点早点到自己经常待的那个马棚里,就能吃上上等的草料的样子,特别卖力的往洛阳方向跑着,突然缰绳一紧,马儿翘起前蹄嘶鸣了一声,马车停了下来,姚远之所以拉了缰绳是因为前面有人,有很多人,很多山贼。
山贼的智慧都差不多,任何世界任何时候都一样,当然,台词也会是一样。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那边车里的,老实点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大爷今天就放你过去,不然,哼哼,”刀疤把说了十几年的开场白说完扬了扬手里的闪着寒光的刀。
惯性这种东西跟山贼的开场白一样,哪个世界都会存在的尤其是对体积比较大的,比较重的人来说,更加的明显。
姚千树在马车突然停的那一刹那,再次的脸朝车厢地面贴上去,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林曦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大笑,姚千树没理会依旧坐在座位上大笑的林曦,爬起来掀起车帘就开骂,话还没出口就被刀疤的开场白给堵了回去,脸色难看无比。
一旁的林曦倒是收起了笑容,从姚千树的身后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然后对着刀疤说了一句话,刀疤的脸色也变的难看了起来,林曦说的那句话是“好久不见啊!”
刀疤之所以脸色会变的难看起来,并不是因为林曦的这句话,而是因为他看清楚了从车上跳下来的林曦的相貌,然而,下一刻,难看的脸色立马变的无比的具有亲和力,并且带着点谄媚的笑容,对着林曦喊了一句“曦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你等会儿,”林曦伸出手指着刀疤说“你什么时候胆这么肥了,这可是官道,难道你忘了三年前的事情了?”
“三年前的事情,我刀疤死都不会忘记,今天之所以来官道上,就是因为天太热了,兄弟们想赚一票大的,好好在寨子里把这个鬼天气给躲过去,没得啥子办法呀。这不,刚以为成功做了一票,曦公子你就从车上下来了,我们哪里还敢动手啊。”刀疤无奈的摊了摊手。
“行了,你们回去吧,记得以后别再来官道上打劫了,如果不想再遇见三年前的那种情况的话,就一定不要来了。”说完,林曦看着走进山路里的刀疤等人,上了马车,坐在之前坐的那个地方,剩下目瞪口呆的姚千树在车帘前发呆。
三年前,一众山贼在官道上打劫,却不小心劫了贡品,与伪装成车夫的押送侍卫们打了起来,结果死伤惨重,为首的更是被押送侍卫在脸上留了道深深的刀疤,幸得一少年搭救,从此销声匿迹,那个被砍的山贼首领就是刀疤大汉,而那个少年,就是第一次背着师傅偷偷下山的林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