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焚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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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朱雀街与百花巷

自高祖建国并将长安定为都城开始,长安一直是大唐的政治经济中心,不过近百年来,洛阳与扬州靠着地方资源的丰富以及交通的便利也变成了全国首屈一指的城市,经济实力隐隐能和长安城相媲美,即便如此,长安城依然是全国第一大城,因为长安城里有皇宫。

林曦几人是从安化门进的长安城,城门口的军士将他们拦下来一一检查之后才让他们进去的,因为荆语带着剑,所以还特地被询问了一番。长安城虽然是天子脚下,但是却是可以携带武器进入的,但仅限于刀剑,如果要是想携带弓箭之类的武器进入长安城必须要到军部去登记才可进入。

安化门进去便是长安城最中心的朱雀街,街道两旁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商铺,每间商铺周围的地方都有一些小贩吆喝着,希望可以多赚一点。但是今天不同,今天有一家商铺的周围没有一个小贩,因为今天这家商铺有新掌柜要来,所以便提早跟小贩们交代过了,今天不能够在店铺周围摆摊。这间商铺就是长安城里的太平钱庄。

荆语并不是第一次来长安城,他对于长安城哪家店铺的具体位置了如指掌,进了安化门之后便径直驾着马车来到钱庄门口,车内众人早在进门之后就将马车两边的帘子掀开了来,姚千树竟是不顾阳光如何热烈,和陈莹儿一人看向一边,感概着长安这座雄城的繁华。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姚千树就已经发现到达目的地了,于是他第一个下了马车往钱庄里面走去,林曦等人跟在他的身后。

姚千树走进钱庄,对着柜台上正在拿笔记着什么的一个伙计喊道:“把你们掌柜找出来,就说新掌柜到了,让他赶紧出来迎接。”

那个伙计一开始也不以为意,接着听到那句新掌柜到了便想起来掌柜前些天说的有新掌柜要来,他看了姚千树一眼,莫非此人便是新掌柜?然后他说了一句请稍等就往后面去寻掌柜的了。

太平钱庄在长安城里的掌柜叫王元,是三年前在他师傅死后当上钱庄掌柜的,才刚刚三十出头的年纪,不仅把钱庄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这三年来,钱庄的生意竟是比他师傅在世的时候还要好。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用来形容他再好不过了。

就在林曦等人进门的那刻他还在房间里为了交接事务而忙碌着,钱庄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花费的经历确实不少。

“掌柜的,外面来了一位公子让你出去,说新掌柜的到了。”先前那名伙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噢?我这就过去。”王元听到伙计的话后将手头为整理完的事情一放就往门外走去,不一会就到了林曦他们在的钱庄大厅里。

“王掌柜,您可还记得我?”姚千树看见王元从柜台后方的门内走出来微微一笑问道。

“少爷?您怎么来了?老爷信中并没有说您要来啊。难道您就是那位新掌柜?”王元三年前跟随自家师傅去过清风园一趟,他当然认识姚千树,只是之前他收到的姚林徐的信里面并没有提到姚千树会一起过来,所以才有此一问。

“新掌柜的可不是我,是他。”姚千树指了指一旁的林曦接着说:“有些事情不方便在这说,咱们进去说。”

王元让手下的一个伙计打开了通往钱庄后院的侧门,待一行人进去后,门又从外面锁了起来。

钱庄后院也是极为宽敞的,这是为了接待比较贵重的客人所准备的,而今天它也迎来了它这辈子最重要的客人。

荆语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背在自己身后的剑重新握在手上,和陈莹儿一起站在林曦的身后,脸上依旧带着他的招牌笑容。林曦和姚千树坐在主位上,王元则是躬身站在二人面前。

“王掌柜,我叫林曦,从今天开始接替你是这座钱庄的新掌柜了。我相信这个徐叔已经在信里面说过了。”林曦看着身前的王元说道。

“但是,你还是这座钱庄的掌柜。”姚千树接着林曦的话说道。

明明新掌柜就在自己面前,为什么少爷说我还是掌柜的呢?王元不是很明白姚千树和林曦话里的意思。

林曦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我们的意思是,你依旧是钱庄的掌柜,我这个掌柜是个虚名,是个挂牌的。钱庄被你打理的这么好,哪有轻易把你换下来的道理,你只需要知道这么多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问。继续做好你的掌柜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林曦解释得已经很清楚了,王元也很清楚的明白了林曦的意思,这位林掌柜是来干什么的他不用知道,他只需要做好自己作为钱庄掌柜的本职工作就好。

姚千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然后他看着王元,瞪大双眼问:“王掌柜,我爹信里有没有说让你帮我们安排住处。?”

“这个老爷倒是有跟我交待过,说少爷你们一行几人,让我找一个较为宽敞的宅子,少爷不必担心。”王元看着姚千树的表情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回答他。

“既然这样,那麻烦王掌柜这就带我们去那所宅子吧。”不等姚千树开口,林曦立马接着说道:“姑娘家总是需要梳洗打扮的。”然后他看了看身后的莹儿。

王元会意,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带着众人又出去了。

钱庄后面有一条巷子,名为百花巷,巷口有一家裁缝铺,林曦等人从钱庄后门出来后便是在裁缝铺的对面,接着往里面走去是一家名为天香记的胭脂铺,接下来的是一些把玩物事和首饰之类的铺子,百花巷的中央部分有一座新建大宅子,征西大将军府。当林曦从将军府门口走过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心想:那位爷把你安排到这么个地方住,难道你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大将军府再过三间宅子就是王元先前说的较为宽敞的宅子,王元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回了一声“来了”,显然里面是有人在的,姚千树听着这个声音觉得甚是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正在这时门吱呀的一声开了,姚千树看见开门之人满脸惊讶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开门之人是姚远,之所以他会在这,是因为姚林徐在荆语到达清风园找林曦的那晚上便让他先行启程来长安了,所以他才会在这里出现。

“少爷,是老爷让我先来长安收拾好住的地方,还有,老爷说怕少爷不习惯,所以让我过来服侍少爷的。”姚远嘿嘿一笑解释了自己在这的缘由,随即向众人一一行礼。

王元将众人送到这里,告了别便回钱庄去了,林曦等人进去之后,门再次关了起来。。

“我就说,我走的那天你怎么没来送我,原来你早就在到长安的路上了!”姚千树故作生气的样子说。

“是老爷让我不要告诉你的,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怎么少爷你非但不惊喜反而还生气了呢?”姚远见到自家少爷的样子,心里一阵委屈。

“你家少爷在逗你玩呢。”陈莹儿看到姚远的样子连忙解释道。

姚远听到之后憨厚的朝自家少爷笑了笑,便带着众人去了各自的房间。

不得不说姚远的安排很恰当,同紫荆别院一样,姚千树跟姚远的房间是左手的两间,而林曦他们三人则是住在右手边三间房里。中间对着后院入口的地方还有两间房,一件是留作书房用的,还有一间是给客人的。

待陈莹儿梳洗好之后,姚远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让众人吃了一顿长安城内第一的饭馆里的招牌菜。席间姚千树一个劲的在往自己嘴里塞东西并且说着好吃,就像吃进嘴里的饭菜随时都能从嘴里露出来一样,让一旁吃饭的林曦几个人笑声连连。

饭后,各自回了房间,林曦把荆语叫到自己的房间。

“你去帮我查一个人,看看他现在在不在长安城,还有他这十年来做过些什么事。”然后林曦告诉他那个人的名字之后,荆语就离开了。

林曦很清楚,自己来到长安,第一个要见的故人就是那个人,而且,如果自己想要做那件事情,就必须得让此人答应帮自己,如果此人不肯或者不在长安,那么他就很难接触到当年的真相,也就在那件事情上面寸步难行。

他说的那个名字是李皓成,是亲王世子,是当今皇帝亲哥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