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故事的句号就是另一段故事的逗号。我的生活就体现了这一点。蔡健雅说,人类的心是个无底洞。我亦是如此,穿梭在一个一个的无底洞中。
和king就是这样的,我们很偶然的相识,很自然的相恋。最后,他挥着出国的翅膀,扔给我一个“等”。各自转身了。
king走之后,我才明白了寂寞相思那种感觉会不断复制,然后犹如柳絮一般,占据我所有的思维空间,所以单凭我在那日复一日的地伤春悲秋,然后将他的音容笑貌刻进我的记事本是不够的。
所以,我选择了网络。
网络是所有空虚灵魂的寄住所,我们就是那些空虚寂寞的自由魂,在那里,我日渐喜欢上了文字给我带来的温暖,喜欢上不知名的人时而发来的小诗,喜欢上没有人了解你的感觉,喜欢上了一次次的措手不及,我忘记了悲伤寂寞。
晚上,我如同往常一样看网友发出的帖子,一个叫小伟的男孩打出的帖子便很适时的闯入了我的视线:人在他乡的我,跟我一个人好好聊。这句话立即让我想起了king和他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回应了他。他很快的锁定。并确认了。我们聊得很投机,后来他告诉我他是一个很坏的好学生,虽然不努力,却年年拿奖学金,虽然长的不帅却喜欢冲着美女吹口哨,他还告诉我。我则告诉他,初中和几个女生好得不得了,大家一起开心的升入高中后,又发现朋友的定义有些改变自己无法适应有时孤单,尽管我小学时作文很好,但上中学时却不会写公式一样的议论文,还发疯似的想考中文系。
他告诉我他也很喜欢中文系,因此发疯的学写美妙的句子,再发狂的写一些无病呻吟的文章以慰劳自己,但他却遵从父母的意见去报理科,以至于有一次神经质的去文科班上了一上午课。
后来,每天上网赴约,几乎成了我生活中的习惯,如果一天不去,都会觉得很空。死党说我一定喜欢上了他。但我心里是很清楚的,网络是油,生活是水,网络只能当作生活的调味品,而不会和水融为一体。于是,我再一次上网时很用心的对小伟说,你就和我哥哥一样,。他说,你却不像我的妹妹。后来,我要了他的电话,却一直没拨过。
很熟了之后,我便在网上将自己的相片传给他,他对我说,你很有个性。我就笑着说,男生通常会用“个性”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不漂亮的女生。他说,那当然喽,险恶的用心往往是要用美丽的外表来掩饰呀,我赶紧说,你一定是个伪君子。许久以后,他回了一句话,说,我是最帅最善良的“伪君子”。我当时晕倒在电脑前。
七月,在建盘的敲击声中来到了他的尾稍,天气毫不犹豫的相要变冷,我很幸运的就成了感冒的青睐者。躺在医院里,发短信,告诉小伟,我怎么怎么病了病得多么多么严重,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他却没有回信。
一个小时后,我见到了他。
午后的阳光薄薄的洒在我的病床上,我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暖暖的阳光色彩映在已经空掉的瓶子上面,心里却一点也不慌,点滴在滴完最后一滴后,血液从我的手背流出,流向输液管。小伟就是在那时候来得,看见这一幕时,他惊慌的将护士拉过来给我拔针,而我则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说,没事的,别慌张,又不痛。说的心若止水,气定神闲。拔了针后,我的手上起了包,我就再也没法安静了,却也不知怎么办,只是哭,使劲哭。小伟则使一脸慌张,。直到第一个路过的人说,没关系,针没扎好。我才安静了下来。小伟靠在窗台上,看着我说,我发誓这辈子决不会再到医院照顾任何一个女生,除了我妈。我说你看看我发什么誓啊,我又不是你亲爱的上帝。他瞪了我一眼,我又说,明天你还来吗?他不说话。我接着说,我不哭了你来吗?他还不说话,我又说,你不来就算了,反正我也不要你来了,我叫我爸,我妈,我,我,我。我当时想说我男朋友的,可是我的男朋友在哪呢?在隔着一个太平洋的那个国家,插了翅膀他也不来了,于是我在那里,便成了结巴。他终于开口说话,那你去叫吧,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我一定要很坚定的说,不来了!咦?我的被子怎么也在流汗,我抓着被子的手又湿了。
第二天早上,他还是来了,对此的解释是怕我见不到他而过度思念。我只是欢喜的笑,我欢喜的看着她笑,那种笑很灿烂,干净而不张扬。我盯着他看时,他也在看我,忽然间脸就红了。他愣了半天,说了句让我差点吊气的话,没关系的,不想看也不要脸红呀。
在医院呆了5天,折合120个小时,至少有72个小时,他在医院里陪我,折合3天。我问他你们不上课吗?他说老师准假。结果有一次她没来时我一个人偷偷去了他们学校,就看见他的老师夜叉似的站在教学楼前点着他的头问,你怎么旷那么多节课,是不是又去文科班上课了?
又是一个月和小伟那么的晃过去了,他在这个月几乎不怎么上课,天天带着我瞎转,我说你为什么不去上课,他说,都会了还有必要么?于是我就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你要好好学,我是因为手术而休学半年,你可不要不珍惜,上学多好。他愣了一下,不要盗版我妈。这句话我很受打击,于是我只能沉默。
之后,他一个星期都没有再出现,也许是在证明他还是个好孩子。同时,也让我之没有他我的日子能不能过舒坦。
嘁!我才不理他那套咧,没有他我还有king,我想king还不行吗?可是,就是这回忆的刹那,我发现king的影子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很近,又很远。我的心忽然就痛了起来。怎么会呢?king怎么会变得那么模糊,怎么会呢?king你快点回来,king快回来……月光如水,白的一塌糊涂,寂寞得一塌糊涂,映着我流了一地的泪水。
第二个星期二的上午12点25分,小伟打电话,他用疲惫的声音问我,下午有没有时间,想和你去走走。我说好,八点见。
路灯的光照的异常暧昧,我们从这一层笼罩走到那一盏光明,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长然后再压短,再拉长,恍惚中看着小伟不说话的样子竟和king有一丝相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我的脚很痛了,他还是不说话,据我来看这样的情况下男孩通常会说两种话,一种是告别,一种是告白。我等待着这两种假设中的任何一种发生,但我也十分害怕这两种假设中的任何一种发生,都会让我无措。我是属于king的,当king回来以后,我依然是king的“宝贝”,有了king怎么还能在拥有别人呢?
我听见他说我很喜欢你,我说对不起,他又说没关系,然后,转身,离开。
孤单很快把秋天招来了,也不能说完全是个秋天,因为没有一滴水掉下,也没有一棵树黄透了色的叶子,只是八月到了,那个象征秋田的月份到了而已,king说这个时候他就快回来了。
果然,28日那天,我收到了king在机场打来的电话。我便以飞一般的速度闪进机场,那边的king和家人正忙着收拾东西,我冲过去抱住king,哭了,哭得大雨倾盆,与外面的阳光明媚是一种反差。他的衣服湿了很大的一块,而我的衣服是干的。
看到king似乎冷漠的脸,我把原本要将那一系列事情告诉他的念头硬生生的咽了进去,那感觉就像咽了一大把甘草片一样难受。我怕他一误会就再不回来了。
king回来后的一天,我们去街上散步,看见迎面走来的小伟,我装作没有看见,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擦身而过的刹那,我看见了他的眼睛,很明,很亮。走过去很长一段路后,我问king,两个很好的人如果之间有了很大的误会他们会分开吗?king说,会的。我说真的?他点点头,真的,就像两个陌生人。
那个星期的最后一天,小伟打电话给我,说,你出来,他还说,就想见你一面,最后一面。我说,行,你等我。
灯火依旧,阑姗依旧。却早已人面桃花,想到这里我就心痛。他开口说,明天我就该走了,我很诧异,为什么会走。他说,旷课了老师不要我了。我猛的抬头看他,那张脸此刻比受了委屈的孩子还忧伤,他接着说,看见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我很欣慰,行了小丫头,好好珍惜他,哥走了。他的声音有些抖了,而我已经忍不住哭了,我能想象得到那句“哥走了”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我又听见他说,丫头,你要幸福。他点了一下我的鼻尖。我的泪彻底的像洪水泛滥那样跑出了眼眶了。他说,我能抱抱你吗?就在靠近他肩膀的瞬间,我看见了king,那张比小伟还忧伤的脸。
所有的美好都将随着这个秋天的到来,而逝去。离开时,我这样想,小伟这样说。
结果,连续一个星期的阳光都明媚着,就好像那天我看到的是空气,而不是他。
今年的秋天是不是不会来了?
直到有一次,和king在一起时,他的电话响了,好听的女孩声音从电话逸出。接了电话后,他对着我远去的身影说,结束了吗?我的身子僵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天就阴了下来,雨狠狠的下了一天,接下来的几天,树叶慢慢化作春泥。
忧伤后的那个下午,我一个人走在街上散步,king和另外一女孩手牵手从我面前经过,陌生人一样。
走过去后,我的心开始下雨,于是,我明白了那天小伟经过时的痛。我曾经走过的路,牵过的手,爱过的人,我曾经的一切,他们都抛下我走了。
“king,小伟,对不起!”太阳瞬间掉下地平线,一个秋天重重的塌了过来。
原来,秋天迟早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