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恶少的落跑新娘
3869300000017

第17章 绝境

他的目光平视房间的某一点,说话的语气很淡漠:“他在美国结婚了,他说永远也不想回国,而且早就已经忘了你,所以不要再纠缠。”

乔可遇傻傻地盯着他,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耳朵却在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好像失聪,居然什么都没听到。

“你说什么?”她楞楞的又问了一遍,只是脸色并不怎么好。

“我说阿琛结婚了。”韩少玮残忍的重复。

阿琛结婚了!阿琛结婚了!这句话一遍仿佛回音,一遍遍在耳边回放,直到许久这个意识仿佛才传入她的脑子,却如同刀子生生划开了心脏。

“不,你骗我。”她捂住胸口的位置,心疼的喊。

假的,肯定是假的,她的琛哥哥怎么可能结婚?他说过会回来娶她的,他说等自己大学毕业就来娶她,她一直等着的,一直在等。

她的琛哥哥一向信守承诺,他不会骗自己!

乔可遇在心里努力的安慰自己,可是心却越来越慌,因为她已经毕业两年有余,而他的琛哥哥四年前就已经联络不上。

韩少玮冷笑,把随身的皮夹打开,亮在她面前。里面张结婚照,上面的新郎和面前的韩少玮长的一模一样,除了左眉角那颗小小的痣,和脸上更清冷的表情。而新娘是个漂亮的中国女人,脸上带着很甜美的笑。照片看得出来时间有点久了,边缘有点磨损的痕迹。

想来,结婚已经很久了吧?

她眼前一片雾朦朦,她颤着手指去伸手触摸那张照片,她的琛哥哥和他的新娘。只是韩少玮的动作更快一步,他啪的一声就将皮夹合上。

“现在死心了?”他的声音那样平淡,平淡的带着残忍。不待乔可遇反应,已经抽腿离去。

而乔可遇在地上坐了很久,只是觉得哪里好痛好痛,痛得好像没有力气再去理会时间过了多久,没有力气去感觉这世间的所有声音。

静谧的空间里传来手机嗡嗡的震动,五彩的光线在地上闪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有力气伸手去拿起它,然后木然的接起电话。

直到那头撕心裂肺的声音刺穿耳膜,她才猛然回神,脸色变得愈加难看,急忙起身,慌张往外奔去。

乔可遇从咖啡馆里出来,打了车直奔回家。楼道里聚集了好多的人,看她回来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她也无暇顾及,穿过拥挤的人群进了家门。

“哎哟丫头,你怎么才回来。”对面的方婶拉过她来,一脸的着急。

“怎么了?我妈呢?”她看着门口那么多围观的人,心里愈加慌起来。

刚才方婶给她打电话,背景特别吵杂,好像听到有女人叫着妈妈的名字怒骂。

声音尖利高昂!

这让她想到了陶绍明(乔可遇的父亲)的太太,从前找上门来的情景。

方婶欲言又止的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她快步走过去,就见乔妈妈脸色惨白,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眼睛睁着,却是无尽的空洞,仿佛陷入绝望的梦寐中,对这个世界已经麻木得再无知觉。

“妈—妈……”乔可遇呼吸急促起来,踉跄着扑上去。拼命的喊着,眼中狂乱的泪水滴落在母亲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

“可遇,冷静点,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了。”方婶扯住她的手,阻止她晃动乔母的身体。

乔可遇这才醒悟,她咬紧嘴唇,望着眼睛是空茫的漆黑的母亲,还有那雪白雪白的面容,似乎轻轻触碰便会如泡沫,融化在空气里。

救护车来的很快,医院中……

乔可遇茫然的站在手术室外,尽管周身人群来来去去,她的脑中始终一片寂静。

耳边竟是嗡嗡的响声,双眼直愣愣的瞪着那红灯,她不想哭,也不能哭!哭了就是判了母亲死刑,她不能哭!

她咬住嘴唇,全身逐渐冰凉,嘴角还是抽搐着,绽开僵硬的笑颜。

但没有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昏迷的母亲却被转入重症监护室。

“家属请跟我来一下。”站在手术室门口的主刀医生面无表情的开口,他的声音有种空空的回音,就像她空洞洞的心。

心霎时一紧,收回追随母亲的目光,跟着医生走进办公室。

大概半个小时后,乔可遇才出了医生的办公室,颤抖的握住母亲的CT片,尖硬的边缘勒的她手心发疼。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母亲最致命的不是脑溢血,而是脑子里居然长着一颗瘤。现在初步诊断是良性的,可是由于位置在神经线密集的地方,所以不敢贸然开刀。

她满脑子都是那医生的话,现在这家医院根本不具备做这种手术的能力,这方面的专家倒是在本市,可是费用颇高,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负担的起的。

她闭上眼睛,窗外的阳光刺的她双目发痛,湿湿热热的东西在睫毛下打转,始终不肯落下来。医生说妈妈的情况拖不得,必须尽快手术。

她睁开眼睛,抹掉眼眶里的泪,眸中一片坚定。

转身就出了医院,她先给能联系到的亲朋好友打了电话,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过才能凑到10万块。

病房外,方婶不忍见她发愁的模样,忍不住出口:“可遇呀,你妈现在这样,也是你爸害的,听说他很有钱……”却在她变得犀利的眼神下,又把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直到那一刻,乔可遇才确认,她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又是那个男人的太太来闹了,不,确切的是又花钱雇人来闹了,她那样的贵妇根本不屑出面。誓要要闹到人尽皆知,非要母亲和自己抬不起头来,怪不得妈妈会气成这样。

手紧紧的攥住,尖利的指甲抠的血肉生痛生痛的,她恨!可是没有办法,现在能救她的,也许只有那个男人,她所谓的爸爸,虽然她仍然不愿意承认。

她叮嘱方婶帮她照顾好母亲,然后打车去了陶氏建筑。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这幢气派的办公大楼,却已无心感慨,直奔前台。

“你好,请问陶总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