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红楼之别样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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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在贾府引起了轩然大波。

周姨娘、赵姨娘作为妾室,一辈子在贾府中都是很让人看不起的,尤其是赵姨娘母子二人更是吃不饱暖的,女儿更是连个娘都不敢叫。由贾环的舅父去世了,贾府中赏的银子竟然比给袭人的母亲去世赏赐的还少,就可见一般。好多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对她们都是瞧不起,有的甚至当面就冷嘲热讽起来就是吵架的事情也是有的。现在居然一朝之间麻雀变凤凰,竟然成为贾府的当家人物,虽然是暂时的,还不知道能当多久,但是已经让很多人坐不住了,那些得罪过两位姨娘的,尤其是在王夫人手下吃香的喝辣的的人物更是唯恐自己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急急的向主子通报。

宝钗听到了这个消息,这次真的是坐不住了。虽然早在听说贾政气冲冲的回来的时候,宝钗就有不详的预感,但是这种对自己不利的预感,没有几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希望它成真,来证明自己的天赋异禀。所以这个预示着王夫人失势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薛宝钗还是很震惊的。宝钗和薛姨妈商议之后,决定还是想办法去见王夫人一面,毕竟当初贾政只是说王夫人不许出来,可没有说外人不许进去。趁着王夫人失势的消息还没有传开,还好混进去,否则晚了更加不好办。

在拿着银子贿赂了看着王夫人的小厮之后,王夫人和宝钗出现在王夫人的面前。

“姨母。”宝钗见到王夫人正在祠堂中跪着念佛,毕竟是信佛的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侍奉佛祖,面色也是非常镇静的,看来这次的消息她还不知道。

“喔?是妹妹和宝钗呀!”王夫人一回头见到了她们,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宝钗她们没有看她,她也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对,谁希望别人看到自己落魄得时候呢?现在看到她们来了,一方面觉着有了什么事情还是自己的亲人好,另一方面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但是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太多的。“你们过来了。”说着起来带着她们来到了另外一间休息的屋子里。随手给她们到了一杯茶,一股淡淡的茶香飘过来。看来王夫人的手下还是把王夫人照顾的挺好的,这么短的时间把常用的用惯的东西都给她搬过来了。

“姨母你听说了么?”接着宝钗把贾府中发生的变故告诉了王夫人。

王夫人听完了宝钗的话再也保持不了高贵的表现,脸色苍白,双眼通红,“什么?就这么一点儿屁事,贾政竟然这样待我?我为了贾府操劳了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竟然这样对我……我去找他去。”歇斯底里的情况与当日在潇湘馆门口如出一辙。

宝钗一见王夫人这么激动,就好像又看到了昨天那一幕——一向高贵的姨母在众人面前撒泼的情景,于是连忙上前劝她,“姨母你先不要着急,我和母亲今天来不就是找您商量对策的吗?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记着昨天晚上吗?如果您贸然冲出去姨丈会更加震怒的。”

“是呀,姐姐。”薛姨妈也劝着王夫人,看着王夫人的样子薛姨妈心中都有些可怜她,虽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姐姐一直都比她的能力高出一筹去,样样比别人考虑的多,一直也都是成功者的形象。出嫁前是王家最受瞩目的小姐,出嫁是嫁的也好,虽然当时还没有入住荣国府,但是属于国公近支前途一片光明,比起自己嫁个商人好多了;出嫁后,虽然一向说男主内女主外,但是受到夫婿信任,信任到把夫婿蒙着鼓里一手遮天的地步,恐怕全京城也就她这独一份。现在都已经老了,竟然看到了姐姐这样的表情,好像个泼妇一样,这还是第一次,真的让人怜悯,像她——嫁过去后一直由夫婿扶持着家业,她什么也不用做,只吃吃喝喝混天黑,使劲的惯薛蟠就行;夫婿去世了,又有一个聪明能干的女儿替她遮风挡雨的,也不用她费脑筋,所以挺好的。——人们总是喜欢用别人的不幸来突显自己的幸福。薛姨妈也利用好不容易才逮着的王夫人的不幸来给自己点儿安慰——只不过是太不合时宜了,毕竟她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出事谁也跑不了。

王夫人这么多年到底不是白混的,经过宝钗这么一劝,她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太激动了,按照自己对贾政的了解,他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如果自己出去闹上一闹确实会让事情更为恶化的。思量了一会儿说:“虽然他暂时把管家的权力交给了那两个贱人,但是也还是奈何不了我的。毕竟我是诰命夫人是皇帝钦封的,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不过心中也不是十分有底,贾政会不会查出她做的那些手脚呢?希望没有她安慰着自己。

宝钗虽然是聪明绝顶,倒底是一介商人,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信息,所以一些事情她也不知道,听了王夫人这样一说,她才觉得有些心安了,有了这一点至少她们不会一败涂地。“就是呀!姨母毕竟是贵妃的亲生母亲,这一点儿是谁也抹杀不了的。我相信姨丈也只是暂时生气才会这样的,过了这一段时间气消了就没有事情了。”王夫人听了也觉着宽心了不少。

于是她们三人凑在一起对现在的这个情况,对如何能够重新回到权力巅峰商量起了对策。

第二天果然如传言所说,由周赵两位姨娘在鸳鸯的协助之下开始管理起了家事。周赵两位姨娘非常的适应不良,平日里竟让人踩,卑微至极,现在却突然管起事情来了。不要说没有任何经验了,心理上还总也拗不过来呀!不过周赵两位姨娘做了一辈子人下人,还是很有一些心得的,别扭之余并没有得意忘形,只是听着鸳鸯的指点,随着鸳鸯的意思去做罢了,事情倒是没有出太大的纰漏。一是两位姨娘识时务没有瞎指挥,二是和王夫人当权的时代不一样了,贾政开始参与家事,不仅亲自过问,而且还派专业人士对家事进行了管理,虽然还是那帮子奴才,但是在才换了主子他们不敢偷懒之下,那些略根性倒是隐藏起来,没有太大的掣肘。

宝玉听说了这样的一个消息,一下子给呆住了。平日里王夫人当权,对宝玉有求必应,丫鬟仆人对他也是百般巴结,连进入怡红院当个小丫鬟在外面都能横着走,非常的虚荣。虽然宝玉平日里嚷嚷着不爱仕途经济,但是那只不过是为自己不上进找借口而已,在逢高踩低的府里待多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次突逢巨变,从峰顶一下子掉下来宝玉一下子就蔫儿了:天呀!娘被关起来了,我怎么办?我可怎么过呀!

于是也不敢逃学胡闹了,安安分分的去学堂读书,寻找些安全感。

怡红院的丫鬟们也知道变了天,她们这里再也不会是香馍馍了,于是争宠的兴致就没有了,也不像平日里那样了——像平日里那样叽叽喳喳的吵架争宠了。而是安安分分的想自己的出路——毕竟如果是主子不得宠自己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这其中对袭人的打击是最大的,好端端的怎么事情变成了这样子呢?昨日之前她还是贾府最得宠的公子的准姨娘,让人奉承,眼中钉又恰好被赶走了,心情很舒畅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子呢?不过袭人是一个死心眼的人对宝玉倒是没有心存二志。

贾环的待遇倒是一下子变好了,虽然赵姨娘并没有为贾环特意做什么,但是贾府的下人都太聪明了,太会顺风转舵了,所以不用主子说,立刻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办了,吃的穿的行的用的都赶紧拿到贾环面前让他先挑着。如果放在以前,贾环可能没有见识,受到这样的待遇立刻尾巴就会翘到天上去,但是他后来被黛玉争取到了去上学的权利,更重要的是和贾兰一起受到了李纨和黛玉派来的人的指导,所以境界自然是和以前不一样。看到了下人们顺风转舵的丑恶嘴脸,只是对已经要烂到底的贾府的家风更加的厌恶。

一向精明的探春更是如此,当她发现贾府的管家重任竟然落到了母亲身上之后,在欣喜母亲再也不用看狗奴才的眼色之余更多的是担心,是的,是担心。虽然母亲受苦时间比较长,但是探春比母亲更早接触到了贾府的权利,对于这个府里的复杂有着更加深刻的体会,所以唯恐母亲会受到伤害,毕竟王夫人不是省油的灯。就好像是蟑螂一样,一下打不死她,以后不知会繁殖出多少个蟑螂来捣乱呢?王夫人目前虽然失势了,但是探春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她就会善罢甘休,就会一蹶不振。

倒是是薛宝钗终于体会了贾府的特色——趋炎附势、逢高踩低的特色。当初在贾府中宝钗除了三春姐妹不买她的帐,其他的丫鬟下人对她是赞不绝口,让她对自己的交际手腕很有信心,不是说侯门深似海嘛?这不是很简单就搞定了嘛?一切家用什么的也是只排在宝玉之下,属于优先照顾的对象。没有想到王夫人一失势,那些丫头下人像是躲瘟疫一样躲着宝钗,以前主仆尽欢的情景一去不复返了,就连饭菜也不像以前那样及时,质量也下降了一大截。

相较而言,梨香院的薛姨妈更倒霉一些。虽然当初来贾府时候说的是花销另计,绝不占贾府的便宜,皇商一家难道连这点儿能力都没有吗?会让人笑话的。但是除了第一个月薛姨妈像模像样的找王夫人结算开支,但是被王夫人婉言谢绝之后(我们国公府邸贵族之家难道连几个亲戚都养不起吗?传扬出去太丢人了),薛家就名正言顺的白吃白喝起来,尤其是薛府经济困难之后,更是为当初借住到贾府大为庆幸——节省多少开支呀!但是现在不行了,梨香院本来就是独立的院子有通往街道的偏门,不是薛家百万巨富一直都是吃自己用自己的吗?我们可没有义务给你们送吃送喝的。薛姨妈又不能说,我们以前都是吃的你们家的,现在还让我们吃吧!就是真的去说也不会有人理她的。所以薛姨妈只好让人出去开始采购食物,只是几天的功夫就让薛姨妈肉痛不已,天杀的呦!京城真是吃人的地方呀!开支怎么这么大呢?什么都是这么贵。

倒是当初引起王夫人查抄大观园,导致王夫人引火烧身的人物——晴雯自从被赶出去之后,尽管王夫人暂时失势了,但是晴雯仍然没有被请回来。对于贾母来说,她再能干也只不过是个丫头罢了,不是不可以替代的,没有必要在这个多事之秋还去保她;对于赵周两位姨娘来说,她们两个并不嚣张也不傻,王夫人这么多年的余威犹在,无论如何这是当家主母曾经做出的决定,又是一个敏感的决定,她们根基薄弱更是不敢去碰;对于贾政来说,哪来的一个下人呀?这么点子事情怎么会入他的眼睛?对于宝玉来说,他现在的情绪十分低落,早忘了有一个曾经最为喜欢的丫头了。所以晴雯就这样淡出了人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