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本来计划乘凤李姐生日之际向黛玉开口借钱财,不料还没开口,就闹出湘云山宝玉黛玉之事,还来不及说,后来又无法再说,不由心中窝了不少火。
可工程如火如荼的展开,事事要钱,凤姐也请了好几次款,再也顶不住了。王夫人只好咬咬牙从梯己中拿出十万两给凤姐。心中不由暗恨林海贾敏夫妇没眼色,要知道娘娘省亲如此光宗耀祖之事,却不知主动拿出银子。弄的堂堂的娘娘母亲还得打上黛玉这个小丫头主意筹钱,偏偏还没弄到手!
不管怎么说省亲别墅是总算完成了,但王夫人也大出血,多年的积蓄用了大半,心中十分心疼。
这天王夫人正躺在榻上休息,陪房周瑞家悄悄在她耳边滴滴咕咕的说了一通。王夫人心中一动,,这倒是个生财之道于是睁眼瞄了周瑞家一眼,故做漫不经心道:“让书房的先生以老爷的名义写一封信,派人给了当地的主审官。本来婚姻也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大事。”
周瑞家领命欢天喜地而去。
王夫人心中琢磨,这种办法倒是不错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弄到银子,也算给宝玉挣些家底。自此用这种方法敛了不少财,这是后话。
转眼到了年底,由于林家十余年没有主子,一切从简,一直也没正经的过个年,现在黛玉来了,林家上下准备充足准备过个正经巴贝的好年。林勇更是竭尽全力操办着给主子一个好印象。城郊的庄子也经心准备了各色年货。
春纤拿着年货清单让黛玉过目。黛玉见清单如下
大鹿三十只,獐子五十只,狍子五十只,暹猪二十个,汤猪二十个,龙猪二十个,野猪二十个,家腊猪二十个,野羊二十个,青羊二十个,家汤羊二十个,家风羊二十个,鲟鳇鱼二个,各色杂鱼二百斤,活鸡,鸭,鹅各二百只,风鸡,鸭,鹅二百只,野鸡,兔子各二百对,熊掌二十对,鹿筋二十斤,海参五十斤,鹿舌五十条,牛舌五十条,蛏干二十斤,榛,松,桃,杏穰各二口袋,大对虾五十对,干虾二百斤,银霜炭上等选用一千斤,中等二千斤,柴炭三万斤,御田胭脂米二石,碧糯五十斛,白糯五十斛,杂色粱谷各五十斛,,另外孝敬小姐赏玩:活鹿两对,活白兔四对,黑兔四对,活锦鸡两对。
另外冯紫英也派人送了些过来,宫中的梅妃也有些赏赐,各有礼单。
黛玉对春纤说:“我们毕竟人口简单,吃不了这许多。你和林叔挑些新鲜的给外祖母和湘云送些过去,另外那些活物玩意送给湘云和三春姐妹几个,要派专人送过去免得搞错。想来云妹妹和惜春顽皮会喜欢的。”春纤领命去找林忠去办。
凤姐收到黛玉送来的年货十分感激,修省亲别墅花了大把的银子,省亲时还有大的花项,不得不预留出来,王夫人又不肯再多给银子,偏偏贾府铺张惯了,又不肯节省,如果办不体面,上上下下不知情的人不定说什么呢!说不得还得往里面填体己,这些年货恰好解了燃眉之急。由此事更下决心,不要这些表面的繁华,这家再管下去绝对无法全身而退。
腊月二十三有给灶王爷上供、祈求合家平安的习俗,黛玉作为家主人首次领着众人举行灶祭,从农历腊月二十三日起到除夕止,这段时间叫做迎春日,也叫扫尘日。林家下人便正式地开始做迎接过年的准备,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洒扫六闾庭院,掸拂尘垢蛛网,林府上下焕然一新。
到了大年夜,黛玉留下必要的人员,其他的有家的一律放工回家过年,并发放了丰厚的红包。
然后,将林叔林嫂并雪雁等丫鬟叫来一起吃年夜饭。
吃年夜饭,是春节家家户户最热闹愉快的时候。但今年却是黛玉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过,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虽然在祖宅中谈不上异乡,但远离父母、脱去那个当家大小姐的外衣,黛玉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第一次异客的感觉如此强烈。
丰盛的年菜摆满一桌,必不可少的火锅和鱼仍在桌子上,火锅沸煮,热气腾腾,温馨撩人,红红火火;鱼余谐音,象征吉庆有余,也喻示年年有余。还有萝卜俗称菜头,祝愿有好彩头;龙虾、爆鱼等煎炸食物,预祝家运兴旺如烈火烹油。最后多为一道甜食,祝福往后的日子甜甜蜜蜜,另外还有酒屠苏酒放在桌上。只是父亲母亲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见黛玉有些忧伤,林嫂道:“小姐今天是喜庆的日子,老爷夫人也会平平安安的,不要伤怀让他们担心了,快些吃吧,吃完我们还得守夜呢!”
黛玉闻言轻轻点头,招呼大家:“今天不分主仆大家一起吃吧!”
正是
除夕更阑人不睡,厌禳钝滞迫新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