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即便是对的,说了也会遭人报复。
月凉虽然这样警告着她,但也知道傅月晴那样的人即便神小仙不说什么只要跟她走的近了也难逃厄运。
心有愧疚,便想着将陨石的吊坠送她一个给妈妈做生日礼物,难得她如此孝顺。
傅言豪来的时候神小仙去帮徐花做饭了。
虽然知道这个人对月凉不好,还打的她骨折,痛了好久,但让她坐着等吃,这实诚孩子还真坐不住。
这十年来傅言豪是第一次来月凉生活的地方,望着土砌的小屋不可思议。
“我每个月都给你汇过来三万块的生活费,钱呢?”
三万,据说在农村可以盖套可以的房屋了,每个月给三万,他觉得足够月凉在农村的开销了。
“……”
月凉没有说话,三万,不过他的一件西装的价格,傅月晴一个手包的价格。
进屋,坐在唯一能坐的小木床上,也没有招呼他。
傅言豪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屋,一床,一桌,一个有年头的大木箱子。
这样的环境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竟糟糕到如此地步。
好久他仍然不敢相信。
看了又看,最终叹了口气。
“这些年委屈你了!”
月凉看看他:“有话直说吧!”
事情她都听说了,早上蓝幽就打电话全跟她说了,傅言豪能眼巴巴的追到这,除了为这事还能为什么?
傅言豪被月凉这么直白的一呛顿时脸一红。
“咳咳……”
假咳了两声才接着道。
“那我就不瞒你了,月晴出了点事,被抓起来了,你知道你妹妹她从小就心脏不好,哪能经得起这样折腾,可是现在很多关节都打不通,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有你能救她了!”
傅言豪对月凉还真是不客气,让真说还真不拐弯。
月凉愣了下才回过神来是什么意思,不等她说什么,傅言豪急急的接着开口道。
“月凉,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你妹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是报答我们的生育之恩,更何况我们还养了你六年!”
“我替她死,谁来救我?”
月凉淡淡的看着他。
“不是死!你想的太严重了!”
傅言豪忙辩驳:“最多就是无期!我会找最好的律师替你辩论,以后也会争取减刑,最多五年,不,三年,我一定把你捞出来!”
“哦……”月凉饶有兴趣的笑笑。
“你确定人家失了独子不会在监狱里弄死我?”
那绝对是肯定的!所以她才直接说是替傅月晴死。
“……”
傅言豪说不出话,他知道,这是肯定的。
就在他怀着复杂的心情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月凉突然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沐局?”
傅言豪猛的抬头,她也认识沐想?
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沐局那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想保一个人,傅月晴!”
对方显然答应的很痛快,月凉笑眯眯的跟他闲聊了几句才挂,让傅言豪吃惊不已。
“傅先生,你们的生育之恩我已经报答过了,一命换一命,请你记住,我与你们傅家在无半点关系,以后不要在拿这样的话来恶心我!”
正吃惊着,就听到了月凉的这话。
“月凉……”
傅言豪不禁叫出声。
不等他说什么,月凉拿出一张卡递给了他。
“哦,对了,我花你的抚养费到十五岁,一共九年零三个月,每个月三百块,被他们给搜走的就不算了,一共是三万三千零三百块,加上那六年的,总共一千万,够了吧?记住,此刻起我姓月名凉,不欠你傅家一分一厘!”
一千万,是月凉的勘探费。
之前的一百万是拍卖掉被傅言豪买去的那个玉矿的勘探费,诸葛少程已经给了她。
这一千万是后来她发现的那个玉矿的钱。
勘探费高了十倍,自然价值也高了差不多近十倍。
傅言豪看看那张递到面前的卡,怔怔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事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转折。
“月凉……”
好多的话想说,比如既然月晴已经没事他们一家人可以继续好好过日子,不要在闹。
比如他们会补偿她这十年所缺失的亲情。
可那些话又全部哽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里五味杂陈,对于这个女儿真的没有感情吗?
那不可能!
只不过相比较在跟前长大的傅言子,和因为有病一直揪着心的傅月晴,她无声无息的淡出了他的世界他慢慢忘了而已。
每每想起也都夹杂着月馨的惨死,想一次痛一次,慢慢的,下意识的就不去想了。
彻底的将这个女儿给遗忘在了脑后。
唯一的牵扯不过是每个月看公司账目时那微乎其微的一笔转账,因为太小,他总是会想一下划去了哪里。
“怎么?傅总嫌少?”
月凉见他迟迟不接,不禁皱眉。
人都说亲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一千万她不知是多是少,只是觉得她与傅家的关系也就值这个价。
“不……”
傅言豪像是一下子卸去了铅华,那些自私自利一瞬从身体里被清洗干净。
剩下的,是没有任何包装的真实。
或者说是藏在他身体里许久未拉出来溜溜就快要被他忘记的真情。
“如果你执意要给我这笔钱买断亲情,那我现在转赠给你,算是这十年的一点补偿。”
用她的钱补偿她,他心里酸涩,可也知道若是他的钱她不会要。
若是不答应这个要求他又不敢,毕竟他的女儿还在牢里,不答应,她会救吗?一个电话能放她,一个电话也能让她无期,死也出不来。
月凉看看他,不客气的将卡收回,不要白不要,她给了就无愧了,在她心里这份亲情就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了。
“我希望明天在报纸上能够看到傅总的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