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这事他已经答应了曲城还给他弄这么一出,这又不是年三十,不是他们为了巴结谁主动提出来一般人想不出头柱香这事。
心里有气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无奈现实就是这个样子,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叫吃不到的葡萄才酸!有本事你也走个后门瞧瞧!在这里乱吠有个什么劲!”
秦小姐说完冷笑着转身离开。
她得去转转,爸妈跟她说要拜哪尊佛来着?忘记了。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这香不上某些人就得等着,她心里爽!
“臭娘们……”
程熙正是叛逆期,在学校也是混惯了的,因着有着上等的家庭才没有走上斜路。
哪里能够受得了别人的挑衅,骂着就要冲上去,穆子鱼怕出事赶紧去拦。
“你刚鉴定过自己跟她不是一个物种,这会冲上去计较不是把自己跟她归为一类?我还没听说过人和动物能够骂仗!”
穆子鱼哪里是程熙的对手,眼看拦不住他,月凉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的让他安静下来。
琢磨了一会。
“我去!没看出来啊!咱们这里最会骂人的是你!”
上香的兴致被打扰了,一行人也就四处参观了起来。
跟那个高傲的女孩没有在碰上。
因为今儿山上有活动,说没人时没人,说上人,哗哗的就人山人海了。
开账的震撼没看过的人绝对想象不到。
十几米长的账书一扯,放眼望去,就像是一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不,艺术品都无法比拟。
颜色之鲜艳,画技之精湛,内涵之丰富,就像是电脑里经过细密的设计后打印出来的。
复杂的花纹或者是字体,让人看上去似懂又非懂,越看越是觉得其内涵博大精深,像是人类还不能了解的深渊,倾其一生也无法了解那里面的内容。
谁又能够想象的到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甚至大字不识一个的人画或写出来的呢?
账书周围人山人海,挤都挤不动。
曲城一看到这么宏伟的账书就激动,什么都顾不上拼了老命的挤到最前排去就近研究。
月凉没那个激动劲,挤不进去就只好在外围远远的看着。
似乎里面举行了什么祭祀活动,然后就听到高亢的声音想了起来。
正是开账人唱起了账书。
“咳咳……”
月凉扭头,看着脸部表情有些扭曲的青头。
他注意到月凉的视线将拳头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清清冷冷的常态。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还不等她说什么,美人已经忍不住捧着肚子笑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要了我的老命了!”
“亲亲小主人,你不要折磨我了!快关了我的听觉系统吧!”
月凉抬头看看站在高处慷慨激昂的唱账书的人。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他说……他说……问世间情为何物,我爱她来她不爱我!行之灼灼,终是未果。我爱她为何?全赖小九,这人是我。爱情这玩意是啥?就像游乐场来了耄耋老者,别人欢乐,我是不明何故者。算了,算了,留下此言警醒世人,弄不懂的东西就莫要去碰,碰了烦恼如同我主……”
月凉抽抽嘴角,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严重怀疑这是美人的又一次整蛊。
美人边笑边翻着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此时,云端,穿着一身镶金边黑袍的男人眉头纠结的皱着。
男人气势无双,俊美无边,身形高大,威严感十足。
他的身后跟着九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
少女皆是白色短裙,白狐毛镶边,梳着丫鬟鬂,长的竟都一模一样,甚至每一个毛孔都不差分毫。
一个少女上前。
“主,您看这么说成吗?”
少女眉梢带着些俏皮,笑意盈盈的看着前面的男人。
男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收起眉间的纠结,没有应声,但眼神中若有若无的责备却让少女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
缩缩脑袋,小心翼翼的退下。
手臂一挥,一行人消失在云端,只留下若有若无的声音撒向下方土地。
“他们做的过了,给他们点警告!”
“是!”
唱账书的人他们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只是根据一种本能,一种他们所谓的神的指示。
或唱,或说,或对,或两人辩论,有抑有扬。
大多数人一看就是狐仙上身故作神秘。
账书又被称为天书,一像上天做个汇报,二是迎接上天的指示。
唱账书的人后来说的是什么月凉不知道。
美人并没有说,只是他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再观青头,那表情严肃虔诚的比美人更甚。
到最后俩人却是齐齐松了一口气。
月凉再次问美人,美人只摇头说不知。
月凉不信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开账仪式的最后是交账,令人惊叹的账书被写帐人毫不犹豫的扔进火炉化为灰烬。
下午,一行人去了账书展览厅。
里面的账书琳琅满目,大小各异。
甚至有的残缺不全,带着火烧后痕迹,显然是在交账的时候被景区的工作人员抢救出来的。
九莲山写帐的人不少,但写的好的寥寥无几。
这寥寥无几的几个人都是对心中神明特别虔诚的人,不然也写不了那么好。
说服这些人亵渎神明,将账书拿出来另人观看、拍照、研究,很不容易,只好去抢。
账书有的太长架在上方,需要仰着头看,有的镶表的精美挂在墙上。
展厅里灯光打的美轮美奂,放着听上去很神秘的乐曲。
就连程熙这样冲动的性格都放轻了脚步不敢大声喧哗,生怕会破坏了这个神秘的氛围。
展厅里游人不是太多,但也不少,曲城每到一个账书前都要停下细细观摩,他们年轻人没他那份热情和耐心就分散开四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