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老夫子诠解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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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水浒传》的传说(4)

一直两天两夜,宋江睡不好觉,又加上时刻地提防时迁,弄得头昏脑涨。第三天晚上,时迁又来了,说:“今天咱得快喝。”宋江心想:时迁诡计多端,这最后一夜了,我要少喝,叫他多喝。喝醉了,盗不走金牌,明天他就输了。自然是时迁执壶倒酒,宋江装着多喝,尽量让时迁喝。时迁也不推辞,一让就喝,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偷不到金牌而生的泄气的话:“我是没有办法了,甘愿受罚。”这酒一气喝到三更,喝得时迁东倒西歪,人事不醒,把酒壶也揣怀里,歪倒地下。宋江扶起他送到他屋里,时迁一挨床就呼呼大睡起来。宋江心想:兄弟,这回看你咋盗我金牌。自己回到屋里,天已四更,关上门上床睡去了。宋江三天没睡好觉了,躺倒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早上,宋江刚在忠义堂坐定,时迁就兴冲冲走进堂前,说:“各位兄弟作证,时迁给宋哥哥还金牌来了。”宋江一摸腰间,金牌真的没了。

原来前一天晚上时迁并没喝醉。他约宋江喝酒,用了一把奇特的转心壶,一半装白水,一半盛酒。这样,宋江喝的是酒,他喝的全是凉水。宋江刚从他屋里出去,时迁就急忙爬起来,施展轻功,早超过宋江,藏在宋江床底下。等宋江睡着,从腰里解下金牌。就这样,时迁成功地盗得了金牌。

燕青隐名学艺

宋朝徽宗年间,朝纲混乱,民间盗贼蜂起。河北大名府富豪卢俊义为保家产,专程去河南嵩山少林寺学武三年,学成了一套超群的拳法,自称“神拳”。卢俊义回到大名府后,不少武艺高强的人找他比武,都败在他手下。一时间,卢俊义名震河北。不少人投他门下拜师学艺,卢俊义却概不收徒。

这年麦收时节,卢俊义召来十个短工帮忙,其中有个叫小乙的小伙子,干活特别卖力,嘴巴又甜,做事心细,深得卢俊义喜爱。麦收后,留下了小乙,在卢家做些杂活。

每天傍晚,卢俊义总要闭门在后花园练习拳法。这时,小乙总是蹲在花丛下浇水,细心观察揣摩卢俊义的神拳,偷偷习练。这样,一晃就是三年。

这天,卢俊义外出访友没能回来,庄院外突然来了二十多个盐贩子。名为盐贩子,实为盗贼,他们手拉毛驴在庄院外转圈扒沟,准备抢劫。卢家人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小乙走出来,说莫怕,从铺下取出小弩,纵身跃上高房。

这帮贼人边转边喊道:“好大一片水啊!”这是黑话,意思是说油水多。小乙在房上搭腔了:“有水就有鱼啊,逮不逮?”“是金条鳃还是白银鲢?”贼人们问。“不是金条鳃,也不是白银鲢,全是嘎鱼!”小乙说完,哈哈大笑。

盐贩子们听了一愣:口气好硬!嘎鱼身上三根毒刺,逮不好逮,吃不好吃,这不明明是警告小心扎手么!可他们明明摸清楚了,卢俊义外出未归,卢家又无别的能人。这人是谁?

贼人抱拳问道:“你是何人,敢说此大话?”小乙为了镇住他们,随口说道:“俺乃卢员外门徒,小乙是也!”“放屁!姓卢的从不收徒,吓唬谁!”

正说话间,飞来一群麻雀。小乙急忙擎弩在手,说声:“看仔细了。”弦响箭出,当头一只麻雀应声落地,其余的一阵尖叫,四处逃散。盐贩子们惊呆了,但仍不相信小乙是卢俊义的门徒,他们要小乙走一路拳看看。小乙飞身而下,抱拳在胸,说声“献丑了”,亮开架势,先走了一路虎拳。但见拳拳生风,步步疾速,出手凶狠,变化莫测,叫人眼花缭乱,不但盐贩子们看呆了,就连管家李固也看呆了,心中说:这不是正宗的卢员外的神拳套路么?他是啥时学的?盐贩子都是大盗,通晓拳法,见小乙练的果真是卢俊义的神拳,不敢造次,赶紧退走了。

卢俊义归来听说此事后,非常感激,又想这个打杂的绝非等闲之辈,当即吩咐宴请小乙。酒过三巡,卢俊义请小乙说出真名实姓。小乙是个乖巧人,当即跪下磕头道:“卢员外在上,恕小乙隐瞒之过,我乃高唐州燕青……”

卢俊义闻听,失声问道:“什么?你就是江湖上远近闻名的浪子燕青?你不是当了……”说着,急忙来扶燕青。燕青知道卢俊义说的是什么,又拜了两拜道:“燕青不慕荣华富贵,来府三年,只为向员外拜师求艺……”

燕青原在高唐州衙门当差。知府见他一表人才,聪明伶俐,武艺高强,常常带在身边,出入府门。知府有个宝贝女儿,他想招燕青为乘龙快婿,提做了都头。燕青心思不在儿女私情上,更不愿趋炎附势,只想着拜名师学武艺,所以偷偷地跑到大名府,隐姓埋名,甘当佣人。

卢俊义听了燕青的叙述,给燕青满满斟上一杯酒,答应收他为徒。此后,卢俊义把武艺全部传授给了他。燕青又把过去学的几套拳法优点糅进神拳中,独创出一个奇特的拳种——燕青拳。

关胜夺刀

有一年京城开科选将,校场上有一位使矛的武生一连战败了几十个对手,洋洋得意地向人挑战,可场内的武生都被他镇住了,无人敢去应战。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沉寂的场面,一位手执大刀的英俊武生上前应战,打了没几个回合,就把那武生的长矛击落,场内爆发出一阵喝彩声。使大刀的英俊武生,就是大刀关胜。关胜又在场内连败四方高手,在场内遛马三圈,再无人来应战,眼看胜局已定。

突然,场内又出现一位使锤的少年,挥锤来战。真是一场恶战,直杀得天昏地暗,尘土飞扬,可还是难分高下。关胜决定使用祖传刀法“拖刀计”智取,关胜卖个破绽,拨马退去。那位武生随后赶来,等到两马接近后,关胜猛回身用刀背向后击去。谁知那武生早有防备,把锤向上一举,刀锤相撞,直震得两人都向后退去。关胜收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大刀的刀头被磕掉半截,这还咋打!关胜气得脸发白,刀一扔,掉转马头奔出了武科场。

回到家,他想起传说中祖上那把削铁如泥的青龙偃月刀,如果有这把宝刀该有多棒啊。他问家里人,可他们都说不知道,最后他问到了九十多岁的爷爷。老人说:“据我的祖父的祖父说,当年关老爷子麦城败走身亡,大刀失落东吴。后被他儿子关兴夺回,关兴得病去世,宝刀传给弟弟关索。蜀汉亡后,关索隐居他乡,途中翻越叫飞天岭的大山时遭遇三只猛虎,关索仗着手中的宝刀,拼死砍杀,将三只猛虎杀死。可手中宝刀,随一声巨响化作一条青龙跃入山中的深涧……”

关胜听得目瞪口呆,心想:既然刀化青龙,龙在就有刀。于是,他背上行李偷偷地出走,去寻找传说中的青龙去了。一路走一路问,很快就到了飞天岭。找来找去,这里没有深涧,也就更没有青龙了。可关胜不死心,继续打听,一天关胜正在树林中休息,忽听一阵喊杀声,出去一看,是一队官兵正在追捕一少年。那少年关胜看着眼熟,又见他手擎两只大锤,想起是京城武科场交过手的那位武生。关胜跃上马,和少年一起杀退了官兵。两人相见又惊又喜,原来这少年名叫李成,因在京城打抱不平杀了人,被官兵追杀到这里。当李成得知关胜的来意,说:“山北边有位打柴老汉,据说有把祖传的大刀,好像是当年关公的青龙偃月刀。”关胜听后大喜,立即辞别李成前往北山。李成说:“我就在飞天岭上住,有事就来找我。”

打柴老汉见了关胜,知道他是关公的后人,流着泪对关胜说:当初,关索丢失的大刀被一位猎人拾得,知道这刀是无价之宝,就收藏起来,打算关家人来找时当面归还。可是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人来找,就把刀传给了儿子,嘱咐儿子务必把刀还给关家后人。就这样一代代传下来,传到打柴老汉手里,尽管老汉守口如瓶,还是让人知道了。老汉决定将刀转移出去,几天前的一个黑夜,老汉刚从屋后老槐树洞里取出宝刀,一群官兵呼啦围住老汉,将宝刀夺去。抢刀的人是当地城里的一名武将,他仗着京城有当大官的亲戚横行霸道,老百姓都叫他“下山虎”。老汉失了宝刀,还挨了顿毒打。

关胜听后,把身上的银子送给老汉,便策马向城里下山虎的家奔去。

下山虎自从夺了宝刀,心里特别高兴,并声言三日后将宝刀送往京城,以求升官发财。这天他在家里设宴请人赏刀,关胜恰好赶到,“下山虎,快把宝刀交出来!”下山虎吃了一惊:“大胆,你是何人?”“哼!我就是关公的后代,名叫关胜,今日特来取刀。”

话不投机半句多。三两句话就把火给激起来了,霎时,客厅变成了战场。关胜见他们人多势众,无奈只好杀出城来。后面的官兵紧追不放,追到了飞天岭下,只见前面杀出一彪人马。为首的是李成,原来李成带领山寨中喽啰们来接应关胜。他们把官兵杀退,一同回到山寨。

下山虎自关胜来后,忧心忡忡,生怕夜长梦多,决定第二天便将宝刀送往京城。李成派出的探子回来报告了此事,李成对关胜说:“飞天岭是进京的必经之路,你我带领人马在此截取宝刀就是。”

这天,送刀队伍经过飞天岭下,只听得三声炮响,关胜、李成带领人马杀了出来。虽说官兵人多,但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就杀得四处逃窜。关胜寻不到宝刀,抓住一个将官喝问后才知道,下山虎请了几个武将已于昨晚抄近路将刀送往京城了。关胜听罢大怒,撇下人马,与李成急忙向京城方向追去。

下山虎等人正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眼看就要到了,才放下心来,下马休息一会。下山虎坐下后看着手中的大刀,奸笑起来:“关胜啊关胜,你中了我的妙计了,这刀从此就不姓关啦!”正说着,关胜、李成像从天下掉下来似的出现在他面前,“下山虎,把刀留下!”下山虎吓得赶紧跳上马背,命令手下迎战。关胜冲过来想夺宝刀,被两员将官迎住厮杀。下山虎想要溜走,关胜看见掉转马头追去,可那两员将官却将他截住。李成这边也被将官围住拼杀,脱身不得,就把手中的铁锤飞掷过去,将一名将官击落马下。关胜大喜,催马追上下山虎,几个回合就把下山虎活捉,夺得了青龙偃月刀。这时,李成单锤迎战多人,渐渐不支,关胜急忙拨头回来,宝刀一挥将几个将官斩落马下。下山虎见状,吓得撒腿就跑,李成正要追赶,却被关胜拉住,“既然宝刀到手,就饶他一命吧。”

安道全一针救三命

水浒一百单八将中,有个神医安道全。自从张顺把他请上梁山给宋江看病,就留在了山寨。坐了一把交椅,专职医病。他不仅在山寨出了名,就是在梁山周围的各州府县,也都知道他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之术,给百姓看病,身备药物,诊一个好一个,四乡渔民百姓都很感激他。

有一回,东平知府的老太太长了个瘩背疮,请了无数个郎中诊治仍无效果,知府给宋江写了封信,差官带礼来山寨请安道全。宋江派安道全下山,一连用药三天,很是见效,留下药品返回山寨。知府拿出金银,安道全婉谢不取。

离开府衙,安道全刚刚走出西门,见一出丧的,众人痛哭,安道全望见地下有从棺材里滴出的几滴血。再细瞧,是产妇的血,而且凭着多年的行医经验,安道全认定棺材中的人并没有死。

安道全紧追几步,向抬棺材的喊道:“你们停停!”抬棺的正想歇歇,一听叫喊就放下了。安道全跨前一步,问:“棺材内之人并没有死,你们为何要埋?”悲痛不已的一青年男子,一听人没死,忙向前叩问:“请先生救救!”安道全说:“我观棺材内是一产妇,难产所致。快快打开棺木!”抬棺材的一听他说得这么准,赶快打开棺木。安道全拔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在少妇身体穴位上扎下。不一会儿,就听到少妇呻吟,赶紧叫一老妇人给少妇褪下裤子,一男孩“哇”地一声生了下来。

大家一看,抬丧的、哭丧的都跪下给安道全磕头,感激万分。那男青年一连磕了数个响头,边磕边说:“你不光救了我妻小,连我母亲也救啦,她老人家心疼儿媳妇望死不望活。”一老者说:“你这一针救三命呀!真乃神医啊。”

战前神针医病马

梁山好汉中的紫髯伯皇甫端,在梁山一带人们称他“神针兽医”。

一天,梁山泊众头领正在山寨议事,只见神行太保戴宗急急忙忙走上聚义厅。见到宋江、吴用,禀报说:“前天大哥让我到开封打探消息,现已探得,皇帝准备派童贯率十万大军重犯我水泊梁山,眼下正调兵遣将,用不多久就可到达!”宋江、吴用听罢,急忙与众头领商量如何应敌,各路头领得令而至,大家七言八语,竞相献计献策。

这时,一个喂马小卒气喘吁吁地跑进聚义厅,禀道:“寨主、军师,打前天开始有三匹战马拉稀,我们只当受了凉,谁料昨日有一半多都拉起来,今天全病了!”兽医皇甫端回东昌老家探视老母,众头领一听,个个摇头叹息。军师吴用说道:“兵临城下,战将没马怎么行,得请皇甫端火速归山。”戴宗忙道:“我去叫他。”宋江言说:“不可,东京官兵动静需随时打探,你不能离开。”这时,险道神郁保四走上前,说:“医治战马要紧,我路熟,还是我往东昌去吧。”宋江道:“也好,速去速回,不得耽搁。”

当天晚上,月亮西沉,星光灿烂。郁保四使出全身的本事,脚下生风,连夜赶到皇甫端家中,道明情由。皇甫端听后,焦急得很,迅速随郁保四赶回了山寨。

来到梁山北寨养马场,皇甫端飞身下马,不顾劳顿,奔各马厩诊视。马厩里粪便成浆,恶臭扑鼻;战马或频频踏地,或立卧不宁,个个毛焦腿软,行动迟缓,已是半死不活。

众头领早就急得抓耳挠腮,骑兵将领更是心焦如焚,听郁保四言说皇甫端返至山寨,不约而同来到养马场,看看还有无解救良方。皇甫端诊视完毕,走出马厩,望望众家兄弟急忙安慰道:“各位兄弟请回,这种疫病一传十、十传百,来势凶猛,去之也快,不日即可康复。”大家半信半疑,各自回营寨了。

皇甫端等众头领走后,取出银针,将马匹个个过针。随即开了张药方:党参、黄芪、郁金等都在百斤以上,让饲马小卒用大车拉来,铡切细碎,几口大甏同时煮,煮好后待温了慢慢饮马。等到第二天,所有的马都止了泻。皇甫端又以补中益气、强身健脾之药,慢慢调理,精心照料,马匹本来是揽膘之物,到了第三天,那马又一个个精神抖擞,像没害过病一样。

寨主宋江听说病马都治愈了,十分高兴,为皇甫端记了一大功,正与众家好汉谈笑之时,山下探马跑来,急报:“童贯十万大军已到!”宋江急忙命令备马点将,按计而行。各路头领一个个威风凛凛,挥鞭策马,带领士兵浩浩荡荡迎战杀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