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藏而不露,装聋作哑
做人,还是应糊涂处事,收敛智慧,藏巧露拙,关键之时,不动声色先发制人,伏人于不知云里雾里。
沉默是金,装傻充楞是智者的自保方式。无论内心如何波涛汹涌,要善于隐匿,达到表面上看似没有,实则充满的境界。
郑武公死后,寤生继承王位,即郑庄公。其母姜氏因憎恶寤生而喜爱小儿,便与小儿子共叔段暗中商议对策。最后订下阴毒的计谋,欲夺取庄公寤生的王位,取而代之。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姜氏要求庄公把一个叫“制”的城邑封给共叔段。庄公早就知道母亲想让共叔段当国君的想法,也清楚姜氏不喜欢自己这个长子,便假装糊涂,从关心弟弟安全的角度推辞说:“制地险要,原属魏国,虢叔曾在那里丧命,封给共叔段不大妥当。”见庄公如此说,姜氏不好特别坚持,便又要求封给一个叫“京”的城邑给共叔段。
当时大夫祭仲曾加以劝阻,认为将“京”地封给共叔段,超越先王礼制,应该拒绝。然而庄公却假意当孝子,坚持说:“母亲执意如此,不答应怎么能行。”
共叔段得封京地,自恃朝中有姜氏宠爱,又有京地的人力和物力,更不把庄公放在眼里。他不断扩充势力,欲和庄公抗衡。于是,大臣们又劝庄公早加处置,以免共叔段羽翼养成,难以对付。而庄公仍然假装糊涂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等着看吧。”似乎对姜氏与共叔段的意图丝毫不知。
不久,共叔段又把自己的势力扩展到西部和北部边境地区,公子吕对庄公说:“现在应该动手了,不然,他占有的地方越来越多,控制的人力越来越多,就更难制服了。”庄公继续装傻说:“对国君不尽义,对兄长不亲近,土地越多,崩溃得越彻底。”对于共叔段的放纵,看起来一点防备也没有。
这时,共叔段在外边更加紧了谋反篡位的步骤。修治城廓,集结兵力,整治武器装备,征调士卒和战车,准备偷袭都城。姜氏在内地做好了接应的准备,并约好了具体的起事日期。
至此,郑庄公才说:“现在可以行事了。”为了让共叔段与姜氏放心行事,庄公故意对外宣称要出行去朝见周天子,暗地里却命令公子吕统率战车二百辆去攻打京地。京地人早知共叔段不义,都背叛了他,纷纷帮着公子吕捉拿共叔段,共叔段只得逃往鄢地。郑庄公又亲自率领大军攻打鄢地。此时的共叔段早已是众叛亲离,只好投奔到别国去。后来,共叔段见大势已去,便引颈自杀。
剿除共叔段后,庄公又从共叔段那里搜出了姜氏写给小儿子的谋反密信,盛怒之下的庄公,将其母姜氏逐出京都,并发誓:“不到黄泉永不相见!”
其实,郑庄公当然不傻,早就知道了共叔段和母亲姜氏密谋造反之意,其一直不动声色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共叔段反叛之行尚未昭彰,轻易讨伐,恐怕会落得个凌母欺弟的不义名声。而其假装糊涂,故作不知共叔段的意图,完全是为了麻痹共叔段和引蛇出洞。最后的结果是共叔段众叛亲离,郑庄公又显得仁至义尽。多么高明!
二、缄口不言,藏巧露拙
对于那些不宜表态或难以回答的问题,为了防止被人抓住把柄或卷入是非,最好装聋作哑,保持沉默。
这样做既可以瞒住对手,封锁消息,又可以争取时间,积蓄力量,以便抓住机会反败为胜,也可以以不表态的方式保全自己。
唐朝著名宰相杨炎,虽然有宰相之能,却没有宰相之度。尤其是在处理与同僚的关系上,他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卢杞虽和杨炎同为宰相,但相貌奇丑,身材短陋,对他,杨炎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两人同处一朝,共事一主,但杨炎几乎不与卢杞往来。
相貌丑陋、内心自卑的卢杞对仪表堂堂的杨炎自然怀恨在心,便先找杨炎手下亲信官员的过错,并上奏皇帝。杨炎因而愤愤不平,专门找卢杞质问道:“我的手下人有什么过错,自有我来处理,如果我不处理,可以一起商量,你为什么瞒着我暗中向皇上打小报告!”弄得卢杞很下不来台。于是,两个人的隔阂越来越深。
卢杞与杨炎结怨后,千方百计谋图报复。他深知自己不是进士出身,又面貌奇丑,才干更是无法与杨炎相比,但他凭借阴谋诡计,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并逐渐取得了唐德宗的信任。
不久,机会终于来了。节度使梁崇义背叛朝廷,发动叛乱,德宗皇帝命淮西节度使李希烈前去讨伐,杨炎不同意重用李希烈,认为此人反复无常。
然而,德宗已经下定了决心,对杨炎说:“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谁知,不会察颜观色的杨炎并不把德宗的不快放在眼里,还是一再表示反对用李希烈,这使本来就对他有点不满的德宗更加生气。
不巧的是,诏命下达之后,赶上连日阴雨,李希烈进军迟缓,德宗又是个急性子,就找卢杞商量。卢杞看到这是扳倒杨炎的绝好时机,便对德宗皇帝说:“李希烈之所以拖延徘徊,正是因为听说杨炎反对他的缘故,陛下何必为了保全杨炎的面子而影响平定叛军的大事呢?不如暂时免去杨炎宰相的职位,让李希烈放心。等到叛军平定以后,再重新起用,也没有什么大关系!”
这番话看上去完全是为朝廷考虑,也没有一句伤害杨炎的话,德宗皇帝果然信以为真,免去了杨炎的宰相职务。就这样,杨炎莫名其妙地丢掉了相位。
从此卢杞独掌大权,杨炎可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杨炎在长安曲江池边为祖先建了座祠庙,卢杞便诬奏说:“那块地方有帝王之气,早在玄宗时代,宰相萧嵩就曾在那里建立过家庙,因为玄宗皇帝曾到此地巡游,看到此处王气很盛,就让萧嵩把家庙改建在别处了。如今杨炎又在此处建家庙,必定是怀有篡权夺位的谋反野心!”
勃然大怒的德宗皇帝,便以卢杞这番话为借口,将杨炎贬为崖州(今海南省境内)司马,随即下旨于途中将杨炎缢杀。
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杨炎明知道卢杞是个得罪不起的小人,偏偏不懂得装聋作哑藏糊涂,为了芝麻粒儿大的小事,喜怒形于色,沉不住气,逞一时口舌之快,最后落得被陷害的下场。若他藏巧露拙,暗里与卢杞慢慢周旋,恐还不至于如此吧。
清光绪六年,慈禧太后染上了奇病,御医日日进诊,屡服良药,竟不见好转。此时,朝中尤为焦急,遂下诏各省督抚保荐良医。两江总督刘坤一荐江南名医马培之进京御诊。马培之在江南被人誉为“神医”,于是一道圣旨从北京下到江苏,征召马培之进京御诊。
马培之自忖:京华名医如云,慈禧太后所患之病恐非常病,否则断不会下诏征医,可见西太后之病乃非同小可。此去要是弄不顺,只怕毁了悬壶多年所得的盛誉,还可能会赔上老命。
马培之是个谨慎之人,拜会了太医院的御医,先作打探,却不得要领,心中不由十分焦急。后又连日访问同乡亲友,最后还是一位经商的同乡认识宫中一位太监,请这位太监向西太后的近侍打听慈禧患病的真实起因以及有关宫闱之秘。果然,从这条旁门捷径传出了消息,使马培之大吃一惊:慈禧太后大病乃是小产的后遗症。慈禧早已寡居多年,何能小产?马氏吃惊之余,心中已明白了大半,也自觉心安了许多。
马培之入宫见慈禧,只见40多岁的慈禧太后,脸上虽然涂着很厚的脂粉,却难掩那血亏的面色。太后先询问马氏的籍贯、年庚以及行医经历的一些细节。然后由太医介绍圣体病况。当时在场的还有京外名医薛福辰和汪守正等人,于是由薛、汪、马三医依次为太后跪诊切脉。诊毕,三位名医又各自开方立案,再呈慈禧太后。只见老佛爷看着薛的方案沉吟不语,再阅汪的方案面色凝重,此时三大名医莫不紧张,无不沁出冷汗。但当太后看了马的方案后,神情渐转详和,金口出言:“马培之所拟方案甚佳,抄送军机及亲王府诸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