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幸福离我们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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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幸福不是空穴来风——合理政策造就强大企业(7)

从上述数据可以看出,德国电价包含的税收高达38.7%。尽管如此,德国电价并没有高不可攀。以德国菲利克斯电力公司为例,3600度电为709.2欧元,新用户可以优惠180欧元。换言之,该公司卖电价格为0.147欧元(折合人民币约1.2元)。扣除电网费和各种税收,实际电力价格仅为0.054欧元(折合人民币0.44元)。

德国的平均收入为中国的10倍,大约为每月3000欧元(24550元人民币),德国居民实际支付的每度电力价格为1.259元,也就是说,德国人民在用电上的支出微乎其微。如果中国老百姓的平均工资达到了2.5万元人民币,那目前中国的电价的确应该调整了。而德国电力企业尽管每度电实际所得仅为0.46元人民币,但他们并没有出现亏损。

中石油每天赚4亿,是A股首家净利润过千亿的上市公司,但和中石化、中海油还天天喊亏损,一方面申请国家补贴,另一方面对汽油、柴油提价。据官方媒体报道,汽油价格还有涨价空间,据说可能会涨到10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搞清楚这里面的原因,我把德国的汽油价格拿来作对比:德国现在的汽油价格在1.2~1.46欧元之间,也就是相当于9.82~11.95元人民币。看了这个价格,我立马松了口气,觉得中国的油价的确不贵。

随后查阅了德国汽油税的德文资料,突然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德国汽油价格中包含了石油税、生态税、增值税和营业税,共计91.04分。换句话说:德国汽油裸价格应该是54.96分,约5元人民币。

2011年2月20日成品油价格调价后,中国汽油税增加至每升1.97元。也就是说,中国的裸油价格约是5.5~6元人民币。因此,无论是中国的93号还是97号裸油价格均超过了德国价格。

德国是一个发达国家,人工成本很高,而且也没有国家补贴,德国的所有石油公司都是私人企业,他们不能打一份报告就可以申请国家的补贴,更不可能从国家外汇储备中拿来补助所谓的亏损。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中国汽油价格反而高于德国呢?

无论是电价还是油价,如果亏损,何不进行市场化改革,让民营企业也来分担一下你们的“亏损”?

美茵河谷的葡萄酒庄

提起葡萄酒,多数中国人首先会想到法国。原因很简单,葡萄酒被赋予了浪漫的格调和情怀,这与法国人的气质刚好契合,于是葡萄酒就与法国紧密连接在一起,似乎葡萄酒就是法国。其实德国很冤枉,因为德国葡萄酒的质量一点儿也不差,只是“藏在深山人未识”而已。原因当然很多,但不可忽视的是,德国人严谨的民族性格与葡萄酒的浪漫元素可能不太相符,而德国留给人们较深印象的却是啤酒、足球和希特勒,似乎葡萄酒与德国根本不沾边。

拒绝扩大生产规模的总经理

2012年年初,我前往德国南部的巴伐利亚州,顺着美茵河拜访了几家古老的葡萄酒庄。

优质葡萄酒的酿造需要具备几个条件:有山有水、适宜的阳光和温度,当然还有其他的。巴伐利亚州西北角的克林根堡完全适合这些条件,那里有连绵起伏的小山,美茵河就像个安静而羞涩的姑娘,悄悄地从山脚下穿过。加之这里的日照还不错,所以便成了葡萄的主产区之一。

克林根堡酒庄曾经是一个家族企业,据说有几百年的历史,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转到了市政府手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并非采取“国有化”的巧取豪夺。听克林根堡朋友介绍,市政府经营这家企业也实属无奈,因为他们想保住酒庄这十几个就业岗位。但天下国企一家亲,只要是政府经营的企业多半不挣钱,除非依靠垄断的方式。克林根堡这家酒庄也不例外,市政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均无法盈利,于是只好转卖给私人。私人的介入为酒庄带来了生机,短短一年时间就扭亏为盈。

酒庄的CEO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名叫克里斯,瘦长的脸挂着清爽的笑容,说起话来浑厚而富有节奏感。虽然职务是CEO,但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干,所以我们给他取了个外号——CEO of everything,他也乐于接受这个外号。

这么年轻就当酒庄总经理,所以我对他的经历不免有些好奇。他告诉我,硕士毕业后在城里工作了几年,偶然一个机会看到这个酒厂招聘CEO,于是便主动应聘,没想到还真竞聘上了。我问:“你这么年轻,应该不懂葡萄酒吧?”他回答:“我的曾祖父直到我父亲都是经营酒庄的,我从小就在酒庄长大,所以对酒庄还是比较熟悉的。”也是,没有吃过猪肉,至少也看过猪跑,所以从酒庄里面出来的孩子,对酒应该不陌生。

但我更感兴趣的是,在这个如此清净的地方,年轻人怎么能够耐得住寂寞?对于这个问题,他回答:“德国基础设施很完备,基本上没有城乡差别,城市有的东西,在村镇基本上都能享受到。而且村镇有的,城市不一定具备,例如安静。我喜欢爷爷、父亲们这样的生存方式:缓慢的工作节奏和慢悠悠地生活。工作是寻求乐趣,生活则是体验乐趣。”他告诉我,自己虽然是CEO,但是下班后并没有任何应酬。他最重要的工作是对生产环节进行有效监管,把好葡萄酒质量关。至于产品的销售,现在已经与五家葡萄酒经销商建立固定联系,不需要做更多的工作了。

我问他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建立销售团队并主动出击,销售额会不会大幅度提高?”他说:“这当然可能。但是,我们酒庄产量有限,无法支撑起一个大的销售团队。目前,我们的年利润已经达到了6%,比较理想了。”

听了这话,我心想,这是一个不思进取的德国人。如果在中国,年利润如果没有达到10%以上,老板是不会满意的。于是我问:“那你们为何不扩大生产规模呢?”这位总经理陌生地看着我,不解地反问:“难道你对我们酒庄的现状不是太满意?”这个年轻人看出了我的想法,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据说老板对他的工作很满意,为了让他更有归属感,还特别赠送其25%的股份,于是他不仅是职业经理人,而且成了这个酒庄的股东之一。

老婆孩子比工作重要的第五代家族传人

顺着美茵河往北,我们来到了另外一个小镇——伦巴赫,这里有一家名为德比斯的葡萄酒庄,是一个家族企业,现在的老板已经是第五代传人了。这是一个典型视质量为生命的德国人。他告诉我们,葡萄酒最容易被细菌污染的是在压榨和传输环节,因此必须使用不易被污染的压榨和传送材料,这就是不锈钢。为此,他投入了200多万欧元把以前的旧设备重新更换为不锈钢。通过这次设备更新,葡萄酒的质量大大提升了。德比斯先生开启了他最好的冰葡萄酒让我们品尝。他介绍说,冰葡萄酒是德国的特产,属于优质葡萄酒中的高级产品。根据德国葡萄酒学会的资料介绍,冰酒(Eiswein)是采用逐粒精选(Beerenauslese)的葡萄酿造而成,那些过度成熟的、且已经感染贵腐霉的葡萄完全结冰的时候采摘下来,并且在融化前压榨。制作冰果酒的主要前提条件是:当年第一次的温度骤然降低为零下7度以下,也许伴有霜冻和小雪,所以它是一种具有非常浓烈的酸度及甜味的、独一无二的葡萄佳酿。

如此酿就的冰果酒当然十分珍贵,即使在德国本土,有幸能够品尝到冰葡萄酒也是难得的享受,欧美人常常把它喻为同爱情一般高贵。由于每一瓶冰葡萄酒中所含的劳动价值、工艺成本、风险投入与其品味所具特质比较相符,所以大多数德国冰葡萄酒都是非常昂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