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改变一生的20位中国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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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韩非子(2)

晋平公说:“管理内府的官员,选派谁可以呢?”

赵武说:“我的儿子可以。”

故事的结尾,韩非子总结道:“推荐外人的时候不去避开仇人,举荐亲人的时候不去避开自己的儿子。”

在韩非子看来,“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是领导者用人的重要准则之一。

事实上,要做到这两点并非易事。对仇人,人们往往是欲除之而后快,又何谈去选用他呢;对亲人,毕竟“血浓于水”,能帮一把是一把,有机会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是这样,或许有点符合常情,人嘛,总是有些自私的。但反其道而行之呢,这不正说明了人格的高尚?!择人任人主要是看其才能,这才是最关键的。

对仇人的任用难以做到,这需要领导者有大量,不计前嫌,一心为公。同样,对亲人的任用也非易事,这需要领导者对亲人严格要求,而不落个任人惟亲的骂名。

韩非子告诉我们,选贤用能而不为亲仇所束缚,真的很难,但正是因为不易,才使得领导者的形象更加光辉,才能有助于事业的发展。

赏罚分明

韩非子主张设立赏罚。确立了赏罚的标准,就可以用赏赐鼓励人行善,用刑罚防止人作恶。

韩非子说:“设立百姓所喜欢的,以求得他们建功立业,所以颁爵授禄来鼓励他们;设立百姓所讨厌的,用以禁止他们作奸犯科,所以就制定刑罚来威吓他们。”

韩非子又说:“英明的君王设立臣民能够争取到的奖励,设立臣民能够避免的刑罚。所以贤人勉励立功得赏而不会遇到伍子胥那样的灾祸,不肖的人能够少罪而不会像驼背那样遭受不幸的刑罚,瞎子呆在平地上而不会遇到深涧,愚笨的人保持安静的生活而不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像这样,君臣上下之间的恩情就结成了。”

赏与罚,是韩非子所谓的“二柄”。韩非子认为,贤明的君王应该懂得合理地运用赏罚。赏罚的原则是赏善罚恶,赏是为了表彰功绩,罚是为了禁绝奸邪。

在韩非子看来,赏罚是领导者的指挥棒。但是,赏罚必须分明。

韩非子说:“赏罚分明,就能使伯夷之类的高尚者与盗跖之类的低贱者不相混淆,这样就黑白善恶分明了。”

韩非子还说:“奖赏贤人,惩罚暴行,是鼓励人做好事的最好办法;奖励暴行,惩罚贤人,是鼓励人做坏事的最好办法。”

换言之,赏赐不可求,人们会感到前途黯淡,本来跃跃欲试,想建功立业,却会因为觉得没有未来而自暴自弃。刑罚不能躲避,人们动不动就犯法,就会不避刑罚,铤而走险。因此,赏罚必须分明。

韩非子“赏罚分明”的思想,在今天仍有很强的指导意义。

领导者在管理的过程中,必须做到赏罚有据,赏罚公平。

所谓赏罚有据,即赏罚必须有事实和规章的依据,这也就是韩非子所主张的设立赏罚。赏,一定要给予有立功表现的人;罚,一定要给予有过错的人。

所谓赏罚公平,即领导者在赏罚的问题上,决不能以个人的爱憎亲疏作为原则,要做到“有功虽仇亦赏,有过虽亲亦罚”,这也就是韩非子所主张的赏罚分明。

总之,对于有功者一定要奖赏,对于有过错者一定要处罚。两相比较,就能更好地鼓励进步者,鞭策落后者。

做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韩非子在《内储说上七术》中讲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寓言故事:

战国时期,齐宣王非常喜欢听人吹竽,而且喜欢许多人一起合奏给他听,所以齐宣王派人到处搜罗能吹善奏的乐工,组成了一支三百人的吹竽乐队。而那些被挑选入宫的乐师,受到了特别优厚的待遇。

当时,有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浪荡子弟,名叫南郭。他听说齐宣王有这种嗜好,就一心想混进那个乐队,便设法求见宣王,向他吹嘘自己是一名了不起的乐师,博得了齐宣王的欢心,把他编入了吹竽的乐师队伍里。

可笑的是,这位南郭先生根本不会吹竽。每当乐队给齐宣王吹奏的时候,他就混在队伍里,学着别的乐工的样子,摇头晃脑,东摇西摆,装模做样地在那儿“吹奏”。因为他学得惟妙惟肖,又由于是几百人在一起吹奏,齐宣王也听不出来谁会谁不会。就这样,南郭混了好几年,不但没有露出一丝破绽,而且还和别的乐工一样领到一份优厚的赏赐,过着舒适的生活。

后来,齐宣王死了,他儿子齐王继位,齐王同样爱听吹竽。只有一点不同,他不喜欢听合奏,而喜欢乐师们一个个单独吹给他听。

南郭先生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吓得浑身冒汗,整天提心吊胆。心想,这回可要露出马脚了,丢饭碗是小事,要是落个欺君犯上的罪名,连脑袋也保不住了。所以,趁齐王还没叫他演奏,就赶紧溜走了。

韩非子借用“滥竽充数”的故事,讽刺了像南郭先生那样的不学无术之辈。

在韩非子看来,没有真才实学的人混在行家里面充数,无论伪装得多么巧妙,但假的总归是假的,总会有暴露的那一天。当事情败露之时,正是这些人最为狼狈的时候。

换言之,一个人要想成功,必须有真才实学才行。而真才实学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获得真才实学的惟一方法就是勤奋好学。

忠言逆耳利于行

韩非子曰:“夫良药苦于口,而智者劝而饮之,知其入而已己疾也。忠言拂于耳,而明主听之,知其可以致功也。”

意思是说,良药往往是苦口的,而聪明的人知道竭力去喝下它,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治好自己的病。忠恳的言语往往使听者不舒服,可是英明的君主却尽量听取,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成就他的功业。

韩非子认为,睿智的君王不会闭目塞听,而是善于听取臣下的意见。

韩非子的这一见解,是从历史的经验和教训中得来的。

历史上直言劝谏的大臣不少,但真正虚心讷谏的君主却屈指可数。许多君主听不得大臣的谏言,甚至因此而杀戳大臣,终使国家灭亡。

殷代的贤臣比干,因为对纣王的荒淫无道进谏而被杀。

春秋时,吴国的贤臣伍子胥因为屡谏吴王夫差,夫差恼羞成怒,逼伍子胥自杀,抛尸江中。

韩非子正是看到历史上许多君王的这一弊端,所以大胆劝谏。

在韩非子看来,不能对君王直言劝谏的大臣,不是贤明的大臣;而不能虚心接受大臣劝谏的君王,也不是贤明的君王。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对于君王如此,对于领导者如此,对于我们普通人亦是如此。

然而,尽管许多人明白其中的道理,但都厌恶他人的忠言,因为忠言听起来总不那么顺耳。究其原因,在于一般人容易受感情的支配,即使心中有理性的认识,但仍然受反感情绪的影响而难以接纳别人的忠言。

只有那些勇于接受别人的意见,对任何事情都抱有客观态度的人,在生活中才会少走弯路,也才会有更大的成就。

一般人常因他人的逆耳之言而愤怒,有智慧的人却会想办法从中学习。或许批评我们的人居心不良,但他所批评的事情却可能是真的。这时,如果他们的批评能使我们改进,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们的批评毫无根据,纯粹是一种诬蔑,我们大可不必和他们争辩,一笑置之,会让你明白什么叫“此时无声胜有声”,也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真正的修养。

人才与职位相称

韩非子认为,用人就是“循名而责实”。“名”,即组织中的某一职务、头衔;“实”,即担任这一职务人的能力。“循名而责实”,就是说在组织中担任某一职务的人,要有担任这一职务相应的能力。

韩非子曰:“见能于官以受职。”因为在官位上表现出才能而得到职务。

在韩非子看来,人才与职位必须相称,从而合理分工,各尽所能,将每个人置于最适合的岗位上,这样才能使组织利益最大化。

现实生活中,领导者用人也一定要量体裁衣。既不能让统率千军的将帅之才去做伙头军,也不能让县衙之才去当宰相;既不能让温文尔雅、坐谈天下大事的文官去战场上驰骋,也不能让叱咤风云、金戈铁马的武将成天呆在宫廷内议事。而应该辨清各自的特长,派其到合适的地方、授予相应的职位。

韩非子告诉我们,不当其位、大材小用和小材大用都是用人的失败之处。不当其位,当然就无法发挥人才的长处,空有满腹经纶却无处施展;大材小用,造成人才的极大浪费,必定挫伤人才的积极性,使其远走高飞,另谋高就;小材大用,只会把原来的局面越弄越糟,使人成为组织发展的绊脚石。“用人必考其终,授任必求其当”,古人早已给现代领导们做出了榜样。

在考虑能当其位的过程中,领导者不能仅仅以人才能力的高低来衡量,还必须考虑人才的性格、品行。如果此人性格懦弱、不善言辞,则不宜让他担任公关之类的任务;如果他处事随意,且常有一些小错,不拘小节,就不应任用他做财务方面的工作;如果他品行不太端正,爱占小便宜,且比较自私,对这种人尤其要小心任用,最好不要委以重任,而应使其处于众人的监督之下,不致于危害大局,一旦发现其恶劣行为,立即严惩不怠,绝不心慈手轻。所以,领导者在用人时,一定要就人才的能力、性格、品行等方面综合考虑,再授予一个适当的位置。

韩非子曰:“人臣皆宜其能,胜其官,轻其任。”大臣们在合适的岗位上都能发挥他们的才能,胜任他们的官职,轻松地完成任务。

换言之,只有人才与职务相称,人才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也才能轻松地完成工作。

谣言止于智者

韩非子在《内储说上》中讲了一个“三人成虎”的故事:

魏国的太子将到赵国都城邯郸去当人质,魏王决定派大臣庞恭陪同前往。临行前,魏王召见庞恭,问他有什么要求。

庞恭一直受到魏王的信任,怕去赵国后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使魏王不再相信他。于是,他对魏王说:“臣没有什么要求。不过,臣有一事想请教大王。”

魏王说:“爱卿但讲无妨。”

庞恭说:“大王,如果有人向您禀报说,街市上有老虎,您相信不相信?”

魏王立即回答说:“我当然不相信。”

庞恭接着说:“如果有第二个人向您禀报说,街市上有老虎,您相信不相信?”

魏王迟疑了一下说:“我仍然不相信。”

庞恭又问:“要是有第三个人也向您禀报说,街市上有老虎,您相信不相信?”

魏王一边点头,一边说:“那我就不能不相信了。”

庞恭忧虑地说:“街市上不可能有老虎是很明白的事情,可是三个人都说有老虎,便有人真的相信有老虎了。如今我陪太子去邯郸,那里离我们魏国的都城大梁,比王宫离街市要远得多,在背后非议我的人,恐怕也不止三个人。希望大王今后对这些非议加以考察,不要轻易相信。”

魏王微笑着说:“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安心陪太子去邯郸吧!”

庞恭去赵国后不久,果然有人在魏王面前说他的坏话。魏王忘记了庞恭的请求,听信了谣言,不再信任庞恭。

当庞恭从邯郸回来时,魏王已经不愿意再见他了。

在韩非子看来,庞恭无疑是睿智的,他准确地预见到了事情的发展趋势,也巧妙地进行了预防,但最终还是事与愿违,没能保护好自己。究其原因,是由于魏王轻信谣言所致。

韩非子借“三人成虎”的故事告诉我们,谣言一再重复,便可能使人信以为真。然而,谣言止于智者。聪明的人不会人云亦云,对他人的言论,会进行多方验证,仔细分析,查清事情真相。

韩非子也提醒领导者,“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听取下属的言论,要经过多方核实、查证,以事实为根据,如此才不会被谣言所蒙蔽。

事实上,谣言不会自来,都是因猜忌而来;离间不能自入,都是乘隙而入。所以说,信而不疑,不听谣言,对领导者至关重要。对于人才,你既然使用他,就要充分地信任他,决不能轻易地、毫无根据地怀疑。只有这样才能使谣言无空可钻,造谣之人无隙可入。

凡事应防微杜渐

荀子对韩非子说:“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细流,无以成江海。”

荀子告诫韩非子,应该重视细微小事及其积累。

好学的韩非子懂得了一个道理:一切事物都是由小到大发展变化而来的,都有一个由量的积累到质的变化的过程。一个人或善或恶也是逐渐变化,不断积累的结果。因此,不能对小事情有所疏忽,应该慎对微小的变化。

然而,我们总是容易轻视微小的东西。什么东西刚发生,就是有远见的人也会不以为然。如果这时候有人说应该重视它、防范它,常常会被认为太谨慎、太保守。正是这样很多人才不知道积重难返,在形成了恶果以后,也就毫无办法了。

为了让我们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韩非子在《喻老》中讲了一个“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

春秋时期有一位名医,人们都叫他扁鹊。他医术高明,经常出入宫廷为君王治病。有一天,扁鹊巡诊去见蔡桓公。礼毕,扁鹊立于蔡桓公身旁细心观察其面容,然后说道:“我发现您的皮肤有病。应及时治疗,以防病情加重。”蔡桓公不以为然地说:“我一点病也没有,不需要什么治疗。”

十天后,扁鹊第二次去见蔡桓公。他观察了蔡桓公的脸色后,说:“您的病到肌肉里去了。如果不治疗,病情还会加重。”蔡桓公不信。

又过了十天,扁鹊第三次去见蔡桓公。他看了看蔡桓公,说:“您的病已经发展到肠胃里去了。如果不赶紧治疗,病情将会恶化。”蔡桓公仍然不信。

再过了十天,扁鹊第四次去见蔡桓公。两人刚一见面,扁鹊扭头便走。蔡桓公非常奇怪,就派人去找扁鹊问其原因。扁鹊说:“一开始桓公皮肤患病,用汤药清洗、火热炙敷很容易痊愈;稍后桓公的病到了肌肉里,用针刺术可以攻克;后来桓公的病患到了肠胃,服草药汤剂还有疗效。可是现在桓公已经病入骨髓,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几天之后,蔡桓公浑身疼痛难忍,他见情况不妙,立即派人找扁鹊来治病,而扁鹊已经到秦国去了。不久,蔡桓公便病死了。

在韩非子看来,对于自身的疾病,不能讳疾忌医,而应及早采取措施,予以妥善处理。否则,等到病入膏肓,酿成大祸之后,也就无药可救了。

韩非子借“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提醒我们,凡事应防微杜渐,把问题消灭于萌芽之中。否则,当问题变得不可收拾的时候,追悔莫及。

以不贪为宝

韩非子认为,做人应“以不贪为宝”。

不贪,主要指不贪图名位财利。这在人际交往中,是一个人善于掌握处世分寸的一种表现,也是评价一个人修养的重要标准之一。

韩非子在《喻老》中,讲了一个“子罕辞玉”的故事:

春秋时,有一个宋国人偶然得到一块宝玉,就想把它献给本国的执政大臣子罕,子罕坚决不肯接受。

献玉者见状就解释说:“我已经将这块宝玉让专家鉴定过了,这的确是一块十分珍贵的宝玉,想来只有您才配珍藏和享用它,所以我才敢向您献玉。”

子罕依然不肯接受,说:“我以不贪为宝,就像你以宝玉为宝一样,如果你把宝玉送给了我,而我也接受了,那么,我和你一样,就都要丧失各自的宝物了,我看我们还是各自珍惜与保持自己的宝物为好。”

就这样,子罕坚决履行“以不贪为宝”的准则,最终也没有接受献玉者所献的宝玉。

在韩非子看来,贪欲是产生罪恶的根源之一。人一旦贪心过重,就会心术不正,就会被贪欲所困,离开事物的本来之理去行事,就会将事做坏、做绝,大祸也就随之而来。所以,我们必须“以不贪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