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祝老道这话里意思不对呀,怎么就叫出事了吧,怎么就能说,出的好呢?还‘打虎上山’!这里边有玄机呀。
几人相互对视,却都猜不出祝老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祝老道洋洋得意,瞥了眼我们起身在屋中间背了手说:“这个陈教授,讲的话里,漏洞百出。你知道,那天他跟我们讲什么雍老四的事儿时,他避过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
“是什么?”安小暄问。
不等祝老道回答,祁道长悠然:“贫道知晓,叫兽陈某,此人之前约人一同赴关东寻宝。到最后,为何只有陈某一人归呢?”
我望着俩老道,我说:“二位道长英明,二位道长吉祥,可容我把话说完吗?”
“小道友请讲。”祁道长一翘兰花指,神情悠然。
于是,我将陈教授让人绑了,现在对方开了一千万的价儿,要是拿不出一千万,就跟人家去一趟东北寻宝这么档子事儿,完整讲了一遍。
“哈哈哈!”
两老道齐乐。
“果然,与我推测一模一样。”两老道先是齐声说了这句话,末了又互相恨恨瞪了一眼,各自扭头不语。
呃,道长们,我服你们了,行不?
接下来,伙伴们围成了一圈,就着小茶水,开始制订我们的北上大计。
这一趟必须去,并且如果我们现在不动,很可能会让人牵着鼻子走。那会儿,可就晚喽。
但怎么动呢?
拉帮结伙,组大团儿下肯定是不行了。
按祁道长话讲,这一局呀,要先化整为零,然后再各路豪杰,一起汇聚。
落实上真正计划上。
就是暄妹子跟冰容妹儿,先搁这会所里住着。一方面养精蓄锐,这个主要是小暄出了一把阴身,好像生魂损耗挺大。
第二个方面借这个机会,跟卢媛媛好好接触一下。媛媛那边儿,一来有我这个和合符盯着,她心里有我这么个人。不至于发疯发狂。二来,有小暄在身边镇着,那个什么鬼子母,一时也难成气候。
至于我们呢。
老三要跟七爷单独北上。
这是七爷提出来的,七爷说了,老三跟他很投脾气,所以,他打算带一带老三,顺便传他一些手艺。
箱子里的蜂蜡还是由老三保管,但这一次,有七爷在,估计他不会再把东西给弄丢了。
本来,这么重要的物品,我打算随身携带着,但祁道长说了,东西老三带最合适,旁人谁都帮不上这忙。
至于我,我要跟二位道长还有陈教授一起同行!
这边商量妥了,我们正准备找卢家老爷子和卢大头说明情况。
我的大华为,忽然就响了。
接通。
“啊……雷兄弟呀,快救我啊!我要被他们折磨死了,啊!”
一连三个‘啊’全是陈叫兽喊的。
我开了免提,是以大家听到这明显做作的喊声,都不约而同皱了下眉。
我说:“陈教授啊,你在哪儿呀。”
叫兽没回话,电话让人抢去。
“今天晚上十一点前,你马上到XX街,XXX公园门口左数第五个路灯底下接头,你要不来。”
“啊……”陈叫兽,又叫了。
“哼哼!你就等着给陈叫兽收尸吧!”
最后,等电话挂断。几个人不约而同感慨,太假了,这家伙,弄的简直是太假了!
祁道长说:“此子,明显是在做局戏弄我们,目地,就是想借我们的力,北上寻宝。”
祝老道:“那你有何高见呢?”
祁道长“无量天真,大道自然也!”
好个大道自然,那咱就干了!
接着,按祝老道意思,就先不跟卢家人打招呼了,直接闪人走就行。完事儿,这边儿由俩妹子垫底,负责解释我们的去向。
冰容听说我们要走,她显的有些伤感。
“雷哥!”
“嗯。”
“你这一路,也没个医生在身边,做事的时候,小心点,别磕碰坏了身上什么地方。”冰容走到我面前,很认真地说。
祝老道撮了下牙花子:“哟哟,妹子哟,还有道爷我呢。”
冰容嗔了老道一眼:“行了,你也小心道长,还有你,小道长,你也小心。”
祁道长:“无量天真,贫道已然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有何妨矣。”
“呸你个乌鸦嘴,死死死!等到东北,我跟你说哈,那边银,老邪乎了。你就等着让银给削死吧!”祝老道突然就冒了一口苞米碴子东北话。
这道爷,东北话也会,我服了!
这说走,就要走了。
刚抬脚。
暄妹子突然:“雷大炮!”
“仙姑,我在!”
暄妹子表情明显憋不住乐,稍许她又正色:“好好的,我等着你回来拜师!”
我一晃拳头:“就不拜!”
“好!”暄妹子仰个小脸,咬着小牙说:“有个性!本仙姑喜欢!那就这样,等你回来,让你知道我的深浅。”
仙姑天然萌,丝毫不知,深浅二字乃内涵。
我借坡下驴,坏坏笑说:“好,等我回来,也让你知道我的长短!”
话一出口,冰容捂耳:“流氓啊!不听了!太流氓啦!”
暄妹子呆呆而立,一副恍然不知何谓流氓的萌样子。
我哈哈一笑,拉上二位道长,转身,下楼,跳窗,翻墙而去!
传说中,道家高人办完事儿,都是一转身,然后唰的一下子没影儿了,那个才叫高深莫测,才叫仙人道韵。
可我们三个,跳大墙跑了不说,跳的时候,祁道长身子骨不利索,还把裤子让铁栏杆尖给划了个大口子。
狼狈呀!狼狈!
好不容易,扶着道长从上边下来,道长拿手捂着后屁股给划破的裤子,风中凌乱说:“此乃何等凶兆呢?此乃何等……”
祝老道一瞪他:“叨逼叨,你再叨逼叨,我就给你扔精神病院去。”
道长:‘咦,你说那个去处,其实倒也不错,那里有床,有被,墙上还有能动的画影儿。对了,那个会动的画影儿,我瞅见,这遍地皆是,那又是何物啊。’
我没好气白了道长一眼:“那个回头再说,咱们呐,先得找个铁皮车走路,然后,再给你弄一身的行头。”
道长又天真:“此处,有卖道袍之所在吗?”
我叹了口气:“慢慢找吧!”
彼时,夕阳西下,照在我们身上,搁地面留下长长的影子。
我们沿街走着,冷不丁我回首。
远处,卢家会所的一幢楼里,一扇窗前,依稀有位佳人,正在以目光送我。
她,是谁呢?
我摇头笑了笑,恰好一辆铁皮车路过,我伸手拦了,领上二位道长,坐进车里,先去,X京城里吧!
进城,先是购置行头。
我买了一身的户外,弄了个随身背小防雨帆布包,将一干物品,都放到包内。给祁道长和祝老道两人也买了一身户外。
收拾齐了,又去附近的一个饭店撮了顿开路饭。
吃饱喝足,眼瞅着时间还早,我又领二位道长去了一个澡堂子,上里边儿让搓澡师父给清洁一番。
洗了澡,又舒服眯了一觉,醒来已然是晚上十点了。我叫二位道长,问现在是否可以起身。道长们说,早着呢。
好吧,继续等。
等不说,祝老道还让我关了手机。
就这么,一直等到凌晨快两点了,道长们才起身,换了衣服。出门结帐,打车,直奔接头地点。
路上,祝老道说:“等会儿,到了地方,咱们先下车,不要直接停在那里。”
我心领神会,说了个OK。
铁皮车疾行一个多小时,最终在目标地四百多米外的一个拐弯处停了。
付过车资,叫醒盘腿打坐的祁道长,我们一行三人下车。
凌晨的风,微凉。
奔着目标行进了约十多分钟后。
眼么前,出现了一辆黑面包,面包前,有一高个魁梧青年,正搂了肩膀,嘴里叨根烟儿,靠在车门上打盹。
祝老道给我一眼色。
我会意,拉上祁道长,沿街悄没声儿地走,一直超过面包车,随之又扭身,拐回来。
我们绕到了车后。
此时,正好听到车里有人说话。
“陈老,你说,那几个人会来吗?”
“小白呀,你放心,他们都是修道中人,心善呐,心善。知道我有麻烦,他们一定会来地。另外呢,他们来了以后,你们还是要装出……”
刚听到这儿,祝老道蹭就蹿过去,然后把脸往车窗里一伸,张口吼了一嗓子:“装你X逼呀!”
粗鲁,太粗鲁了,这个……
我跟不停摇头的祁道长,一起走了过去,对着车窗一瞧。
只见车里,陈教授身上五花大绑,并且绑的绳子还解开了些许,此时他手掐烟,正一脸呆愣地望我们呢。
另外,还有两人,也是一脸呆愣。
我微笑:“叫兽,叫兽你好呀!”
陈教授叨了烟,木然:“好,好,你们,这是来救我吗?我,我被绑了!”
我咧嘴一笑,对另外两人说:“没事儿,我们就看看,你们随便,撕票吧。撕吧!”
车里俩人交换个眼神儿,与此同时,有人吼了一嗓子:“闷驴!干活儿!”
这一嗓子吼过。
呼的一家伙,之前靠车门上抽烟的高个伙计,跟一股风似的,就卷到我们面前了。
“白爷,整哪个?”叫闷驴的大个子,咬牙切齿地问。
车里一人说:“挑个大的放。”
我一听,怎么着这是要打吗、正打算摆出架势,跟对方过招儿。
祝老道突然掐了我胳膊一下,然后这货走上前抱拳说:“诸位高人,在下不识高人真面目,有所得罪,还望高人不要见怪。”
说完,老道朝我一挤眼。
我秒懂!
扮猪吃老虎!祝老道啊,你太坏了,真的是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