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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夜情之后

有时候,人会有很奇怪的感觉,仿佛灵魂出壳,又仿佛魂灵附体。

明明是大半夜,整条大街静悄悄地了无人声,可是你却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你心里很清楚,你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孩,可你却会幻觉到好几个女孩子围绕在你周围。于是,你觉得身边一点也不安宁,甚至觉得嘈杂。然后就是身体被某种力量挟持着、绑缚着,你想挣脱,你想甩开,你想大叫!但是,你却出不了一点点声音!

那个晚上,我就是这样度过的。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时,我只觉得脸颊上很痒,我想用手拂开,但是手却象绑了沙袋似的沉重。我想睁眼看看是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脸上,但是我发现眼皮竟然沉重得象一块木板。我努力想出声,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哼…嗯……”

“你醒了吗?”

这是谁在说话?我心里不禁打了激灵。使劲睁开眼,看到了她。她的那缕长发正好拂在我的脸颊上,很柔,很痒。

是她。那双眼睛非常亮,她非常专注地看着我,由于是从上往下看着我,她的呼吸很重,一股一股的气息喷到了我脸上,暖暖的,在脸颊上荡漾开,最后消失在耳阔;然后,又一股气息喷来。她的气息那么清香,一缕一缕有香皂的那种味道。

我想对她笑笑,可是,刚刚咧开嘴角,我的眼泪却流了下来。那一长溜眼泪仿佛水瓶漏了底,居然有那么多,我感到我的耳朵眼里都被灌得满满的。我为什么要哭,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感到自己的身体很难受,很酸痛,我的头也在剧烈地疼,那行眼泪在难受与疼痛中自然流了下来,我觉得不是哭,而是在流泪,单纯地流泪。

“你怎么了?难受吗?”她的声音非常轻柔,象山涧里的一声鸟鸣。

我没有说话,因为身体难受,嘴巴就觉得硬,就不想说话,就不想出声,唯一能出的声就是哼哼。她的手一会儿摸摸我的额头,一会儿伸进毛毯里摸摸我的手。我觉得她的手很凉,就挣着身子对她说:“别管我,你的手那么凉,是不是病了?”

她露出无奈地笑:“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说我病了!你多休息吧。”

我很吃惊:“我病了?我怎么病的?”

“你在发烧啊!你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吗?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我给你买的药,还给你量体温,好高啊,39度6。”

我感到心里发慌,这一切自己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呢?我心里暗暗奇怪,那天我和她是怎样进到我自己的家门的,我是如何病的,这一病究竟睡了几天,几天来我是怎样度过的,我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啊!过去常常为电影里的病人感到好笑,他们一病就知道昏睡,一醒就知道说水水的,今天终于轮到了自己,而且是那么的相象。我不仅感到奇怪,更感到有一些害怕。

这样想着,我就感到很焦渴,一边说想坐一会,一边说:“有水吗?”

她马上说:“有,我都给你晾好了。”她说着马上端起一个盆子给茶杯里倒一半凉水,然后又提起暖壶兑满了杯子。她端过来,递给我,说:“试试,别急着喝,看烫不烫嘴。”

我接过来往唇边一挨,凉热刚好,就直着脖子一口气全喝了下去,顿时觉得身体舒畅了很多。我使着劲坐直了身子,然后靠在床头上。这时我才注意到桌角上放着的那个晾水的盆子,我吃了一惊:“你用这个盆子晾得水吗?”

她一脸的迷惑:“是啊。”

“哎呀,你怎么……嗨!”

“怎么了?”

我无奈地对她说:“那是洗脚盆啊。”

“啊!”她显然也吃了一惊,“你怎么把洗脚盆放在厨房里呢?我还以为是洗菜盆呢。”

我连忙问:“我病的时候没有喝过水吧?”

她认真地说:“怎么没有呢?从你一病开始,我就到楼下小诊所给你拿药。大夫说要你大量喝水,我已经给你喝了快有一盆了。”

我立刻感到胃里翻江倒海:“你怎么也不问问,你拿洗脚盆给我晾水喝。真恶心啊!”

她不说话了,靠在离床很远的地方,脸上写满了委屈,慢慢低下头,长长的又很纷乱的头发从她的额头上垂下来,我只能看到她高挺的鼻梁和白皙的额头,其它部位都被头发遮挡起来。

沉默了一会,我也觉得似乎有些不礼貌了。就对她说:“怎么啦?哭了吗?”

她把眼角的泪珠一抹,抬起脸,努力做得若无其事:“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啊。我挺好的呀。”

她这样的表情越发让我觉得自己说话做事太绝情,我连忙说:“你别站着了,坐过来吧。”

她不动身子:“没事的,我挺好。”

我忽然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就这么大一点小事,我居然说了那么多带刺的话,自己得病的时候全是她在照顾自己,病稍一好就翻脸不认人,真是没法评价自己算个什么玩意!

我使劲抬起腿下地找鞋,可地上什么也没有,看了一圈的床边,空空如也。我索性赤着足下了地,头还是晕晕乎乎地,我一把拉住她,她也没有躲我。我就站在她的对面和她脸对着脸直直地站着,我努力使自己站稳,我对她说:“是我不对!我……”

我说着,一回身捧起洗脚盆,咕咚咕咚把盆里剩的小半盆凉水喝了干净。

她连忙拉我:“别喝,都全凉透了,兑点热水再喝呀!”

我喝完,一手拿着盆一边转回身看着她,笑意全在脸上。我对她说:“没有事,我就爱喝洗脚……”没说完,一个长长的饱嗝从我的嘴里打了出来,把最后一个“水”字冲得含混不清。

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好看,身子完全靠在门框上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我也跟着傻笑着。

她指着我,一边笑得上不来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看你,象个……什么样子……啊!”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下身竟然完全****着。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在毛毯里竟然是个光屁股!我又急了起来:“你你,怎么把我扒了个精光啊?”

她一边笑着一边说:“不扒光了怎么给你接尿啊?”

我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盆子,钻进毛毯里。这时我身上的汗就象蒸桑拿一样,泉涌般地从身上的每一个汗毛孔里往外流。我紧紧地盖着毛毯,看着笑意融融的她,感受着毛痰桑拿的洗涤,一瞬间什么话也没有了,只剩下汗如泉涌,就象两手使劲扭铰湿毛巾,水从指缝里哗哗地涌出……